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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夫

作者:易人北 时间:2020-02-15 12:23:59 标签:强强 经典 破镜重圆 虐文

马夫点头。 

陆奉天笑了,“的确,我落江是假,为护太子被刺是真。接到京城来信後正在想要怎麽去找你,正好太子龙舟离你住的小镇不算远,顺江而下顶多三个时辰。以迷惑京城一干人等为借口和太子相商,然後跳江抱上浮木,为了逼真,在快接近你的小镇时,我还特意在浮木上狠狠撞了一下额头,造成昏迷的假象。没想到会给你看了笑话。” 

“笑话?也不知谁在看谁的。嘿,小子,你婆娘是不是没满足你?那天……你可积的不少!”斜起眼睛往某处瞄瞄,调侃他道。 

陆奉天闻言吃吃笑,“她又不是你,人家可是大家闺秀,未过门前怎能随便和我先行夫妻之实。不像你,我摸你两把你下身都能硬起来。” 

“彼此彼此。你小子嘴巴上说不想要我,玩起来他娘的比谁都凶!” 

“噢,比谁?你还和谁睡了?李诚兴?” 

“你管得找吗!” 

陆奉天沈默了一下,掀起桌上倒扣的酒杯,也给自己斟了一杯。随即转移了话题:“兵符你要怎样才肯还我?” 

“我要你。”杯中酒一饮而尽。 

陆忽地嘿嘿笑了,“马夫,你很死心眼你知不知道?” 

“嗯,我现在知道了。”成熟的男人也笑。 

“我不可能把自己给你。你换个条件吧。”陆奉天笑得也欢,两个人看起来就像多年的老兄弟,正亲切的交谈著。 

“好!你的身边除了我,不能有任何人。”马夫依言换了个条件。 

“你要不要再换一个试试?”陆奉天把玩手中的酒杯。 

“我留下,卞青仪滚。” 

“……可以,如果你能给我生孩子的话。”男子带著调皮的笑容,手伸到马夫的小腹上,暧昧的抚摸著。 

“可以给你生孩子的女人很多。”不遮不拒,任由他抚摸。 

“可能生出宰相外孙的女人只有一个。”手渐渐往裆下滑去,陆抬起头,温柔的笑问:“你到底把兵符藏在哪里了?” 

“你想严刑逼供?”同样回以温柔的笑脸,粗厚的手掌盖上男子的手。 

“你走的这大半年,我又学了不少东西。想不想和我玩玩?”放下手中的酒杯,伸臂一揽,把人抱进怀中。奉天低下头,嘴唇贴在马夫的耳朵上笑语。 

“呵呵,老子我好怕哦!”马夫放松身体,把自己的重量全部放到後面人的胸膛上。 

反手抱过那人的头,咬著他的耳朵说:“我今晚给你小子一个机会,你可以试试让我开口。如果你能逼出来,我明天给你磕头离开。如果不能……” 

“如果不能怎样?” 

“让我留在你身边。到你死或我死的那天。” 

“就算我娶卞青仪?” 

“就算你娶卞青仪!” 

 

马夫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挺下去,他在赌,赌陆奉天心中尚对他有三分情意,如果他有,他就能熬过今晚。 

用布巾拭去马夫额头上的冷汗,一只手按住他的腰让他无法挣扎,放下布巾的手滑到他右腿的脚踝处。 

“马夫,你曾经教过我,如果当我的力量不足以与敌人抗衡时,不妨专找敌人的关节及经脉处下手,而人的脚踝是最容易让人忽视的一个地方,而偏偏脚踝上的筋络却可以控制整个下半身。你说只要我点到这个位置使用分筋错骨的手法,敌人就会因为腿部筋脉的痉挛,无法再动分毫且痛苦异常。果然,你看,你的大腿已经开始收缩了。” 

马夫疼得说不出话,抓紧身下的床单拼命忍耐。 

“真可怜,我还是第一次看人抽筋抽得这麽厉害。”陆奉天啧啧叹息。 

“呃唔……!”床单被马夫抓的皱成一团。 

观察了马夫一会儿,“很痛、很难受是吗?好大哥,告诉我,兵符你放哪儿了?”抚摸著那人的腰臀,奉天柔声问。 

“呼……呼……” 

“告诉我,马大哥,你不想害我的对不对?小时候你一直对我那麽好,你忍心看我尸首分家吗?告诉我,兵符在哪里?” 

