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相逢
作者:此渊
时间:2024-07-26 02:09:03
标签:狗血 轻松
安逢听着门外赵飞韵和段禀知对练比武的声音,撑开了窗看,院里两人一招一式地对打,本来动了几分力,但见安逢在看,便就生疏地互相喂招,倒打了个漂亮的武戏。
安逢知道他这样看着让人拘束了,心里有点赧然,也有烦闷,正要关了窗,却有一道黑影覆下。
安逢抬头,见江晟站在窗前,笑得十分灿烂:“我过了初考,请你吃饭来了。”
安逢愣了愣,想起几日前与安诗宁说的玩笑话,但没想到安诗宁真同江晟讲了,更没想到江晟还真来请。
“不是要考十几日吗?”安逢惊异地问。
“反正我肯定能过!”江晟扬着下巴,“还有几日便是你生辰,那日我要笔考,没空,现在请了,就当是提前贺你生辰了。”
自己无意的一句话被人记挂着是件暖心的事,安逢看着满脸喜色的江晟,心里也开心,便欣然起身,跟江晟走了,护卫紧随其后。
江晟早有准备,府外已套好了马,安逢坐在软乎暖和的毯上,听江晟说着过往,话语间无意知晓屋里的那个刻着自己的小木偶是江晟送的,他惊奇道:“是你亲手刻的?”
江晟道:“自然不是,我选好了木材和金料,我大哥聘请人做的,别看是个小玩意儿,可花了好大价钱呢。”
安逢闻言,心底暗讶,他是与江晟一同长大,可关系却是一般。再说江晟有长兄,自己与江晟都玩不到一起去,怎这些年关系一下变得这么好?江晟会对他的生辰这样花心思?
安逢道:“那玩偶做得栩栩如生,上回我看见摆在架上,都惊了,我可太喜欢!是哪家铺子的师傅做的?”
江晟回忆了一下,“你之前来问过,说要打什么玉器,我就说了,现如今一年了,我也不记得了。”
“玉器?”安逢并未看见自己身边多了什么玉佩玉环,“我何时问你的?”
“就是你去年五六月的时候?记不清了,那时我还记得那师傅的名字呢,现在我连哪条街都忘了,桐花?还是紫其……雀鸟?”江晟想了一会,摆手,“算了,不重要。”
安逢期待地问:“那义兄送了我什么?”
“一瓶酒和一柄玉如意。”江晟摇头,带着几分得意道,“比不上我和兄长送的半分。”
安逢听到答案也觉得失望,酒他说不定都喝了,连瓶子都没看见,玉如意用来挠痒,摆着也好看,但他在房中并未瞧见这个,是不喜欢这个,放到库房去了?
江晟道:“不过那玉是块好玉,我听我哥说了,那玉贵着呢,跟你的玉英刀的玉是同一种,而且那玉如意可大了,比你的刀还大,怎可能用来挠痒,就是让你摆着,寓意万事如意的,这么一大件,怕是花了不少他攒下的俸禄喽……”
安逢静静听着,神色思索,又仿若恍神。
帘外吵嚷声渐渐清晰,轿子缓了下来,江晟喜道:“到了到了!”
江晟钻出轿子,望着这金丝牌匾,回头道:“你现在就好好想想要吃什么,我可打听了,这朝天楼不愁吃不到的,肯定得挑花眼!”
安逢掀帘下马车,还未站稳,酒楼门口揽客的人便瞧见了他,笑容满面地跑了过来:“公子许久没来了,还是原先的雅房?”
这话问得安逢江晟两人齐齐一愣。
一个跟着安逢有些年头的护卫在后头轻声道:“小公子从前常来这里吃饭,朝天楼的人认得公子并不奇怪。”
安逢看着朝风楼豪横的装璜,门口的招子悠悠荡着,依稀可见狂乱风笔下的草书‘朝风’二字,字迹雄浑灵动,想来也是出自名家之手。
安逢眼神扫过朝风楼周围,这条街并不算热闹,但酒楼有名,正门还是有不少人进进出出,偶尔几个马车小轿停过,为了不挡路,便驶到别处停着。
这样的酒楼,若是来吃上几回并无不妥,可他怎会出钱常年包一间雅房?自己又是来了多少次,才会让酒楼的人都记得他的脸?
