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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仵作相公

作者:箫雪潆 时间:2020-10-29 11:58:13 标签:甜文 重生 情有独钟 青梅竹马


蔡杉学发出一声野兽一样的吼叫,目眦欲裂,无法相信般低下头,似乎认不出地上自己的断手,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七窍缓缓流出黑血,直挺挺倒在地上。

大牢里的众人死里逃生,有几人直接被吓得瘫软在地,无人敢上前。

林佑喘着粗气,双腿打颤,却如释重负,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手扶住墙,不由自主想往地上的尸体走去。

严书翰没比林佑好多少,眼前一阵阵发黑,嘴唇惨白,浑身都被冷汗浸湿,一见林佑想靠近,他下意识就横过身不让对方往前,声音嘶哑:“别过去!”

林佑此时如同入了魔一般:
是的,他又杀了这个人一次,但这次,他毫不后悔,不如说,很遗憾没有早日下手,现在恨不得立刻上前,将他碎尸万段。

严书翰咬着牙,憋着最后一口气,挡到林佑身前,想拉住他,正好林佑无意识伸手一推,把严书翰一下推在地上。

即便如此,严书翰手中还是死死扯着林佑的衣袖,狠狠拽了他一下。

林佑被拉得一个踉跄,这才回过神来,再看见严书翰,几乎立刻把刚才的想法抛诸脑后,扑到严书翰身边:“你怎么了?别吓我。”

他挽起严书翰的衣袖,手忙脚乱想替他把脉,只觉脉象纷乱,气若游丝。

林佑握紧拳头,向呆若木鸡的衙役和狱卒挥了挥手:“别发愣,手里拿着水的,赶紧把水泼在他身上,其他人快些出去。”

牢里的各人早被吓得浑浑噩噩,林佑吼了好几遍,才有几个人清醒过来,哆嗦着往蔡杉学的尸体上泼水;又有几个人哭爹喊娘,连滚带爬往牢外摸去。

严书翰神智恍惚,只觉林佑的声音忽远又近,眼前朦胧一片,只认着他在自己旁边,其余一切不闻不问。

林佑见他三魂不见七魄,双眼空洞,脸上没半点生气,一举将他背起,往县衙跑去。

这是第二次严书翰出现类似状况,第一次是晓晴姐家大火。同当时,他躺在床上不住说胡话,都是“火!”“小佑!”

林佑心烦意乱,握着严书翰的手,不住擦拭他脸上的汗,又依着上次大夫的方子给施针,衣不解带守在他床边安抚,才见他慢慢平伏下来。

直到半夜,严书翰才从噩梦中醒来,从床上惊起,双手乱抓:“小佑别去!”

林佑双眼通红,握住严书翰的手:“我在。”

严书翰像溺水的人,抓紧林佑的袖子:“那个犯人死了么?”

他满眼惊恐的样子让林佑心疼极了,伸手抚上他的脸:“死了,当场死的,大家都平安。”

严书翰连摆手的力气也没有,一听见蔡杉学已经死去,身体便如散了架一样软下去,嘴里吐出一口浊气,像被拉到极致的弓,终于不堪重负,断了。

他从没见过严书翰这样筋疲力尽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一刻不敢合眼。

不知道又迷迷糊糊睡了多久,严书翰感到手上传来一阵温热,他本能地握紧手,一睁开眼,便看见满面倦容的林佑。

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双手勾住林佑的脖子:“我不能再失去你一次。”只有感觉到这人身上的温度,他才能放下心。

“书翰,”林佑抬手抚上他的后脑,轻轻揉进他发间:“没事的,他已经死了。”

喂他吃过东西,林佑见他脸上恢复了血色,端详了他很久,心里杂乱的思绪平静下来,开口道:“书翰,你相信这世界上有前世么?”

不料严书翰听后,如同入定了一般望着他:“你说什么?”

林佑反手握住他的胳膊,沉思再三说:“我曾经做过一个梦,当然,不是真的,你随便听听就好。

在这个梦里,我在这个县里当上了仵作,但是,我没有遇到你。”

他感觉到严书翰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叹了口气,继续说了下去:

“梦里,除了净月庵里的两个主持以外,醉香居、马贩和其他人都没有死。

本来日子过得风平浪静,在今年的十一月末,县里突然四处起火,每次都与事故相似,但又有说不清的可疑。

我倾尽心力,终于查到,纵火的元凶是蔡杉学,便急于到他家中求证。

可惜,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布下的局,引我到他家中,要跟我同归于尽。”

“不要再说了!”严书翰搂紧他的肩膀,呼吸急促,胸口痛得快要裂开。

林佑沉浸在回忆中,有些恍然,没有停下:“我没有办法,为了自保,只得杀了他。

然而,蔡杉学早已反告我一状,暗地假装向知县大人求助,说有人要取他性命。

于是,我杀了他之后,马上就被通缉,然后……”

“求你,”这时林佑才注意到,严书翰双眼通红,看上去几近崩溃,他的嘴唇微微颤动,喃喃地说:“我不知道。”

说出了一切,林佑如释重负,又摇了摇头:“当然,这不过是一个梦。如果,这个梦是真的,可能有很多人就不会死……”

“不可以!”严书翰对着他大吼,双手似是不堪重压般垂了下去,头倚在他肩上,整个人失去了支撑,颓废不已。

林佑心里隐隐不安,没想到严书翰听后会是这个反应,下意识双手抱住他,怕他随时都会垮下去。

半晌,他才听见严书翰幽幽地说:“你难道没想过,为什么、当时县衙会突然改变搜索的路线么?”

