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要扮女人
明晃晃的琉璃灯高高挂起,把迎客的大厅照得如同白昼。
后卿由白云搀扶,越过了几座回廊,瞧见迎客大厅如此亮堂,只觉得这光刺入了他的心脏,差点亮瞎了他的狗眼。后卿心里把夏肖白那个无情的负心汉骂了个遍,他竟然如此不长眼,没发现身边的绝色美人,敢与狐狸精幽会。
他倒要看看,是哪只狐狸精。
后卿拽着白云的手,怒火冲天:“走。”
白云莫名地被挖出被窝,还未了解情况,便被夫人带了出来,眼前的大厅如此夺目,定是王爷在迎接重要的客人,踌躇道:“夫人,万一冲撞了贵客可如何是好?”
后卿横了她一眼:“哪个不张眼的客人要三更来?定是狐狸精。”
白云瞪圆了眼睛:“王爷竟然背着您私会狐狸精?”心里闷着气:“定不能让那狐狸精踏入我们王府,不然夫人的面子就被那只狐狸精踩到脚底板了。”
“哼!这种情况根本不会发生。”后卿心里又气又嫉,绝对不能让那对奸夫□□此时此刻搞到一块儿,带着白云怒火冲冲地直奔上门。
何一扇在门外守着,见到夫人,还未行礼,便被白云揪住了耳光,恨道:“你居然为狐狸精把风,你眼里还有没有我和我们家的夫人?”
何一扇阻拦住白云不让她进去,却让后卿抓住了机会,推门而入。
夏肖白稳当当地坐在主位上品茶,下首坐的是耿竹,两人的目光皆看了推门而入的后卿一眼,又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挪到了琉璃灯盏下的四个美人身上。
四个美人环肥燕瘦,各有千秋,皆身穿淡淡的青丝薄衫,腰间绑着一条美丽的蝴蝶曼纱,满头琉璃珠翠,在灯光下闪着五彩的光晕,比后卿身上的金子更加光彩夺目。
后卿心里一口老血险些喷了出来,原来不是一个狐狸精,而是四个。他这个新欢入王府还没多久,就要成旧爱了,这口气他咽不下去,大步迈向夏肖白,故意离耿竹远远的,瞪着两人,皆是一路货色,破口大骂道:“夏肖白,你对得住我,你许我一世荣华,还不到一年,就要待我如昨日黄花,你把当我是什么?”
夏肖白揶揄地看了眼目瞪口呆的耿竹,心里乐开了花:“若是有人拿这四个美人儿要换夫人出府,夫人可是愿意?”
耿竹心里加速地跳动着,比后卿这个做选择的人更加紧张。
后卿心里怒火焚烧,这个负心汉不仅是娶新欢,还要他这个旧爱走,冷哼道:“你当我是什么?我告诉你,我入了王府,就是王府的人,你要享福一脚踢了我,你做梦,我就是做鬼也不会走。”
夏肖白哈哈大笑,眸子满是戏谑地看着后卿,看得后卿莫名其妙。
耿竹的脸涨成了猪肝紫,给后卿使了无数个眼神,皆被他无视了。耿竹无奈,只好站起拱手道:“不知夫人可否单独听在下说几句话。”
夏肖白脸色一变,眸子一冷。
后卿蹙眉道:“不必了,你我孤男寡女,终究不便。”又瞪着夏肖白:“你若是敢一脚踢了我,我绝不饶你。”转头,扭着大蛮腰,给耿竹一个高冷的背影。
夏肖白眼里的怒火熄灭,心情很好地要送耿竹和他带来的四个美人,因夜路不好走,还好心地给了他几个护卫护送他回宰相府。
夏肖白往日行走都是脚下生风,来去匆匆,今日心情格外地好,即使天上只有几个星星,他看了一会儿也能乐上个半天。
后卿在北冥时因容貌俊美,流言蜚语不少,把他当成兔儿爷公然调戏的人不少。他本不少花心风流之人,就因为流言蜚语压得面子无光,一口气娶了好几个媳妇进门,可他媳妇们并没有证明他是个纯爷们,反而有种欲盖弥彰的嫌疑,所以他平日里最恨的就是打他主意的兔儿爷。
夏肖白逛了几个回廊,远远地看到后卿所在屋子的大门大敞开,屋内灯火通明,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解决了一个情敌,又哄好了夫人,步子又轻快了许多,脑子里还盘算着今晚怎么渡过。可再怎么渡过,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剥开夫人的衣衫,真是可惜了。
后卿不是兔儿爷,因生得俊美,被传成兔儿爷。
而他夏肖白可是一个真真切切的兔儿爷,他对王妃没兴趣,与宰相府无关;他从不在魏侧妃那儿过夜,与西部无关;他没宠幸过李夫人,那满头的传言说她多得宠,不过让她在深夜,在他案头前磨了几日墨罢了。可他活了二十几年却无人敢说摄政王是兔儿爷,甚至是他的王妃也不曾怀疑过。
夏肖白会喜欢后卿,是很多年前的一桩往事了,也因为这桩往事,他一直都愿意等,等后卿心甘情愿的那一日。
夏肖白行至大门口,里屋的小美人怒吼:“夏肖白,你个混蛋还不快滚进来?”
