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仵作相公
晚上,林佑特地让吴叔做了一桌好菜,严书翰回来一看都愣了神。
“小佑,你真的没有生气?”临睡前,严书翰环住林佑的腰,再三确认。
林佑握住他的手,背靠在他胸前:“我生什么气?但以后不要再为了这点事劳师动众,不值得。”
严书翰一翻身,双手撑在他身上:“别胡说……”
第二天一早,林佑听见严书翰起床,想着他是该去查案,便没有起来。
却听到他关上房门,不知道怎的又扑到自己身旁,低下头,贴着自己的鬓角说:“小佑,我想去个地方,怕你会生气。”
林佑舒服地躺在床上,眼睛都懒得睁开,听得莫名其妙:“你想去就去呗,我还能拦着你不成?”
“真的吗?”严书翰故作惊讶:“好的,我现在就去烟花院逛一逛,早就听说那边的头牌姑娘很出名。”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加更,勤劳的单机作者需要温暖_(:з」∠)_
第29章 县试舞弊(三)
林佑听见“烟花院”三个字便脸一黑,转念才想到他应该是要去查案,又见他满脸阴谋得逞的笑,肯定是在寻自己的开心。
林佑勾起嘴角,翻了个身抱着他,换作温顺的语气,咬了咬他的耳朵:“烟花院是个好地方,我怎么会这么不通情达理,你去吧,玩得开心点。要是喜欢,以后常去。”
严书翰脸一僵,不死心缠上林佑的脖子:“那我真的去啦?”
“放心去吧。”林佑眯着眼睛:“今晚不用回来也没关系。”
“呵呵,小佑真会开玩笑。”严书翰敏锐地察觉到话里的杀机:“可是,那天我们一起去的时候,那些姑娘好像挺凶的,万一她们把我生吞活剥了怎么办?”
林佑斜眼看他:“不是说头牌姑娘很出名么?所谓醉倒温柔乡,不问世间事。你有什么好怕的?”
“看你这话说的,我要真陷在那里,没人救我怎么行。”严书翰不依不挠,趴到他身上:“还是要林大人陪我去,才安心。”
林佑推了推身上的人,正色道:“那里的人认识我,我待在你旁边,你还怎么查案。”
他说的是事实,两人往那一站,什么也别想问出来,何况自己还得避嫌。
严书翰舔了舔下唇,林佑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听见他说:“就这么去当然不行,我们都得换个模样。”
半个时辰之后,林佑木着脸,看着用手帕挡住半边脸,从屏风后面迈着细步缓缓走出的严书翰:“你在作什么妖?”
只见他把头发胡乱盘成个鸟窝,上面见缝插针般戳了两三根金钗银钗,最惹眼的是头顶着一朵大红牡丹,只俗不艳。
两条眉毛一高一低,粗得像抹了碳。
最可怕的是眼帘上,不知道涂的是蓝色还是绿色的眼影,晕成一团,看着是被谁重重揍了几拳。
脸上画了两坨夸张的红色,在惨白底粉的衬托下,整个跟纸扎店里的陪葬丫鬟似的。
他身材壮硕不说,穿了一件绿色的上衣,黄色的腰带,粉红色的儒裙,花色把林佑看得眼晕。
严书翰甩了甩手帕,向林佑抛了个媚眼,让他背后冒起一阵恶寒。
林佑又听见他捏着嗓子,张开血盆大口:“老爷,你怎么还不梳洗穿衣?”
林佑觉得自己所有的修养,都在克制着自己别冲上去把这人打醒:“你想去卖身?想卖也得看烟花院收不收。”
“讨厌!老爷在说什么?”严书翰故作娇嗔把手上丝巾拂过林佑脸上,浓烈的香水味把他呛得差点吐出来:“不试怎么知道呢?”
“你把这身衣裳给我脱了!”林佑忍无可忍,伸手就想扒掉他身上红红绿绿的罗裙:“万一你出去被打了呢!”