半株香的时间过去了,除了强忍痛苦的喘息声,马夫一音未吐。 

陆奉天握紧双拳,死盯著这样的马夫,心中也说不出是什麽滋味。对他的痴情、对他的纠缠、对他的不死心,渐渐升起不耐烦的焦躁感。为什麽要这麽死心眼呢?为什麽! 

眼看马夫已经开始翻白眼,知道再不解开手法,马夫的腿就废定了,伸手一拂解了禁制。 

马夫喘息著,慢慢放松身体,神志也逐渐恢复。 

“你很能忍,好吧,那我们就再换一个法子玩玩,”深吸一口气,俯下身体,男人贴著马夫的耳朵轻声说道:“我曾经和少卿大人去青楼赴宴,欣赏到该楼一个名妓的表演,她把一些东西放在自己的膣腔内让我们想办法把它取出来。有人用筷子夹、有人用钩子去勾、有人用棍子捅、还有人直接把手伸了进去。你看,我把一只小玉瓶放进你的体内,然後再用手把它拿出来,你说好不好?” 

马夫的脸一下变得煞青。 

鸽卵大小的玉瓶沾了油被推了进去,害怕不够深,男人又用根银筷往里捣了捣。 

马夫感到与刚才完全不同的痛苦,神色中有了三分惧怕。 

手指在肉菊花处打著转儿,男人轻声笑:“如果这个也不行,等下我们还可以试试往这里面滴蜡油什麽的,外面门檐上也有不少粗如儿臂的冰柱,我们也可以拿来乐乐,如果你嫌冷,我就给你烫壶酒倒进去,慢慢来,玩法多著呢,先让我们来探洞取物。”手指一根挤了进去。 

“陆……,” 

“什麽?你想说什麽?说吧,我在听著呢。”男子停下蠕动的手指。 

“我……喜欢你,……不要这样对……我。” 

从鼻中哼出一声笑声,“既然喜欢我为什麽要盗我兵符?你在害我你知道吗?如果在没找到你的这段时间内,我要用到兵符却拿不出来,你应该知道我会得到什麽下场!你在报复我不是吗!” 

“不是……,我只是想……让你把我放在……心头,我希望……能得到你……,我是真心喜欢……你,小四子……”马夫的嘴角拉出一个苦苦的笑容。 

“你不想活受罪就告诉我兵符在哪里。说出来,我既往不咎放你离开!……马夫,不要让我恨你!” 

“恨?哈哈……哈哈!得不到你的爱,得到……你的恨似也不错,来吧,我的冤家……,老子这条命就……交给你了!”笑著故意抛出个难看的媚眼,闭上眼睛,等著承受即将到来的一切。 

“你有种!你要真能够忍下来,我就留你养在府里当婊子玩!”陆奉天给他气的发狠。 

“操!你不早就……把我当卖的了!”忍下心痛,当即咬著枕头回骂。 

“你这是何苦?我哪里值得你这麽拼命?你就真喜欢我到这种地步?你知不知道什麽叫做物极必反?你这样逼我,不但不能让我感受到你的真情,反而让我越来越厌烦你知不知道?告诉我兵符在哪里,我已经没有多少耐性!马夫!你听见了没有!”男人的脸上已没有了先前的自在从容,浮现的是焦急与憎恨。 

睁开眼,偏过头,挤出一个笑容,“呵呵,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不甘心,你来吧,看看你……还有什麽花招,要麽弄死我,你……陪我一起死,要麽……我们一起活!你这辈子…就…别想抛开我了……呵呵” 

“你!”一向冷漠镇静的陆奉天也不禁给气的身子发抖,“好!你自己不想活我就成全你!” 

“切!也不知道是谁的东西硬的…直戳老子的大腿根,想要就上,那麽多……废话干啥!”马夫青白著脸,嘴硬的笑。 

陆奉天气的冷笑出声…… 

早上,陆奉天从马夫身上爬起来著衣,穿戴整齐後,舀了一瓢冷水泼在马夫脸上。冷眼看著那人慢慢缓过神来。 

“我等下叫人请大夫来,这两天我不会过来了。你要想留下,随便你!兵符我要用的时候记得给我拿出来就行!卞青仪我还是会娶,你也不要痴心妄想。你自己想做兔二爷想让男人操你,我也不会跟你客气,以後我想要就会过来。你放心,我也不会让你吃亏,玩完了,我会付你银子!一次二钱是吗?我付你三钱。” 

说完,男人厌恶的瞥了一眼床上四肢大张浑身赤裸下身一塌糊涂的马夫,转身就走。玩的时候不觉什麽,早上被阳光一照,看到那些恶心的分泌物、鲜血、还有些许排泄物粘在那人的身上,发出一股难闻的怪味,一种恶心想吐厌恶异常的感觉立刻涌上心头。他要赶快回去洗澡,把这身异味全部清洗干净!真不知道自己年少时,怎麽会觉得这个人会让他冲动的! 

