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仵作相公
仵作林佑重生后,第一件事,就是记挂着找出陷害自己的元凶。
但是,有个捕快天天跟在自己身后要名分,算个什么事?
严书翰:“小佑,很久没见,一起睡觉吗?”
林佑:“……”
严书翰:“你看我,外能查案,内能暖床,不给个名分?”
林佑:“不给,再问脸给你打歪。”
严·戏精·书翰:“不要打我,我已经有了你的骨肉……”
食用指南:
1.架空历史朝代,设定为男男开放(没有生子!没有!)
2.不皮不舒服·忠犬捕快攻(严)X我就看你作·口嫌体正直仵作受(林) - 双处双重生
3.日更(存稿都是设为晚上8点发,除非脑抽设错时间= =+其余时间修文或是蹭玄学,不是更新)
1V1互宠,主受,本周完结_(:з」∠)_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青梅竹马 重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佑,严书翰 ┃ 配角:逐渐添加中 ┃ 其它:双重生
第1章 开篇(一)
天蒙蒙亮,朝露才刚凝结,远处村落中,传来鸡啼的声音……
急切的拍门声硬生生赶跑了林佑的睡意:“林大人!林大人!出人命啦!”
“不出人命你们会来找我么?!”林佑双眼半闭,翻个身抱紧被子,口中条件反射般低声嘀咕。
等下,找自己?!不对!
林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睡意彻底消失,背脊冷汗直流。
大门被拍得震耳欲聋,他心下一惊:难不成门外是来抓自己的人?
门外张捕快的大嗓门快要把房子都掀翻:“林大人!起床啦!十万火急呐!”
林佑理理衣服,强作镇定打开门,还没来得及开口,张捕快劈头盖脸就是一声大吼:“林大人!你怎么还没更衣!陈家村的水塘淹死人啦!捞上来好吓人!大人你快去验尸!”
林佑定定神:“张大哥,请问,今天是几年几月几日?”
“北越五年六月初三!”张捕快心急如焚,忍不住伸出手抓住林佑的胳膊,使劲晃了晃:“林大人!你醒醒啊!别再做梦啦!大伙可都在等你!”
林佑头晕脑胀,礼貌地推开张捕快的手,幸好他本身有点底子,要他像别县的仵作一样,是些文弱书生,恐怕身子都要被这硬汉给摇散架。
“我马上更衣,让大家久等。”
林佑关上门,腿忍不住发软,神情恍惚换好衣服,就被张捕快连拖带拽,往陈家村赶去。
林佑的记忆还停留那一晚,他不得不手刃一个危险的纵火犯,自己则是被陷害,蒙上了杀人的不白之冤,其后,自然是被全县通缉。
他清楚记得,那天是北越六年一月初四!
本来,他身为县中的仵作,对衙门里各人的性格、破案思路都十分了解,也想出了暂时摆脱追捕的办法,希望能为自己争取时间,查出真凶。
没想到,就在通缉令发出的第一天夜里,县里的熟人给他通风报信,说衙门突然改变了搜捕的路线,可能马上就要搜到他的藏身之处了。
他无奈之下,只好连夜往城外的荒山逃去。饥寒交迫之中,他躲进山里一个破庙里,稍作休息。
那个破庙说是庙,其实也就只剩下几片残瓦、几根摇摇欲坠的木桩支撑。庙里唯一的佛像,因风吹雨打,连原本的面目也看不清。
他定定望向佛像,只觉筋疲力尽,正打算倚靠着佛像小歇一阵,天边突然划过一道闪电,接着便是一声响亮的旱天雷。
这道闪电不偏不倚,正正击中佛像前方的木桩上。破旧的木桩上冒起火苗,顷刻席卷了整根柱子。眨眼之间,林佑便被一片火海包围。
“林大人!林大人!”张捕快的声音打断了林佑的回忆:“林大人啊,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先是问了我好几次“今天是什么日子”,又一路不说话。我看你的样子,好像一路都在做梦似的。虽然这次可能是意外居多,但据说新来的捕头碰巧也在那边,你这样可会给别人留下个坏印象的。”
“新捕头?谁?冯捕头去哪了?”林佑脑子转不过来:这到底还是自己认识的县衙么?
张捕快一副看神经病的眼神:“林大人?你吃错药了吗?冯捕头前几天告老还乡,享子孙福去了!你还送了人家厚礼呢!”
“哦……”
林佑不会记错,这个冯捕头确实年事已高,本来就想着退休,没想到却在那件案子中惨遭杀害,他的尸体还是自己亲自验的。
他不住地打量一旁的张捕快,支支吾吾问:“不是没找到人顶替他么?”
“林大人你失忆了吗?”张捕快性子本来就急,说起话来连珠发炮:“他烦了许大人好几个月,就差摞挑子不干!许大人多次上书到州里,才求来个人。这冯捕头倒好,连交接都不管,直接脚底抹油——遛了。”
好不容易等他喘口气,林佑才插上话:“那,那个,新捕头是哪来的?”
张捕快本来就是想跟他八卦,见他有兴趣,便打开话闸子:“这个新捕头,据说和林大人你差不多年纪,是个武进士。有消息说,他家里是当官的。但是,这人可奇怪了,考中武进士,都是七品校尉了,不进京入朝,也不去参军,倒是自动请愿当个捕快。一年不到,表现出类拔萃,获得知府大人赏识,被提拔为巡捕。谁料到,这人知道我们这破地缺人后,就毛遂自荐,要求来我们这县里当捕头。你说稀奇不稀奇?”