“老爷不要心急!”严书翰拽着衣领不松手:“奴家还等着老爷去替人家赎身呢。”
“我不赎,你进了就别出来。”林佑忍着刺鼻的胭脂水粉味,翻了个白眼 :“当然,你进得去再说吧。”
“少瞧不起人!”严书翰挺了挺胸,林佑也不知道他塞了点什么进去,晃得眼花:“老爷快去换衣服,等下记得去看看奴家的本事,奴家叫小蝶。”
林佑把自己易容成一个暴发户,油光满面,穿金戴银,冷着脸躲在角落,看“小蝶”扭扭捏捏敲响烟花院的后门。
他以为,“小蝶”没多久就会被撵出来,没想到,原来烟花院是来者不拒。他气得一甩衣袖,满肚子郁闷往烟花院正门走去。
“大爷,来玩啊!”
林佑还没走进烟花院,虔婆见他衣着华贵,又是生面孔,便急着迎上前:“想要什么样的姑娘?还是让她们都上来,大爷你挑几个喜欢的?”
林佑想了想:“我听朋友说,这边有个头牌叫如梦,让她出来给本大爷瞧瞧。”
一提到“如梦”的名字,他便看见虔婆脸都垮下来,急忙把自己拉到一边:“大爷,你是听谁说的?如梦现在不在我们这,我给你介绍别的姑娘?”
林佑板起脸:“我就是听朋友说的,难道人家还骗我不成?你为什么故意不让如梦姑娘见我,是不是觉得本大爷出不起银子?”
如梦姑娘、正是疑似被苏天霖杀害的烟花院头牌。
根据苏天霖的口供,他不知道什么买卖答案的事,一进烟花院,就直奔如梦姑娘的房间,几杯酒下肚,醒过来已经在大牢。
至于在他身上搜到的东西,以及在这期间发生的事,他本人一概不清楚。
虔婆也急了:“如梦姑娘真的不在了,你是不是也是来买答案的?我们这没有!如梦做的事跟我们没关系!”
林佑心下了然,不动声色道:“那好吧,把漂亮的姑娘都带到本大爷面前,至于银子,你说了算。”
虔婆听后眼睛笑得快睁不开,一边说尽好话,一边把林佑带到厢房中,让院里的姑娘在前面一字排开,任他挑选。
林佑扫了一眼,不见严书翰在里面,冷冷哼了一句:“庸脂俗粉,了无新意。”
虔婆见人不满意,怕到手的鸭子飞了,赶紧上前:“我这边还有一个新鲜的,就是,她才第一天来,怕她不懂规矩,怠慢了官人。”
林佑只斜眼打量了她一遍,没有表态。
虔婆心里暗叫不妙:“但是呢,这姑娘水嫩又白滑,还等着官人跟她洞房花烛,共度春宵。”
林佑轻咳一声:“先带上来看看。”
虔婆马上向后面的人打了个手势,不久,走廊里便响起脚步声,之后便是娇滴滴的一声:“小蝶见过官人。”
林佑抬眼,手一滑,差点握不住酒杯:
严书翰昂藏七尺,站在一群姑娘中间,比其他人都高出一大截,块头也显得特别壮实,有如鸡立鹤群。
他心里暗骂这虔婆为了生意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脸上又不得不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指了指“小蝶”:“你,过来。”
“小蝶”听后得意洋洋,示威般扫了屋内的“姐妹们”一眼,在众人面前搔首弄姿了一圈,一步三摇走到林佑身边,转个身便跌进林佑怀里:“官人,你可要好好疼爱奴家。”
林佑脸色发青,不得发作,恨不得当场把他丢到地上,又听到虔婆问:“官人,还要不要多挑几个?”