夏肖白微笑地慢慢踏入屋子,白云正匆匆退出,给他请了个安,便匆匆忙忙地走了。夏肖白安抚美人,坐到他身旁,拉着他的小手,笑道:“不过是耿竹的一个玩笑,何必认真。”
后卿哼道:“若不是老子及时赶来,说不定那四个女人你都收下了。”认真地盯着夏肖白刚毅的五官,这小子的皮囊不是最好的,却是最爷们的,后卿想了想,下定决心:“以后你去哪儿,老子就去哪儿,你休想甩了我。”翻身上床,找到自己的位置,闭上了眼睛,故意躺得离他远远的。
夏肖白忍住笑,轻轻躺在他身侧,故意背对着后卿,幽怨道:“这……不太方便吧!”
后卿猛地睁开了,怒瞪他:“什么不太方便……你一定是想着那些小贱人,有我在,你休想。”
夏肖白笑得嘴巴裂到了耳后根,轻咳一声已做掩饰:“这不太好吧!夫人向来习惯晚起,可明日为夫还得上朝呢!”
后卿磨牙:“放屁,你明天沐休,根本不用上早朝,休想蒙蔽老子。”
夏肖白实在是憋不住笑了,干脆转身,笑看着他:“可……这……或许……”
第45章 夏肖白的过墙梯(3)
后卿见平日里干脆利落的大老爷们这会儿支支吾吾,定是心里有鬼,心里的火烧着烧着就烧到了脑子,他连思考都不思考了,瞪他:“老子从现在开始就跟着你,你休想去鬼混。”
夏肖白忍不住了,噗嗤一笑:“夫人……”
“闭嘴。”后卿瞪他:“你还不快抱着老子睡觉,你是不是想老子抱着你睡觉。”
夏肖白眸光一亮:“夫人愿意抱着为夫睡觉。”
后卿哼哼道:“是啊!梦中见。”
夏肖白:“……”
后卿觉得明示暗示都足够了,他眼皮子开开合合,就是不见夏肖白来抱他睡觉,心里憋着火,转头嗷呜地扑倒夏肖白的脖子上啃了他一口,这一口把做美梦的夏肖白咬醒,他睁开略带朦胧的睡眸问道:“夫人?怎么了?”
“你还有脸问老子怎么了?你为什么不抱老子睡觉?”
“我在做梦。”
后卿咬牙:“梦到哪个狐狸精了?”
