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大人撩夫日常
“因是哥儿的身份,加之从小养在外祖那,所以圣人格外开恩,没被一起赐死,只是发落教坊。这儿的妈妈瞧着他条件好,一直当宝养着呢。”
说着,凑近项渊耳边,暧昧暗示道:“只今个,才第一次在大人面前露面呢!”
“哦?这么说本官还是好福气?”
项渊对着高大人问,虽说是问话,可话里的意思却再明显不过。那高大人笑意越发明显,态度也更加热忱,招手把那管家哥儿叫过来,道:“项大人醉了,你好生服侍大人去歇息。”
那管家哥儿一脸羞愤欲死,嘴唇发白,十指神经质的搅在一起,足足半盏茶的功夫,才挪动脚步上前,扶起项渊,朝里头另置的内室去。
外头,高大人招呼其余众人散了宴席,转眼间就走个干净。很快,便有小哥儿进来收拾残杯冷炙,一个个手脚麻利,动作迅速,竟是丁点声音都没发出。
项渊眯着眼,任由那管家哥儿扶他进门,一进去,一股子幽幽暗香扑鼻而来,甜腻的叫人发呕。
项渊本没饮多少酒,此时被这股子香气一熏,却差点吐出来。忍着没吐,头却开始发晕,眼前的情景一片模糊,身上也开始发起热,心底一股股涌起躁动,只想把面前的人扑倒在大红锦被堆叠的床铺间。
狠狠咬了一口舌头尖,项渊疼的一激灵,神智却清醒过来。再瞧那管家哥儿,去见他同样面色潮红,双眼迷离,双手已经不自觉的开始扯外袍。
项渊一瞧这架势,便知他妥妥被暗算了,当下顾不得什么,几步上前,一记手刀劈到那哥儿颈后,那管家哥儿随即就软倒在床铺上。
松一口气,项渊眨眨眼,坐到一旁的四脚矮凳上,伸手给自个倒了杯热茶,只稍稍凉一些,便整个灌进去。桌子上的酒水和小菜,却是一点没敢动。热茶喝进肚,精神总算好一些。项渊端了杯水,起身走到角落里燃着香料的三脚铜炉,掀开盖子,一杯水整个倒进去,彻底熄了火。
这艘画舫,据说是整个河间府最奢侈的,消费不仅高,而且极难预定。项渊到任后第二日,就被同僚以接风洗尘的名义邀请到船上,上演出刚刚一幕。
河间、关中、江南,是整个大梁朝最为繁华富庶的三块地区。
咋一进入河间府地界,项渊他们就明显感觉出和之前呆过的通平府明显不同来。通平府因之前穷困,民风还较为淳朴,百姓虽彪悍,却有一股子率真劲。而在河间府这头,便是路边一个卖茶水的小二,都是巧舌如簧,想方设法多叫他们花银子,为推销茶水、马匹之类的,睁眼说瞎话、危言耸听,明明一里路的行程,硬是说成天黑才能到。项渊前世见多这种油嘴滑舌之人,稍一试探,便露出破绽,一路上倒是省了许多冤枉钱,少走许多冤枉路。
只是寻常的商贩乃是小官小吏都好对付,不过涉及到三府的布政使、按察使、都指挥使等这些高官大员,项渊就不得不小心应对。
三府情况复杂,且因历来富庶的原因,在官场上,形成了一个三府特有的规矩。但凡在三府任职的,不按这三府规矩来,便是和整个三府官场作对。而且最为棘手的是,这三府还是皇亲国戚最为青睐的地盘,城中生意最为红火的酒楼、银楼、赌坊等,背后几乎都有个宗亲的影子在。
若想在三府立足脚跟,打开局面,还得缓缓筹谋。
项渊又等了两刻钟,听外头几乎再无动静,便理理衣衫,做出一副刚睡醒的模样走出门去。待走到画舫舱门口,有管事过来陪笑问:“项大人怎么出来了?”说着,不着痕迹的上下打量一番,又朝后头瞅瞅,小心问:“管青没伺候好大人?”
张嘴打个哈欠,项渊做出一副睡眼朦胧的模样,含含糊糊道:“管青?你说搁里头躺着的那个?醉死过去啦,怎么都叫不醒,本官自个歪在矮凳上差点也睡死过去,这才醒来。啊啾,你瞧,差点着凉。得嘞,本官回了,再不回去,河东狮要发威啦。”
项渊晃晃悠悠出舱门,立时便叫人划船回去。那管事的只得了吩咐要把项大人留在这过夜,可没得吩咐若是项大人醒了要回去该怎么办!眼见项大人见还不划船已经开始恼怒,管事的急忙一头冷汗吩咐人赶紧开船。
直到脚踏上实地,被宋大扶进自家马车内,项渊这才彻底松口气。
河间府巡抚衙门,可比他们之前住过的通平府知府要大很多。赵慎和项渊初来乍到,很多地方都没打理,人员也没安置到位。导致项渊一进门,只见黑漆漆的甬道,只赵慎一人提着灯笼,在暮春时晚间漫天繁星下,借着一点微弱烛火,等他。
项渊心底一暖,快步上前抱住赵慎,蹭了蹭,嘟囔道:“终于回家了。”
赵慎闻着项渊身上浓郁的脂粉气,脸上神色变幻不定,最终还是伸手环住他,道:“热水都备好了,进去洗漱吧。”
项渊很听话,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乖乖被赵慎牵着去洗漱,洗漱好,又被牵着回到内室,安置床上。
赵慎蹲在项渊面前,瞧了半晌,见他始终一副乖巧模样,眼神闪了闪。
“淙子,今个是去哪赴宴?”
“燕凉河最好的画舫。”
赵慎脸色一沉,顿顿,接着问:“去了画舫,没叫妓子作陪?”
