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同
作者:海盐柠檬挞
时间:2024-09-10 02:21:25
标签:强强 宫廷侯爵 救赎 成长 美强惨
“来,试试,应该没什么问题。”她将轮椅安好又垫上了准备好的软垫,推了几下发现没什么问题,就走到床前将萧云停轻轻抱起来放了上去。
当日为了救她,萧云停彻底废了两条腿,临死前还费劲巴拉地给她表了个白……哎,这下好了,她这个人向来知恩图报,得给他做一辈子轮椅了。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简铮推着他来回走了两步,觉得非常顺利。
萧云停低声应着,耳廓悄然红了一片。
“那就好!来来来,裹严实了,我推你出去转转。”
“将军,等……”萧云停还没说完,就陷入了厚厚的雪堆之中,那雪极轻极软,甚至不带有多少冷意,软软地包裹着他的身体。
“诶,抱歉!忘了清雪了,你先进去等等……”
外头刚刚雪霁,放眼望去天青日暖,白雪如棉,待到春至,他们会沿着雪化的踪迹一路溯游,去到一个如今还并不知晓的目的地。
第182章
冬日行路不易, 谢樽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在除夕前两日看见了长安的轮廓,这条路他不知走了多少次, 但似乎每一次都是披风被雪而来。
陆景渊在城前等他,明明说过若是下雪便不必来了。
谢樽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 却仍是忍不住微微勾起了唇角,他将车帘放下,裹起了挂在一旁的狐裘交代道:“你们先回侯府吧, 不必等我, 早些休息。”
白雪细碎如玉, 随风穿行时如飞花拂身。
“那么冷的天,我直接过去不就行了?又不是三岁小孩。”谢樽握住陆景渊即使揣了手炉也依旧冰凉的手,有些心疼地揣在了怀里,“都冻成冰块了。”
“若非事务繁多, 我会去驿馆接你。”陆景渊反手牵住他上了马车,将沾了雪的狐裘换成了柔软的绒毯。
车里燃着上好的炭火, 不燥不热, 温和怡人。
谢樽一上马车就陷进了柔软的绒毯,顺便接过了陆景渊递来的……红枣枸杞姜茶?
“崔墨说你该少喝酒茶, 这个很好,还能养气补虚。”
“也行吧……”然而谢樽喝了一口就把它放在了一边。
马车晃晃悠悠地向前, 谢樽杵着下巴看陆景渊往还在浅沸的姜茶里又投了两块红糖:“所以……兜兜转转那么些年, 殿下还是像年幼时那样,白日里推了课业和臣一道出去游山玩水,半夜回去挑灯夜读直至天明。”
“嗯, 很辛苦,所以哥哥要补偿我才是。”陆景渊说着打开温了许久的食盒, 将里面精致可爱的点心一碟碟拿了出来,“先吃这个,是我亲手做的。”
一碟谢樽最喜欢地边缘微微焦黄的小糖饼被放在了最前面,上面漂亮的焦斑引地人食指大动。
陆景渊轻轻拭去谢樽唇角地一丝糖液,看着飞速消失的糖饼有些郁郁。
自回到长安后,中正殿都快被折子给淹了,即使他已经将其分下去了不少,也仍是需要烧灯续昼才能勉强消减。
这样一来,他实在做不到像在外游历时那样,每日花上几个时辰给谢樽变着花样做些好吃的了,甚至这一碟子糖饼都是因为除夕将至,众多官员沐休后折子少了许多才得以抽空做出来的。
“补偿?”谢樽随意地重复了一句。
“好吧,那这几日我陪你批折子好了,尽量让你多抽出些空来……不是说今年的元夕灯会别样盛大吗?到那时我们再出来夜行观灯,好好玩上一场。”
陆景渊对谢樽说的“批折子”一事不置可否,只假装无事发生地回应了今年的元夕灯会的事:“嗯,是谢淳的提议,除了扩大规模外,还添了一场用作悼念亡者的简单祭仪,届时燃灯三日,祭神怀人。”