江晟被下了面子,神情尴尬,语气微酸:“原来你早就来吃过了……”
安逢连忙道:“那就干脆到我常去的,省得我们还要选包厢,”安逢小了些声音,“而且我都记不得了,不还是第一次来?”
江晟面色转好。
安逢笑道:“就是不知我平日里点得多不多,会不会让你破费?”
江晟摆手:“你一人吃,顶多加上两三个护卫,能有多少?今儿就是我请客!”
一行人走进安逢常去的雅间,果然是个雅静的地儿,窗明几净,明亮宽敞,掀帘一看,竟还有一张红木软榻供客人小憩,屋中摆设也颇有讲究,一看就知道要花不少钱。
这屋内布局就连江晟也吃了一惊,觉得这般花钱的安逢不一样,要知道将军府虽不缺银钱,但安逢被凌君汐教得恭俭撙节,不求奢靡,何曾这样豪气?
江晟打趣道:“小公子大手笔啊,你什么时候学那些纨绔子弟的做派了?这些可都不便宜,”江晟指指厢房,努努嘴,“我可要告诉将军了。”
安逢心中一跳,脸上也带了点慌:“别!”
江晟见安逢被吓到,嘻嘻哈哈道:“我说着玩呐!逗你的!”
江晟转头吩咐人上菜,还不忘又说笑,指着安逢道,“就上些他平日里常点的菜吧,我倒要看看人都吃些什么。”
安逢笑了笑,心里却被过去的自己震得心思烦乱,无意搭话,他趁着人说话点菜,环视了一圈,然后朝着窗户走去,他撑开窗,看着天边若有若无的流云,自己的眉间也不觉像卷云一般皱起。
他敛眼看下,见底下是一条曲折的小巷,这小巷子也算宽,却无人走过,对面墙下的青石缝隙中已生了厚绿的青苔。
安逢探出头,见小巷尽头停着马车小轿,交错停着挡住了路,故而无人行过,显得巷子荒废,靠这一面的厢房便衬出些幽静。
而他包下的雅房是朝风楼最里面一间,正处在一个拐角处。
安逢来回看了一遍,心中升起诡异的熟悉,仿佛自己已像这样撑着窗看了许多回……
他忽然开口问道:“这巷子是以前的雀鸟巷?”
第三十五章 佞王余孽
江晟回过头,道:“对,就是那些卖鸟卖宠的铺子,你还说要养只娇凤,还没打定主意呢,这里生意就不行了,被建了个酒楼,”江晟说着说着凑过来,也跟着安逢一道看巷子,有些感慨道,“以前来这里,全都叽叽喳喳的,可热闹着了,如今安静成这样,成了个死巷子,路都不通。”
安逢哈哈笑道:“你念着那条巷子?我还记得鸟飞出来在你头上留了点东西呢。”
江晟也想起头上掉的那坨屎黄,打了个颤,黑脸道:“都怪凌初,就是他带我们来的!撺掇你养鸟。”
猝不及防提起凌初,安逢刻意忘却的记忆又涌了出来。
以前他最爱黏着凌初,那时凌初还未被凌君汐收为义子,他就叫人哥哥,与人整日都玩一起,可现如今十天半月都见不着人影。
安逢眼中漫上些忧伤,想来这几年真的是疏远了许多,这几次说话都有些不自然,如今反倒是江晟与自己谈得来。
江晟嘴不把门,直言直语,常得罪人,从前总说安逢娇气,阴阳怪气凌初巴结,有时还会主动挑衅,是个很麻烦,很不好相处的人。安逢因上一辈恩情的事会对他忍让,鲜少发火斥责,但他心里是并不喜欢江晟的,脸上会表现出厌烦和怒意,渐渐江晟就不说了,两人关系也一直不冷不热。
安逢想了想,如今关系有所缓和,他失忆后第一回与江晟见面,被说穿得多,话语之间有一股别扭的讨厌和亲近,是熟悉的人才会有的语气,要不是知道救自己的人有江晟,还诱了旧伤躺了几天,他都要觉得江晟是在挖苦他。
当初来雀鸟巷并非是凌初撺掇,而是安逢的主意,他那时跟江晟生气,不想看见人,但理智告诉他不能发火,于是想让凌初带他出门,谁知出行一事不知为何被江晟知道了,也说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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