林佑耳边“轰隆”一声巨响,电光火石之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眼角无法控制般滑下一滴泪。

“冯捕头死了之后,我一到任,便接到通缉上任仵作——苏佑的案子。”严书翰的声音有气无力,整个人似是强弩之末,仅是靠着最后一口气在苟延残喘:“那时我还不知道,原来通缉榜中,用的是你娘亲改嫁后的名字。

我推测到你逃亡的路线,便带人往山上追去。

而在路上,我询问张捕快谈起你在县衙里的一切,不知为何感觉越发熟悉,又偶尔听见张捕快习惯喊你做林大人,才知道,自己犯了这么大的错。”

泪水从林佑的双眼缓缓流下:“不是的。”

严书翰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双手我在山脚发现你留下的踪迹,寻到破庙附近时,突然天边滑过一道闪电,破庙便被雷劈中。

在火光里,我隐约看见庙中有人,急忙上前查看,”

严书翰说到这里,已泣不成声,双手死死地缠上林佑的腰,怕他会消失一样:“我看到你倚在柱边,周围都是火。”

林佑闭上双眼,把他抱在怀中,任脸上泪水肆虐:“不是你的错。”

严书翰语气里的绝望让他心都揪了起来:“我冲了进去,但火势太大,一根柱子砸在我背上,我爬也爬不过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晕倒在一旁,却怎么也够不到。”

“对不起。”他反复摩挲严书翰的脸,一想到前世这人竟然是被大火活活烧死,林佑就很不得替他受了这些罪:“你又何必?”

严书翰握紧他的手:“我本来,一心想着到各个县里寻你,但始终杳无音信。”

他闭着眼吻了吻林佑的手,似是寻求慰藉:“我不知道净月庵的事,直到刚才,我才知道,这一世,害死那些人的,是我。”

“不是的。”林佑看见他的样子,心如刀割:“你并没经历过当时的事,那一切不是你能控制的。”

“我终于明白,你看见净年的尸体时,是什么感受。”严书翰痛苦地抱着头:“我真的不知道。”

“书翰,你看着我。”林佑捧起他的脸,他痛不欲生的样子让林佑心都碎了:“这不是你能控制的。如果你一定要怪责自己的话,也是因为我,不要再一个人扛着这些事,我是你未来的相公啊。”
林佑泪眼朦胧,竭力在脸上挤出一个笑:“让我和你一起分担。”

林佑闭上眼睛,温柔舔上严书翰的唇,只想让他从回忆中解脱。

一整晚,两人相拥着,像抱着稀世珍宝一样,无论如何都不愿放手。

第二天,见严书翰从床上坐起时,神情还是有点茫然,林佑俯下身问:“不如今天你告假吧?”

“不,”严书翰把他拉进自己怀里,又耍起性子:“我要跟你一起。”

“好,好。”林佑揉了揉他的头发:“那就起来梳洗,不要担心,一切应该结束了。”

“可是,昨天那个身影,到底又是谁。”严书翰总算醒了过来,抬眼看向林佑:“虽然只有一瞬间,但那把飞刀,似乎杀死马贩的凶器十分相像。”

林佑神色一变,马上明白他的意思:是晓晴姐么?

“还有,”严书翰继续说:“当蔡杉学自首时,我搜过他的身,不要说炸丨药,连火折子都没有让他带进去。

那么,他身上的火丨药到底是哪来的?”

“还有一点也很可疑啊,”林佑想起来,直觉背后发麻:“杀害蔡杉学的凶手,怎么会知道他有火丨药?这里面到底有几个人掺和了进来?”






      第33章 前世(下)
上一世,严书翰被烧死后,一睁眼,所有迹象都表明,自己竟是回到了九个月以前。

从最初的慌乱恢复过来后,他马上冷静下来,先找人去赴任县打听林佑的下落,还有被林佑“杀害”之人——蔡杉学的行踪。

蔡杉学是一个糊墙师父,哪里有活去哪里,行踪飘忽不定,花费了他不少功夫。

同时,为了尽快赶到林佑身边,严书翰用了一点小手段,买通了上任冯捕头的家人,让他们怂恿他早点卸任。

期间,他将林佑在县里常接触的人也摸了差不多,就等着许大人不堪骚扰,上书到州中,他便自荐到县里当捕头。

林佑听后,顿时百感交集:“你受苦了,没想到你回来的时间比我早,要是我早点跟你坦白多好……”

严书翰叹了口气:“要是普通人,听到这种事,也是难以置信吧。”

他抬手,轻轻摩挲林佑的侧脸,眼里是化不开的温柔:“你不知道,当我终于得到调任状,在那个塘边一眼看到你时,我有多幸福。”

林佑心里涨涨的,低下头,嘴角忍不住弯起,又听见他话锋一转:“可是,你第一晚居然对我这么冷淡!让我睡了这么久的软榻,后来还揍了我一顿!你真是个负心汉!”

林佑方才心中的酥麻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猛抬头白了他一眼:“一见面就想跟别人睡觉,你觉得合理吗?”

严书翰还想抢白他几句,林佑不得不打断他:“那你之前找了蔡杉学这么久,有没有查到些什么?”

这句话戳到了严书翰的痛处,他撇了撇嘴角:“我甚至让人去接触过他,但是,他这人性格孤僻,平常除了做工,从不跟人说话。家里的人也早去世,没有妻子,也没听说过他对哪家姑娘示好。”

说到这里,严书翰依然心有余悸:“最诡异的是,根本找不到他跟你的接点。一直想不通,你为什么会杀他?”

林佑听到这里,心中一抽:“我上一世本不认识他,是某间在大火过后的屋里,发现墙里的料子被人做过手脚,特别容易烧起来,这才传召糊墙师父到县衙问话,那个师父就是蔡杉学。后来,我便建议冯捕头,让人去监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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