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不还
“沅——”
柳沅大概是天底下唯一一个嫌弃楚政话多的人,他卯足力气,瞄着楚政的下腹,抬起细白的足尖往前一踹。
“都说了,闭嘴闭嘴!上来,楚政,你快上来。”
染了哭腔的尾音哑得茬了音,漏去腿间的药酒灼开了他腿间的肉花,他咬着下唇仰面躺去床里,腹间水红清丽的莲花晕开了层层艳色。
柳沅腹间这朵花是在凭栏院里刺上的,烟花地讲究浓艳窈窕,牡丹红樱当是首选,柳沅这朵莲实属是开天辟地的头一遭。
他那会年岁小,生得清秀干净,负责刺画的师傅知道他是受沈府败落牵连,而沈灏素有清名,于是师傅难得心软,只寥寥数笔予了他一朵清莲,就算交了差。
楚政私心很喜欢这一处,只是不曾直言表达,他不忍让柳沅想起当年遭得罪,但这处莲花实在是太好看了,他放缓动作低头去吻,柳沅太瘦,腰腹上没有半点多余的肉,一碗鸡汤并没能填饱肚子,现下摸着还是有些瘪。
“沅沅,要不还是……”
楚政额上热汗成串,行军榻没那么结实,他一上去就压得四脚吱呀,他循着肚腹一路往上,咬牙停在柳沅唇边,虽是早已剑拔弩张却还是不敢太过。
他于情事是很克制的,他不是不行或者需求不盛,只是柳沅身子特殊,前头雌穴窄小,一番折腾下来总要遭罪,他曾为此在私底下问过同柳沅体质相似的倌儿,人家告诉过他,那处地方其实是用手或口讨趣才是最受用的。
楚政滚了一下喉结,屈指蹭上了那处湿软艳红的肉缝,柳沅这处娇嫩,若是欺负得厉害了,第二天穿裤子都会遭罪,他屏着呼吸吻上柳沅鬓角,试图将指节挤进去好生勾蹭一番。
“会舒服的,放松,沅沅,放松些。”
湿滑的水液晕湿指节,楚政动得谨慎,他拓开湿软的入口好生抚慰,拇指没漏过顶端的小巧肉珠,柳沅雌穴生得齐全,他压上蒂头细细揉弄,惹得柳沅腿根发抖。
还沾着药酒的手掌比平日里烫人,云渊那瓶东西估计也不是什么纯粹的药酒,柳沅仰过颈子呜咽出声,半敞的腿根湿得厉害,他搭上楚政肩颈,嘟嘟囔囔的哼唧出声,想要勾着楚政赶紧来做正事,可楚政却梗着脖子坚定心神,打定了注意要用手哄他。
“不是,沅沅,我是,我是怕——”
白白净净的拳头砸上肩头,楚政百口莫辩,柳沅歪歪斜斜的挪去床头,又要伸脚踹他,可惜他衣不蔽体,动作一大就带得雌穴蹭上褥榻,柳沅足尖打颤身上发抖,他重新蜷去床头抬眸狠剜楚政,散开的长发落去枕榻,竟是夹着腿间的粗糙布料瑟缩了一阵。
“沅沅……”
“要做,就要做。”
柳沅眼里干净的要命,他哑着嗓子咬字开口,细瘦的手指薅紧了楚政的领子。
不是红烛暖帐,不是清雅别院,亦没有从前惯用的苏锦软膏,行军榻窄,被褥不够软,他会腰酸背痛的下不得榻,且眼下他先前有损,又过了太久清苦日子,一旦楚政中了,他肯定会吃苦受罪。
——可他就是要做,他就是同楚政做这世上最亲密无间的事情。
楚政是拗不过他的,床笫之间的事情,楚政从来就没有赢过他。
他在男人的粗喘和叹息中软下了身子,瘪着嘴巴被楚政重新揽进怀里,楚政的东西烫得要命,他仰过颈子任由身下的窄小穴口被撑开填满,粘腻的汁水顺着花唇淌去褥上,插进花径的性器压迫腹脏,吃力的后腰又开始酸胀钝痛,可他甘之若饴。
他睁开挂泪的眼睛吻上楚政下巴处的小小胡茬,楚政无可奈何的牵过他纤细的指尖十指交错,将属于他的水液弄了他一手。
“楚政哥哥……”
柳像是个偷了腥的奶猫,染了水红的眉目如画,湿软纤细的发丝笼着他的身子,他抬起摔伤的左腿勾上楚政腰侧,想要楚政径直顶去深处,嵌进骨缝的痛楚已经陪了他许久了,久到他自己早已习惯,可楚政还是帮他扶了一把。
他因而勾唇笑开,春色晕染的眉眼多了些许痴态,他依旧不肯老实,非要用挺翘却没什么用处的小柳沅蹭上楚政下腹,而终于放弃做老实人的楚政则暗下眸色将他按回榻里,专门腾出扶在他膝上的手轻轻弹了一下。
“……老实躺着,我动。”
第28章 小兔子白又白,耳朵一竖凶起来
军中车马稳健,玄衣骑训练有素,行军途中绝无杂音,柳沅因而睡了一个美美的回笼觉。
他枕在楚政腿上,身上盖了条素色的薄毯,夏日天热,马车中放了冰盆,楚政怕他着凉,一再把毯子往他腹间围,他迷迷糊糊的蹬了蹬腿,滑落一半的布袜皱皱巴巴的,露出了带着齿印的足踝。
作为车驾的主人,云渊一手托腮撑在案几上,一手拿着古旧的书卷,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这一对,岑小五架车极稳,一上午下来,他手边碗里的甜汤丝毫未洒。