我输了吗?虽然活著成功地留在他身边了,但是他对我的情意似也全部耗光,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为什麽要用那麽厌恶的眼神看我,我并无害你之心,我能忍受这一切,也无非是因为我……。 

你可以恨我,可以不喜欢我,但请不要厌恶我…… 

马夫觉得自己求爱的过程刚刚开始,就让他感到疲累了。但他告诉自己,千万不要放弃!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在放弃就真的什麽都没有了! 

朦胧中,似乎有谁进来,把他翻来覆去折腾了一番,似乎还听到两声叹息,似说什麽大户人家尽做些肮脏龌龊惨无人道的事…… 

很想仔细听,却怎麽也凝不起来神,渐渐的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事後,那人果然如他所说,没有怎麽再来他的院子。後来经过下人的嘴,马夫才知道陆奉天因为救护太子有功被皇帝加封一品封为正二品护国将军,赏金银千两,锦缎百匹。加上卞青仪十八岁生日已过,陆奉天已与宰相大人定了良辰吉日,准备喜上加喜,迎娶“大仪公主”卞青仪过门。 

迎亲的日子就定在大安双吉益婚嫁的十二月二日。 

十二月二日,马夫一大早就溜出了门。 

他不想见新人笑,也不想悲惨的躲在房中自怨自哀,更没那个好肚量看新人进门、去喝他不想喝的喜酒,於是他晃出门找李诚兴侃大山去也。 

陆、卞新婚半个月,马夫没有回将军府半步。李诚兴也乐得和他混在一起,没事就和他过过招什麽的。他发现马夫虽然内功不强,但招式却极为精妙,加上马夫有意传授,倒让他得益不少,一时引为良师。想要跪倒拜师,被马夫一脚踹在屁股上,只好嬉笑作罢。 

当李诚兴想要撮合他和他的堂妹时,马夫思虑後向李隐约透漏出自己喜欢某个男人的事,李当时愣了一下,随即拍拍脑袋哈哈干笑两声,说了一句不是安慰的安慰: 

“军营里这事我也见过,等你将来想要孩子就会自然想成亲了。” 

抓抓头,大块头红著双颊傻笑道:“咳,虽然在下不好那个道道,但如果你…咳…看上的那个男人……不巧恰恰正好就是鄙人我的话…咳……那个,我…可以努力试试……咳!” 

“你?下辈子吧!”马夫不客气的嘲笑他,“就算你突然变成一个娇小玲珑的大美女,我也不会对你有兴趣!” 

“什麽!你怎麽可以这样说!”李诚兴的表情变了,变得委委屈屈,竖起小尾指,轻掩面孔,踩著莲花步,踮起脚尖,一路颠著屁股扭到马夫身边,眨眨眼,甜蜜的困难的弯下他的头靠上马夫的肩头,细著嗓子喊:“相公……,你怎麽可以这样抛弃掉人家,你好狠心哦!枉费人家对你一片真心实意,呜呜……” 

“……,诚兴,” 

“嗯?” 

“你爹来了。” 

“啊──!爹啊──!你别误会!我跟马阿哥是清白的啊──!” 

为了让扬威大将军确信他儿子是清白的、是喜欢女人的,李诚兴在当日火速定下了他和京城府尹年方十五岁的小女儿的亲事。马夫为此和李大将军一起浮了三大白。独留李诚兴一人哭丧著脸坐在一旁哀叹自己自由人生的结束。 

 

“老爷,陆将军府让人送来帖子,说请马爷回府,陆将军有事相询。”下人进来禀告到。 

李诚兴和李老将军互看了一眼,然後齐齐看向马夫。 

马夫站起身,拍拍下袍,拱手道:“既然如此,在下就回去看看,这几日打扰老将军了。” 

“不打扰不打扰,你来帮我总算把这小子逼成亲了,了了老夫心头一桩大事,哈哈!以後我李府大门随时为你敞开!”李老将军豪迈的笑。 

“多谢老将军。”马夫笑著对李诚兴施了个眼色。 

出府时,李诚兴相送出来。 

马夫靠近李诚兴身边,耳语道:“你信我不?如果信,就让你父亲远离其他皇子,尽量找机会和太子亲近。切记!” 