张捕快说得滔滔不绝,林佑有一搭没一搭地听,随口应个一两句。
上一世,他与张捕快关系也算可以,这人性格热情豪爽,待人真诚。也是为数不多,至始至终都相信自己不是杀人犯的人之一。
林佑装作无意,问了张捕快几个县衙和他家里的问题,他的对答倒是自然得很。
那么,林佑想,应该姑且可以认为,这人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张捕快吧。
“是那里么?”林佑问。
两人过了写着“陈家村”的牌子,水塘就在离村口不远处,围着一群人,大概是看热闹的。
张捕快点头:“死者好像是这里一个恶霸的儿子。”
张捕快推开人群,为林佑开出一条路。
林佑跟在他身后,走到塘边,一眼就看到尸体已经打捞上岸。他隐约记得这个案件,死者是当地恶霸——陈韦杰的独生子,名叫陈俊,系失足掉入塘中淹死,属于普通的意外,没什么特别。
他走到尸体旁边,绕了几圈,本来是小地方,消息传太快,水塘边早就被看热闹的人踩得乱七八糟。
莫说什么可疑的脚印,怕是连死者本人的脚印都找不到了。
打量过周围环境,他便上前作初步检查:死者身穿青色长袍,衣服上被轻微划破的地方不少;尸体发胀程度并不严重,身上有淡红色血坠,推测死亡不超过三天;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其四周有白色泡沫,典型的窒息症状。
他蹲下,闻到死者身上有淡淡的酒气;他翻开死者的眼脸,眼下有出血,又是一个溺水身亡的特征。
正当林佑握起尸体的左手时,耳边响起一个模糊的声音:“痛!不!”
他以为是谁跟他说话,回过头,离他最近的人也在几丈外,而那个声音分明就是在自己身侧。
他以为自己是一时听错,便再拾起尸体的左手正要观察,那个模糊的声音又响起:“求求你!”
林佑全身打了个寒颤,那是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似乎离自己很近,但自己身旁明明没有人。
他忍住头晕目眩,放下尸体的手,大口喘气,直觉以为自己又病发了。
可是,之前发病的时候,从来不会出现幻觉,难道是又严重了吗?
他缓了一会,又拾起尸体的右手,这次,同样的声音,同样的句子,又重复了一遍。
这是白天见鬼了么?
他只当是自己过于劳顿,强迫自己不去注意那声音。只见死者双手的指甲里泥沙和异物不多,指甲也完好无缺。
他抬头望向眼前的水塘:溺水者在掉入水中时,出于本能肯定会挣扎,因此溺水死亡的人,指甲里通常会有河底的黑泥或水草。不过,如果水塘特别深的话,也有可能没沉到底就已经身亡。
但是,这种情况下,由于人在水底无法活动如常,死后尸体多会僵硬成某个姿势。
然而,这个死者是平躺的姿势,并没有僵硬,这就有点异样。林佑伸手捏住死者的下巴,打算查看尸体口内。
这时,那个声音又来了:“痛!”
已经第四次,林佑压住心内惊慌,反倒是习惯了,他都死过一次,怕鬼做什么?
他低头望着这具男尸,脑里冒起一个奇怪的想法:那个声音是这人么?
可惜,那个声音反反复复只会说那两句话,林佑实在不明白,他到底是不是想告诉自己些什么。
又或者,只不过是自己病情又加重了而已?
此外,他看到,死者舌头有明显擦伤,擦伤的痕迹不太自然,不像咬伤,倒是像被利器划过,但出血程度并不严重。莫非是死前吞掉了什么利物?
然而此时尸体正肿胀,当下无法准确验证,恐怕得等明天。
林佑松开手,那个声音马上消失了。他皱眉站起身,顺手找了水塘边一枝竹篙,想探测这水塘的深度,以便验证自己的想法。
一旁的张捕快不知道这么多,在他眼里,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溺水事故而已。麻烦的是,死者的父亲——恶霸陈韦杰赶来了。
陈韦杰是陈家村一个土财主,平常欺男霸女的事做得多了,家里六房小妾,三个都是抢来的。稀奇的是,这陈韦杰虽说娶了这么多小老婆,儿子始终只有陈俊一个,还是老来得子,所以宠得不行。于是他儿子也是有样学样,年纪轻轻不务正业,村里的人远远看见这两父子都得绕路。
陈韦杰在两个小妾的搀扶下,哭天抢地,一时怨上天不公,一时又说他儿子肯定是被奸人所害。
张捕快只想赶快把尸体拉回去,等林佑写完验尸记录,马上把尸体还回去得了。他回过头,正想催促林佑动作麻利点。一个人走上前,张捕快不悦,举起手中的佩刀,意思是:“闲人不得靠近”。
那人也举起手中佩刀,张捕快一眼瞄见他腰上令牌,立刻换了副笑脸,准备上前巴结。
不料,那人却比了个“嘘”的手势,绕过张捕快,径直向林佑走去。
林佑对身后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他拿着竹篙,沿着水塘边往水底划了好下,发现这个水塘最深处,不过到人的腰部。即使陈俊是醉酒,又自行走到水塘最深处,然后不慎摔倒,那肯定也会有激烈挣扎痕迹。
再说,从陈俊身上的酒气来看,到底他有没有醉到那种程度,还是未知之数。从现在的发现看来,巧合多得有点过分。而要验证这些是巧合还是人为,就必须进一步验尸。
林佑叹了口气,手边无意识地拿竹篙划过水塘,想着下一步该怎么说服其他人。他边走边想,一时没留神背后撞上个人。
“对不起。”林佑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头也不抬,随口说了句抱歉,打算继续往前。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一想事情,就什么都不管。”对方没有半分生气,反倒是轻轻握住林佑抓着竹篙的手。
这个声音?!
林佑心中某些压抑已久的感情似乎要破开胸膛,猛一抬头:果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