“嗯嗯,不错。”而谢樽此时正忙着喝茶吃饼,全然没察觉到陆景渊心里正打着些歪门邪道的算盘,不过他很快就能就知道了……
总之,自谢樽毫无防备地跨进中正殿那一刻起,他就连着两日都没能再出来溜达过一时半刻。
殿中孤烛长明,红泪偷垂,殿外守候的诸多侍从则是一边恨不得把头插地里去,一边又恨不得把耳朵贴到门上。
自弘化重逢后,已经登基为帝的陆景渊再也不需要像从前那样避着旁人,即使陆景渊从未言明,他们这些身边人也迅速察觉了问题,五雷轰顶之下……也起了不少八卦之心。
毕竟这种风流轶事从来不缺听众,别说还发生在这两位大佛身上。
“都站在这儿干什么呢?”薛寒一身风霜从外头回来,刚跨进门槛就看见一排侍从站在殿门口排列得分外整齐。
“武威侯刚回来,这会儿在里头呢。”有侍从压低了声音说道。
“……”薛寒噎了一下,随即眉头紧皱呵斥道,“那你们还在这儿干什么?外面呆着去。”
“陛下让我们在此等候,一会儿好进去端茶送水。”况且中正殿那么大,他们在这儿隔着几门实在是什么都听不见,只能自个儿在心底揶揄几分而已。
可他们听不见,却不代表里面的人听不见。
红罗帐下,谢樽双手被赤红的发带缚在床头,腕间满是交错的红痕,他急促地喘息着,强忍着不发出丝毫声音:“让,让他们离远些……唔!”
“他们听不见。”陆景渊凑到他耳边哑声说着,毫不意外地看见谢樽红着眼别开了头。
他低笑一声,再次吻了上去,
虽说谢樽平日里看上去风流恣意,离经叛道,可到底是谢家这等高门大户生长出来的,内里仍是知礼守节,温文尔雅。
总之……羞涩得可爱。
他们是听不见,可他听得见啊……谢樽迷迷蒙蒙地想着,染着泪水的眼眸却怎么都聚不起光来。
陆景渊轻轻吻落他眼角的泪水,温柔而又不容置疑。
每当他的指尖触及谢樽后腰那到尚能摸到些许起伏的疤痕时,他都能感受到怀中的人浑身一颤。
陆景渊眼底暗潮汹涌,伸手轻轻一拽解开发带,然后将浑身脱力的谢樽从凌乱的绒毯中抱了起来,靠上了自己的肩头。
“这是哥哥为我受的第一道伤……”陆景渊停下动作,指腹轻轻碾磨着那道已然年深日久的伤痕。
谢樽闪着水光的眼眸中满是愠怒,气得一口咬在了陆景渊肩膀上。
“所以?”谢樽喘着气,声音带着几分虚软却又盛气凌人,“要是不做就滚出去。”
本来被压抑着不能发出声音就已经很不爽了,现在陆景渊还突然没了动作,那些翻腾的渴望被骤然截断,实在让他煎熬得如炙火中。
“所以……哥哥再叫我一声殿下可好?”陆景渊在谢樽耳边轻声蛊惑着。
谢樽被他手下不老实的动作弄得嘤咛一声,半晌喘息道:“就为了这点事卡在这儿,平日又不是没叫过……”
“哥哥……”
“……”
罢了,哄就哄吧,左右时自己看上的,他不宠着些还能怎么样?况且最近几次都被陆景渊稳占上风,他……也不能落下太多才是。
谢樽有些羞耻地别过脸去,将仍挂在腕间的发带取下,随后双手环过陆景渊的脖颈将那一头散落的青丝轻轻挽起。
如绸的青丝从指缝间流过,最后被一条赤红绣金的发带胡乱的束在了一起,谢樽眉眼间满是笑意,吻在陆景渊唇畔轻声笑道:“殿下小时候,臣还为殿下绾过发呢……”
转眼两日过去,除夕夜宴将至,谢樽的脚才终于得以沾了地板。
中正殿中,谢樽手里捏着前天只看了两三页就被迫扔在了一边的折子,站得得离陆景渊至少有三丈远,全然一副避如蛇蝎的模样,“你那内殿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进去了……还有,我只看这没看完的一本,剩下你就自己批去吧!”
见陆景渊一副无动于衷的餍足模样,谢樽又咬牙道:“身为皇帝居然耽于享乐,弃政事于不顾,我要上十本折子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