李诚兴一惊,心下知晓马夫大概从陆奉天那里知道了什麽事。抱拳为礼,一切仅在不言中。 

抬起头放大声音:“嘿嘿,李小子,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京城府尹的小丫头已经见过面,还扯了人家辫子是不是?几岁了你?这麽大的人了还用这麽幼稚的手法引人家小女孩注意,你啊,别再装那张苦脸了,眼角眉梢都快笑开花了!”马夫损完老友,哈哈大笑离去。 

李诚兴不好意思地一笑,苦脸一收,不装了,傻笑著乐颠颠的跑进府里。 

 

特地在外面多绕了一圈,这才优哉游哉的晃回护国将军府。 

刚把自己的屋门推开,就发现有人已在屋中等他很久的样子。 

“新婚十五天就跑到我这儿,还特地让人叫我回来,你就不怕你的新婚妻子一哭二闹三上吊?” 

“她不会做出这种事。” 

“呵!还真是贤惠!”马夫绕过桌边的他,走到床前换衣服。 

“我听说你这段时间一直呆在李府?马夫,你既然留在我身边,凡事就应该为护国将军府著想,身为我身边的人,却跟三皇子身边的李家等人亲近,你让我在太子面前如何交代!” 

“你和太子不是一直在愁如何拉拢拥有皇朝一半军权的扬威大将军吗?”马夫解开棉外袍放到椅背上。 

“怎麽说?” 

“从今天开始一直到年十五,你如果肯待在我这里,我让李家弃三皇子而亲太子。” 

“哼,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麽去影响扬威大将军?马夫,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陆奉天面对马夫的背影冷笑。 

马夫转身,“我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份。我虽然不能影响李老将军,但他儿子能。” 

“什麽意思?” 

“你说呢?小四子,你变笨了。” 

“不要叫我小四子,我现在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想吐!”陆奉天脸上出现明显的厌恶之情。 

马夫深吸一口气,假装没看见。 

“你如果不信,可以让太子邀请李老将军父子试试,我记得如果没有正经大事,扬威大将军很少去赴别人的宴会,就连三皇子屡次下贴,李老将军也顶多让诚兴去应酬。” 

陆奉天目光毒辣的看著他,讥讽道:“看来你和李诚兴的关系很不错嘛!能让他这麽听你的话。” 

“我说了,不信你可以去试试。我只要你过年的时候能陪在我身边。白天的时候随你去哪里,晚上记得到我这儿来就行。”走到门边打开门,伸手示意陆奉天可以离开了。 

陆奉天站起身,目光中尽是不屑,“我还以为只有我才能碰你,哪想到你根本就是人尽可夫!李家那小子是不是也很满意你床上的功夫?你怎麽满足他的?他付你多少?” 

手掌紧扣住门边,马夫温柔的笑笑,“这世上肯睡我的人也只有你陆大将军了。像我这样丑陋的男人哪怕是脱光了送到别人面前,也不会有人看一眼的。诚兴是什麽人,我怎麽配得上他?不要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做任何事情都有目的。诚兴可比你单纯、直爽、善良的多!陆将军,请!等你印证过後,再来我这儿吧。” 

等陆奉天走出小院,马夫才想起他忘了问陆奉天派人找他回来是何事。 

 

 

十二月二十五日,离过年还有六天,陆奉天住进了马夫的小院。白天固然看不到他的身影,晚上却总是能听到小院卧房中传来的呻吟哭喊声。 

马夫和陆奉天的事也就这麽一点一点在府中传了开来。众人起初是惊讶和不信,因为他们实在无法把马夫和狐狸精、娈童、男宠等名称联想到一起,但在见到尚在新婚期的他们的大将军竟然抛开娇妻不顾,夜夜宿於马夫的院落,而且侍候的下人也亲眼看见过马夫身上的爱痕、亲耳听过房中传来的诡异呻吟,早上偶尔带血带精液的床单更成了铁证。 

人们看马夫的眼光变了。他们无法忍受自己的身边竟然出现了兔二爷这样男不男女不女的妖孽,更何况他还迷惑了他们英明俊伟高高在上的主子!甚至很多下人还在心中为端庄大方贤淑美丽多才多艺年轻可人的夫人暗中叫屈,不明白那只马夫出身的瘪嘴老兔子到底有什麽地方迷住了他们的大将军! 