“没有,不过服侍的全是一水俏小哥儿。”
咔嚓,赵慎把手里头摇着的团扇捏碎了柄。冷笑几声,咬牙切齿道:“你还看得那么仔细!”
“嘿嘿,就当个景儿瞧瞧呗。”
“下次不许多看!”
“嗯,只看媳妇!”
赵慎咳一声,刚露出点笑意,就听项渊嘟囔:“有个哥儿,硬塞给我,差点过了夜,好在我当机立断,咬了舌尖,这才回得来家,媳妇,你瞧,舌头都咬破了!”
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赵慎腾地站起身,掰开项渊嘴巴仔细瞧,果然见舌尖上红红的肿了一大块,还破了皮。
“这真个是你自己咬的?”
不怪赵慎怀疑。项渊这厮,每回和他亲热,嘴巴舌头都没老实过,回回要把他啃咬到喘不过气来才罢休。而他的舌头,更是项渊爱玩的,且是变着花样玩!
“四窝自给药德。”
被掰着嘴巴,项渊眨着眼,表情分外无辜。可在赵慎看不到的时候,面上却飞快掠过一丝笑意。
“哼,活该!等着,我去拿药膏子来。”
赵慎心底的石头落了地,起身去拿了药膏子来给项渊抹。抹好后,见他还是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不由心底蠢蠢欲动起来。
“淙子?”
“嗯?”
“夜深了,把衣裳脱了吧。”
“好。”
答应后,项渊便站起身,当着赵慎的面,开始毫不避讳的宽衣解带。外衫除了,袍子脱了,里衣也慢慢滑落,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赵慎喉咙忍不住动动,觉得自个有些渴。眼睛却死死盯着项渊搭在裤子上的手,瞧他一点点的除去最后的遮挡物。
轰!
赵慎面上火烧似的,眼眶热热的,鼻子中呼出的气,也是热的。嗓音不知不觉变得低哑。
“乖,去床上,躺好。”
见项渊果然照自个说的乖乖躺平,双腿间那个巨物半昂着头,在他的注视下,竟开始苏醒过来。
赵慎别开脸,抬手扇扇风,自言自语道:“哼,叫你去画舫,今个好好罚罚你,叫你尝尝什么叫欲生欲死,却就是不解脱!”
给自己做了好一番心里建设,赵慎嗨深吸一口气,脱了鞋子,爬上床,双腿劈开,半跪在项渊双腿两侧,缓缓俯下身,伸手握住那个彻底苏醒过来的巨物。
项渊真个是欲生欲死,眯眼偷觑,只见媳妇满面潮红,正坏心眼的酝酿着要离开,嘴角一翘,伸手一捞,毫无防备的赵慎立时被反压在身下。
“媳妇,剩下的还是你相公来吧,你只管躺着享受,啊。”
“啊,项淙子,你这个大骗子!”
第82章 白成到访
白成一路随管事进来,只见偌大的巡抚衙门,伺候的下仆却没多少,东西两处的院门几乎整个关闭,只最中央的院落稍有人气。
问那管事,管事却很随意道:“项大人说了,家里头人口少,用不到这么大的地方,不如关着,也省的叫人成日打扫。”
白成默然。便是做到这么大的地方官,项淙子还是一如既往的脾性。这倒让他本有些忐忑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待进到书房坐定,只须臾功夫,项渊便从外头步履悠然过来。身上穿着的,只是家常衣衫,见到白成,姿态随意,一拱手:“文景,别来无恙!”
白成站起身,拱手见礼:“项大人”
项渊怔了下,旋即笑着坐定,道:“还未谢过文景,多亏文景信中提醒,不然项渊初来乍到,怕是要走不少弯路。”
白成微微有些不自然:“我、咳,下官听闻项大人在通平府的所作所为,心中甚是感慨,也颇为羡慕,闻听大人要调往河间府,便仗着下官在此间为官六年多的经历,给大人做个参详,此中也多有疏漏,幸得大人不嫌弃。”
“文景不必自谦,若不是你在信中言简意赅,直击重点的把河间、关中、江南三府情况简叙一遍,项渊真真要头大如斗、束手无措。”
喝口茶,项渊瞧着白成,笑道:“文景这么多年,依旧没怎么变啊!”
白成见项渊态度始终自然且随和,渐渐也放松下来。此时听项渊这么讲,顿时露出一个苦笑,道:“你瞧着没怎么变,可我自己却知道,变了很多。”端起茶杯喝一口,白成看向项渊,正色道:“淙子能来河间府,文景心中其实很高兴。听闻你在通平府的事迹,文景便知淙子是一心为民,清正廉洁的好官。只是河间府不同于通平府,也可以说天差地别。河间、关中、江南历来富庶,民众好享受、尚奢靡,整个风气都是浮躁、逐利的。而在这三府为官,更为不易。三府官场,有个独特的规矩,但凡新任者,都要受邀游一次河,美酒美食美人随身伺候,不过因官职大小有别,这其中的待遇也是等级各异。大人这样的巡抚到任,恐怕受到的款待,格外隆重吧?”
项渊之所以叫白成过来,就是打着探听消息的主意。当下也不隐瞒,微微一笑,道:“饮的是三十年女儿红,食的是山珍海味,河鲜时蔬,至于,伺候的人,一水样貌清秀的小哥儿。”
“他们还真用心打探过你的喜好啊。”
白成的话更是毫不避讳。项渊暗笑,刚来时还拘谨的一口一个大人,一个下官的,这么大工夫,就原形毕露,还是原来那个清高孤傲的白文景。
“不止,还塞来一个颇有个性的小哥儿,名门之后,学识修养,样貌品性,样样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