“梦到我家美若天仙的夫人抱着我睡觉。”
后卿心里一甜,面上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轻轻地抱着他,道了句:“睡觉。”说着就闭上了嘴巴。
夏肖白没忍住,在后卿嘴唇上啃咬了几口,越啃越不想松口。
后卿的心怦怦直跳,脑子里他老子忽然就跳了出来,满是胡须的脸瞪他:“逆子,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老子就没指望你能成才为老子报血海深仇,可也是日日盼着你给我生几个白白胖胖的孙子,别让我后家断了后。”后卿老子吼完后,后卿的心跳得更快了,之前是羞的,现在是慌的,胡乱地推开夏肖白,往床榻深处挤了挤。
夏肖白还没从□□中回过神来,浑身如同火烧一般难受,眸子布满了青丝,试着把手伸向了自己的夫人。
后卿很害怕,抖得如同筛子,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在哭。
夏肖白握紧了拳头,叹了口气,终究不忍心下手,慢慢地走了出了屋子。
大门咯吱地打开,又咿呀地关闭了。
后卿慢慢地从被褥中探出半个脑袋东张西望,脸上干干净净的,没有丝毫泪痕,见夏肖白真的走了,放心下来,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空空荡荡的。
后卿忍不住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好不容易装可怜装哭才让夏肖白滚的,自己又惦记着他,不禁骂了自己一句‘犯贱’。
大门又咯吱地打开,又被咿呀地关闭了。
后卿一个激灵,怕夏肖白对他起了歪心思,要办了他,吓得缩回了被窝,浑身裹得严严实实,又从床头滚到了床尾。
白云的声音异常清晰:“夫人,您睡了吗?”
后卿当然没睡,扔掉了裹住的被子,瓮声瓮气地道:“老子睡不着。”
白云笑嘻嘻地把手里的食盒放到桌子,细心地给后卿盛了一碗玉米粥:“夫人,大半夜的,您一定饿了,奴婢给您送了吃的。”
后卿遇到贴心小棉袄,兴奋地道:“你怎么知道我饿?”
白云呵呵道:“刚奴婢瞧见王爷出去了,就猜夫人肯定也没睡,就煮了些玉米粥给夫人尝尝。”
后卿泪眼花花:“小白云,你真好!”
白云眼睛心虚地闪了闪,心里觉得愧对夫人,真是惭愧!
这玉米粥不是给夫人喝的,不然怎么可能在王爷前脚刚出门,她后脚就送了来。今晚是何呆子守夜,她怕他饿了,就给他做了夜宵,何呆子胃口不大,可弟兄多,她每次给何呆子送夜宵做的也就多了,刚撞见王爷出门,她就猜到夫人肯定跟王爷发生了不愉快,每次一发生不愉快夫人心情就不好。这三更半夜的,夫人肯定饿了,所以就悄悄地送吃的过来了。
后卿本来不觉得饿,手里捧着一碗香喷喷的玉米粥,他忽然就特别饿,吃得嘛嘛香!一碗下肚后,又吃一碗,快要见底时,就把碗递给了白云。
白云抱着食盒,拒绝给后卿第三碗:“夫人,您要是再吃,今晚可就撑得睡不着觉了。万一王爷发现您睡不着觉,奴婢可就逃不过被‘咔嚓’的命运了。”做了个抹脖子的姿势,哭泣道:“夫人,您大发慈悲,放过奴婢吧!”
后卿放下碗:“行啦,我不吃就是了。”
白云破涕为笑:“谢谢夫人的救命之恩。”
后卿被谢的莫名其妙,可觉得小丫头对他胃口,嘴巴甜,他欢喜地受了,抬头地看了眼屋子大门:“白云,我跟你说个事儿。”
白云竖起耳朵,会意地靠近后卿:“夫人请说。”
后卿怅然道:“男人嘛!我最了解,他是若是一旦起了色心,就一定会不择手段地达到目的,而他的目的不是我,就是他外面的那些女人。他皮相好,样子俊,权利大,钱多,想睡他的女人多了去了,他想睡的女人也定是不少。我想了想,我是个爷们,我一定不会让他睡的,而他一定会去睡别人。”
白云惆怅道:“男人怎么这样啊!夫人貌美如花,王爷他跟夫人那么登对,怎么就老是想着那些长得不如夫人的狐狸精。”
后卿愁苦:“你说,我该怎么办?”
白云眯起眼眸,气势顿变,双手环胸,凶狠地道:“若是我家何呆子敢背对我想睡别的狐狸精,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他生不如死,死不如生。”
后卿眸子一亮,兴奋地拍了拍床板:“说。”
“首先,我要分三个步骤。第一,我要先把握住家里的金库,趁机霸占他家里的田地屋子,让他入不敷出,身无分文,彻底断了他送钱给狐狸精的念头,而贪财的狐狸精见他如此寒酸,定会趁机抛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