马夫原本还经常往马房跑跑帮帮忙啥的,有一次当他离开马房偶尔回了下头时,发现有人冲著他的背往地上唾了口唾沫。之後,马夫再也没去过马房。也不再和下人们混在一起玩耍。 

刚新婚就被丈夫抛开的卞青仪除了美丽,无疑也是个很聪明的人。她虽然心中愤恨,但她绝不会当任何人的面说马夫的坏话,甚至当刘婶对马夫有什麽恶言时,也会轻言抚慰,表示是她不好、是她摸不透丈夫的心思、是她不配作陆奉天的妻子。当她这样说时,她的眼含著泪、她的神情是那般凄楚哀伤,那美丽的面孔发挥了最大的效力,让每一个看到她露出如此哀怨神色的人皆产生了深深的不平,更对那下作的老兔儿爷生出强烈的不满之心。 

马夫不是个省油的灯,也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人。他既然能做到不要面子的跪求陆奉天留他在身边,这些小事他也早就料到。既然你卞青仪扮演委曲求全的贞淑妻子,那我马夫就不客气地扮演放荡无耻的丑狐狸精勾的你男人天天留在我这儿!我就不信你这个大家闺秀出身的小女孩能在床上赛得过我这要男人不要脸皮的!何况若真论起来,还不知道谁是那小子的元配呢,哈哈!马夫笑得悲凉。 

陆奉天是天天留在他这儿过夜了。可马夫心里也苦。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像最污糟的老妓女,为了留住恩客,任由恩客把自己不当人的糟踏。加上那人不知话说开了还是怎麽的,对他也不再有什麽温言软语,想要就要完全没个怜惜之情。有时候心中有气揣火不高兴,也会像外面的粗野丈夫对待家里的丑婆娘一样,对他劈头大骂什麽难听的话都能骂的出口,如果他回嘴,立马就会被勃然大怒的他拖上床往死里折腾! 

他明白,那个人并不是心甘情愿待在他这儿,是因为他以为他能控制或至少能影响李诚兴,这才为了他的大事业满心不爽的离开美丽温柔的妻,呆在他这个被嫉妒和爱恋折磨的快疯狂的丑男人这里。他那样毫不留情面地对待自己,大概无非也是想让他早点死心,自己忍不住主动离开。也许在那人心中,自己早已经是喜欢他喜欢的连尊严也没有了的人。所以,不管他怎样对待自己,就是没有一句好话没有一丝温柔,他也认为自己会满面欢笑心甘情愿的承受这一切。 

捂著脸,牙齿咬得咯咯响! 

 

二十八日开始,马夫就在院中的小厨房忙著做年夜菜,那个人答应他,年三十晚上会如约过来和他一起度过。 

大年三十到了,马夫带著难得的好心情把一盘盘那人曾经爱吃的菜肴布上桌子,他还特意跑到三条街外,买了些有名的老卤。添上果物,一桌像模像样的年夜菜已然成型。 

坐在桌前,静静的等候那人的来临。 

其实,他也可以老著脸皮去大厅加入陆府一家三口的年夜饭桌中。但他知道那些人并不希望他出现,就连下人也是。而他也没有自信可以在那种氛围中仍然保持微笑不在意的面容,所以,他恳求那人,求他就算去过大厅再来他这里也好,只要他肯陪自己喝一杯酒吃一口菜就行。 

门外隐约传来前面大厅热闹的欢笑声,今年因为卞青仪过门,府中的仆人一下子增加了一倍。因为陆夫人喜欢烟花,宰相府送来一堆精巧的烟火,陆奉天也特地去收集了很多。听说,今天晚上陆家三口会一边吃年夜饭,一边看仆人燃放烟火。 

门外传来的声音越来越热闹,偶尔还可以听见烟火升天时的啸声。 

忍不住,马夫打开了窗户。 

正巧一朵烟花升上了天空,炸出了一朵美丽的彩晕。 

啊,这麽说来,自己还从来没有和小四子放过烟花呢。等下他过来,央他弄些烟花来,两人在这小院中放放看吧。不用仆人,两个人自己来燃,肯定会很好看、很温馨…… 

第十二朵烟花升上了天空,马夫想要不要把菜拿去重热一下呢? 