林佑用余光瞄了严书翰一眼,见后者正对自己虎视眈眈,便故意装出犹豫不决的样子,打量起房内其他姑娘。严书翰暗暗用手掐他,却硬是被他忍了下去。
半晌,他才回过头对虔婆说:“我听说,你这里,除了姑娘,还有点好东西,能让本大爷高兴高兴,拿上来瞧瞧。”
虔婆听后,眼珠一转,让姑娘们和下人先下去,从袖口里取出一个小纸包:“官人,只要你买了这个,保证你享尽销魂蚀骨的极乐。”
林佑与严书翰对看一眼,便从怀里拿拿出几张银票:“下去吧。”
虔婆千恩万谢把门关上,林佑手一推,怀里的“小蝶”便摔倒在地上,回过头幽怨地瞪了林佑一眼:“官人,你怎么这么狠心。”
“说人话。”林佑别过头不看他,拿起桌上的小纸包,打开闻了闻:“果然是五石散。”
“官人,”严书翰攀上林佑的后背,舔了舔他的脖子:“我刚才在后院,也发现了些好东西。不过,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林佑手肘用力向后一撞,便听见一声闷哼。
他马上甩开严书翰的手站起身,见后者捂着肚子,痛得跪在地上,幸灾乐祸笑说:“姑娘快请起!林某可受不起这么大的礼。”
严书翰暗暗咬牙,抬头对林佑笑了笑:“官人真是调皮,奴家更爱你了。”说罢便一跃而起往他扑去。
“官人你躲什么?奴家卖身不卖艺的,快过来让奴家好好服侍你。”
“不知廉耻!别过来!”
“官人不要怕,奴家很温柔的。”
……
严书翰心满意足地趴在林佑身边,往他嘴上啄一啄:“官人,你对奴家可满意?”
“滚!”林佑腰酸背痛,腿软脚软:“等下我们怎么出去?”
“官人真是薄情,明明刚才……”话没说完,便被林佑一脚踢了下去:“别生气!以后不敢了!”
见林佑把脸埋在枕头里,眼角泪痕未干,他不死心又缠了上去:“等下你就光明正大走出去,我已经知道她们的证据在哪,你回去县衙,让人直接来就好。”
林佑扯过自己的衣服,不看他一眼,打算马上赶回县衙,没想到他又抱住自己:“官人,你不要奴家了么?再疼爱奴家一下……”
等林佑摆脱“小蝶”的纠缠,自己也被折腾得浑身散了架,好不容易回到县衙,向张捕快交代好严书翰的命令,便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房间,几乎一倒下就睡着。
不知道睡了有多久,林佑朦胧中听到前厅传来鼓声,似乎有案子要升堂。
他掀开被子,一下子醒了过来,仔细一听:又听见衙役喊“威武”的口号声,还有刑杖击地的声音。
他手忙脚乱穿好衣服,急急忙忙往前厅去,便看见苏天霖被押在地上,后面还跪着烟花院的虔婆和几个下人。
许大人一拍惊堂木,厉声道:“烟花院虔婆刘燕,私卖五石散不单只,还串通院内姑娘如梦,偷卖县试答案,你可知罪?”
刘燕伏在地上大哭“冤枉啊大人!一切都是如梦的主意!我一点不知情,而且,我们卖的也不是真答案!”
林佑仔细听下去,才知道,原来死去的如梦姑娘与上任知县是旧相好,上任知县某次色迷心窍,把县试的答案在床笫间泄露给如梦。
之后如梦尝到了卖答案的甜头,便一发不可收拾。
这种见不得人的行当,直到上任知县卸任时才终止。
苏天霖因一直在本县无法通过县试,病急乱投医,又被人蒙骗,买到的是几年前的答案。此事证据确凿,不容抵赖。
但至于杀人一事,苏天霖拒不承认,烟花院等人也发誓对此不知情。
最后,许大人一声令下:将苏天霖发配充军,烟花院闭院整顿。
苏天霖听到判决后,整个人都呆在原地,到被衙役拖下去时才死命挣扎:“大人!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