楚政眼下就是个操心的老妈子,柳沅同他胡闹半日,心理上是神清气爽不再别扭了,但身上却遭了罪,他们为此在雁城多待了两日,这两日里,柳沅半睡半醒的歇在榻上,连翻个身都要难受的皱起脸蛋。
柳沅呼吸绵长,睡得正香,楚政小心翼翼的俯下身子抻直手臂,想要将毯子一角盖去柳沅脚上,云渊眉梢一挑,索性弃了书本倚去背后软垫上看戏,鬼算神谋的云先生从不失手,片刻之后,楚政就因为动作过大而弄醒了睡成小猪的柳沅。
“我是怕你着凉……睡,沅沅你睡你的,我保证不乱动了。”
楚政手僵在半空,有些窘迫的缩了缩颈子,他仍保留了这个痴傻时的习惯,一做错事就怂巴巴的先心虚。
眉目刚毅的俊朗男人做这种动作其实是很违和的,云渊喉头一梗,赶忙端起甜汤压一压反胃的感觉。
所幸柳沅睡得迷糊,还没意识的自己是被楚政吵醒的,他用发麻的手臂撑起身子,楚政适时将他搂进怀里,新换的玄色衣衫领口半敞,他拱去楚政硬邦邦的胸口蹭了两下,睡梦中断的零星不快立马消散干净。
“唔……不睡了。”
柳沅声音又哑又软,他摸索着环紧了楚政的颈子,又依依不舍的在胸口多蹭了两下才直起身子偎去楚政肩上,睁开了水汽氤氲的眸子。
“楚政——抱……”
浅色的瞳仁像是上好的琥珀,披散的长发笼在肩头,额前几缕大概是被压久了,现下还有些打卷。
柳沅这几日同楚政倒是腻乎,他神经紧绷了太久,如今难得有了松懈的机会,他便成了一个只管吃喝的小米虫。
他含糊不清的嘟囔着,浅绯色的薄唇张合,啊呜一声咬住了楚政的唇角。
他从前虽与楚政亲昵,但却没像这样过,那会总顾着楚政政事忙碌辛劳,不会太过粘人,只有在确认楚政能得闲的时候,他才会同楚政腻歪一会。
唇齿相触,柳沅吻得开心,他至今还不能确认楚政给他的许诺是否可以全部兑现,不过他也不想考虑太多,于他而言,楚政能有一份跟他平淡相守的决心就够了。
情投意合,连咬人似的亲吻都是上好的享受,楚政能听见自己擂鼓一样的心跳,他收紧手臂,兜稳了柳沅的腰臀,裹在腹间的薄毯滑下,柳沅也换了身干净轻薄的夏装,月白的袍子领口松松垮垮的,他本是要伸手去给柳沅理一下,可柳沅却抓着他的腕子往身后放,要他给自己揉腰。
“——咳,咳。”
一碗甜汤见底,对面两个还没亲够,云渊放下空碗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一双凤眸盈盈带笑。
云渊那边闹出动静,柳沅才终于发觉不对,他一早上就被楚政抱上马车鸠占鹊巢,云渊上来那会他都睡熟了,压根就不知道车里还有别人。
小孩子面皮薄,害羞红脸的模样煞是可爱,云渊看戏看得满意,也不搭理楚政吃人一样的警告眼神,他抬手撩开车帘,伸出皓白纤细的腕子一勾,看不出年岁的样貌被日光一晃,显得愈发温和俊秀。
“小五——”
“先生。”
车外的岑小五言听计从的回过身来,由着车里人扯下了蒙面的黑布,短促一吻轻描淡写,却也足以他尝到云渊唇间的甜腻滋味。
一吻终了,岑小五很快转回车外继续驾马,云渊舔舔唇角重新坐好,对着眼前两人促狭一乐,而后才重新拿起散落的书卷。
——这大概就是自己没秀成,反倒被别人秀了一脸的故事了。
柳沅僵在楚政怀里怔怔的眨了眨眼睛,浅色的眸子忽闪了几下,羞恼的红晕从他腮边趴去耳尖,楚政干咳出声,想要拍拍他的后背予他安抚,结果被他鼓着腮帮子咬了一下鼻尖。
正午前后,车马暂作修整,岑小五也一并上了车,因为干果味粘了他一路的小松鼠跟着钻了进来,手里捧着一颗圆滚滚的栗子。
柳沅坐在最里头,守着凉爽宜人的冰盆, 行军途中没什么像样的吃食,岑小五把临行前特意垒灶生火给云渊熬得甜汤分了他一碗,柳沅捧着满当当的瓷碗认真感受了一下,怎么都感觉不到军中精英和恶战在即的危机感。
“先垫一口,晚上再生火,路程不远,你今晚多睡一会,明天过午咱们就能到洛城,到时候再吃好的。”
云渊拿着浸过冷水的帕子给岑小五擦脸,还不忘跟柳沅搭话,他仿佛真就是出来游玩赏景的,只言未提战事。
柳沅闻言睁大了眼睛,他再不懂也知道洛城不是兵家要塞,只是个商旅往来颇多的小城,最多就是水路通畅而已,若真要打回都城就不该在那种地方白白浪费时机。
“楚……”
他顾不上喝什么甜汤了,柳沅有些警觉的绷紧了脊背,下意识抓住楚政的衣摆扯了又扯。
楚政倒是心中有数,他凑过去吻了吻快要炸毛的柳沅,顺手接过盛甜汤的瓷碗,替柳沅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