第三十七朵烟花在夜空中炸开,马夫拿起酒壶把面前的两杯酒斟满。一杯放到自己面前,一杯放到对面。 

第四十二朵烟花升起时,马夫起身关上了窗户。 

“来,小四子,陪你马大哥喝一杯!干!”马夫举起酒杯仰脖一饮而尽。 

重新给自己斟满,举起筷子给对面的碟子上夹了满满一碟子的菜。 

“呵呵,这都是你爱吃的,多吃点,尝尝你马大哥的手艺。怎麽样?还不错吧?” 

“嗯,好吃。不愧是马大哥,对我的口味还是这麽了解。来,马大哥,你也尝尝这个。”马夫给自己的碟子上夹了一块红烧鱼。 

“小四子,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凡事都想著你马大哥,呵呵,大哥好开心。来,大哥再敬你一杯,祝你将来官运亨通飞黄腾达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干!” 

“马大哥你说些什麽呢,什麽官运亨通飞黄腾达的,我不希罕!没有马大哥我宁愿什麽都不要!你忘了当初我说要和你一起浪迹天涯做大侠盗的吗?我可想著和你一起携手天涯呢!” 

马夫放下酒杯,擦擦脸上的泪水,笑著说道:“我怎麽能忘得掉,我当然记著呢!小四子,我好怀念以前的日子,那时候你还是你,没有卞青仪,没有权势和财富,你只有我,我心里也有你。” 

“卞青仪?你说的是那个宰相的女儿?关她什麽事!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或是将来,我陆弃心中只有马大哥一人!真的!我发誓!” 

“好好,不用发誓,……大哥……相信你……” 

“马……大哥,你……哭什麽呢……,我真的……喜欢…你,真的……!” 

“真的……?呵呵……马大哥……好…开心!来,我们再……干一杯……” 

马夫饮掉对面酒杯里的酒,重新注满,也给自己满上。 

左手抓起一杯,右手抓起一杯,“当!”互碰一下。 

“你今夜……来陪我,马大哥……好…开心……,小四子,来,喝酒,吃……大哥做…的菜,马大哥……亲手为你……做的,……多吃点……呵呵” 

屋中的对话声渐渐变成呢喃,最後变成呜咽。 

远处传来的烟花燃放声也不知何时停下,渐渐的,陆府已是一片寂静。灯火一盏盏灭去,陆将军府的偏院,马夫房中的烛光却亮了整整一个晚上。 

 

一直到大年初三,陆奉天才出现在马夫的房中。 

“管家说你昨晚上喝得醉醺醺的被李府的家丁送回来,怎麽你大过年的也跑去找李诚兴?就不怕别人厌你?” 

“诚兴怎麽会厌我,还是他约我出去喝酒的呢!”马夫盘腿坐在床上,眯眼缝自己的棉袄。 

“你棉袄破了,让管家给你送件新的就是。再不济,你身上的银两也够你买件新的吧!人人都知道你马夫是我的大恩人,我陆奉天的恩人大过年的出门身上却穿件打补丁的棉袄,你还想让我做人吗你!”说完,男人扔了绽银子砸到马夫身上。“拿去!明天就给我把这身换了!” 

捡起落在腿中的银绽,马夫抬起头笑笑,“谢谢陆爷赏赐。难得您也有空过来,这绽银子不轻,晚上小的一定会尽心服侍爷您的。”说完,继续低头缝自己的衣服。 

陆奉天拖了张椅子在床前坐下。 

“那晚青仪不太舒服,吃过饭後我送她回房,不放心她一个人待著。看她情况不是很好,就多陪了她几个晚上。你不会连这种醋都要吃吧?”男人皱眉,满脸不愉,“她作为我的妻子,心胸已经够广阔了!她既没有让人找你麻烦,也没有逼我把你送出府,言语中更是没有对你有一句怨言,你还想怎样!马夫,你不要忘了!是你盗了我的兵符,我才不得不把你留在府中!你不要以为……” 

“我不会做任何以为。是,我明白你的妻子温柔可人、你的妻子贤惠良善、你的妻子心胸广阔,不用你特别解释,我也明白。你来就是要和我说这些吗?” 

“马夫,你原来不是这种人。以前的你不但有幅广阔的胸襟,也有一颗温柔善良宽容的心。你变了,变得刻薄、变得……更加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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