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喜了
许京顿了一下道:“那好吧,宴兄, 只是你们一定要听我的才是。”
晏莳与曲流觞对视了一眼,这霞西村里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花凌听说有肉吃,很是高兴,欢欢喜喜地拉着晏莳的走跟着许京走了出去。
霞西村只有几十户,猎户有三家,可不巧的事这三家里暂时都没有猎物可卖。晏莳将花凌的手握得更紧些,目光看向远处的山脉:“既然村里无猎物可卖,不如我上山打些回来。”
花凌有些担忧地道:“哥哥,那怎么行,万一遇到危险了怎么办。”
晏莳贴在他耳边小声道:“父皇每年都会去狩猎,我从小就跟着他一起去,所以没问题的。”
花凌还是不敢相信:“真的?”
晏莳郑重地点点头:“真的。”
花凌的心这才落下来:“那我也去。”
“明庭在村里等候我就行。”晏莳道,“你不会武功,山路难行恐怕不便。”
许京插言道:“宴兄,这山去不得,山上危险多。不仅有猛兽,还有猎物下的圈套,万一受了伤可怎生是好。”
晏莳道:“无妨,我以前也狩过猎,比这难行的山也走过。”晏莳想去山上不单纯是为了给花凌打野味,更想去看看那山上到底有什么,他昨天进村的时候,可是在一处山峰上看到了人的。
曲流觞也在一旁插言道:“许兄有所不知,我与宴兄都是会武功的,到山上打个野味不在话下。”
许京见拦不住也只能妥协:“我和你们一起上山。”
手里没有弓箭,许京家里也没有什么能做成简易弓箭的东西,曲流觞从药箱里掏出几只飞镖来:“王爷,一会儿用这个吧。”
晏莳将飞镖拿在手中垫了垫,说了声多谢了。花凌瞧着稀奇伸出手来要看,晏莳没给他:“仔细伤了手。”花凌只好又把手拿了回去。
许京带着他们来到最近的一座山上,在村里走的时候遇见了不少村民,不过都是男人,一个女人都没瞧见。
到了山口那竟有几个男人守在那里,看着许京过来目光警惕地问他:“许京,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几位是我朋友,想到山上打些猎物。”许京道,“赵大哥,行个方便吧。”
那人在晏莳他们身上打量了几眼道,又看着许京道:“许京,这村里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
。”
许京面带难色道:“可是我的朋友难得来一趟,我家里又没什么可吃的东西,还望几位大哥通融通融。”说罢,许京对着他们一躬扫地。
这男人还想说什么,这时跟他在一起的一个男人走过来俯耳与他说了几句话。这男人听后点点头,扫了晏莳他们一眼道:“你们想进山打猎可以,但是他们仨得留下来一个。”
“这……”许京还是感觉有些为难。
男人道:“许京,你也不要让我们难做,我们可都放你进山了,你也总该表示点儿诚意吧。”
曲流觞一想,得嘞,这还是自己的事。于是不等许京再说,他站出来道:“许兄,我留下吧,你带着宴兄他们进山吧。”
许京没有办法,也只能将曲流觞留下。
进山的路不好走,许京在前面开路,晏莳与花凌跟在他后面。花凌小声地对晏莳道:“哥哥,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连进山还不让?这感觉像是将咱们囚禁起来一样。”
晏莳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些:“别瞎想,一定是有别的事情。”晏莳心中自然也是万分疑惑,这霞西村处处透露着诡异,可是他不想将这些告诉给花凌免得他担心。
山里的动物很多,到了那里就瞧见了几只野鸡。晏莳用曲流觞给他的镖迅速地打在了野鸡的要害处,野鸡登时就没了气息,花凌乐呵呵地跑去捡野鸡,捡回来拎着老高给晏莳看。
“哥哥,你真棒,打到了三只。”花凌的眼里脸上满是崇拜。
晏莳笑着将飞镖从野鸡身上拿下来,用地上干枯的树叶擦了擦又收了起来。
许京也被晏莳这一手惊呆了,他原以为晏莳像他一样,只是个死读书的读书人,没想到还会这一招,当下惊叹不已:“宴兄真是好身手。”
花凌听了很高兴,比夸他还要高兴:“那是自然,我哥哥可是最厉害的。”
几人又往前走,晏莳又用飞镖打下了几只野兔,花凌看着手里的东西感觉很快乐。晏莳看这些东西看起来虽多,可实则几顿就吃光了,左右手里还能拿,便又往深处走去。
正走着,忽然眼前闪过一抹棕黄的影子,许京惊呼一声:“是鹿!”
晏莳也看到了,可飞镖对于鹿来说不那么管用。晏莳看着那鹿眼睛里有着跃跃欲试的神态,以往狩猎时,鹿只能由皇上来打,他还从未打过鹿呢。
“明庭,你与许兄在此处等我,我去去便回。”晏莳说着脚踩着树枝飞身而去。
花凌自然也明白那鹿对晏莳意味着什么,也没有阻拦。倒是许京有些担心:“花兄,宴兄这一去会不会有危险?”
花凌的嘴角慢慢浮起一丝笑意,眼睛追随着晏莳的身影而去:“他会得到他想要的。”
没多大功夫后晏莳便回来了,身上还扛着一头鹿。
花凌惊喜地迎了上去:“哥哥,你好厉害!”
晏莳把死鹿放在地上,又紧了紧花凌的衣领。许京张大了嘴巴走了过来,眼里满是震惊:“这……这……宴兄当真是了得。”
方才晏莳也借着捕鹿的空挡大致看了一眼这山上的情况,并没有什么人,看来昨天看到山峰上的那个人,应当只是那里有。
晏莳仔细地想了想,那个山峰是距离霞西村最近的山峰,站在那里的话,如果有人想来霞西村,他们离着老远都能看到。可是这霞西村只是个小村子,又不是什么军事要地,他们为什么要监视着通往霞西村的那条路呢?
晏莳还在想着,那头的花凌和许京围着鹿已经叽叽喳喳地说开了,正在研究回去要怎么炖鹿吃了,花凌说的时候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晏莳轻笑一声,让他们把刚开始打来的野兔和野鸡带好,他则抗起鹿,几人下山去了。
晏莳将鹿抗在肩上,只用一手扶着鹿,另一只手牵着花凌。这头鹿的重量看起来与一个成年男人差不多,晏莳却像扛着一只鸡似的,神态十分轻松。
许京看了啧啧称奇,不住地夸赞着晏莳,晏莳倒没觉得什么,只是花凌的胸脯挺得更高了。
到了山脚的时候,就见曲流觞坐在一把椅子上,与围在他身边的人聊的正欢,俨然一副主角的样子。
许京又是一阵啧啧称奇:“曲兄也真是厉害。”
“你们回来了?”曲流觞一眼就瞧见了他们,拍拍屁股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晏莳走去。
那几个男人正听到兴头上,见许京他们回来了,微微有些不满,可一看到他们手里拿着的猎物时,全都睁大了眼睛过来了,指着那些东西道:“就这么一会儿,就打回来这么多东西?还有一头鹿!”
晏莳朝他们扔过去两只野兔:“多谢几位大哥照顾我这兄弟了。”
那几个男人得了好处也不做多缠,态度比方才他们进山时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热情了许多。
“小兄弟哪的话,以后常来山上打猎啊。”
曲流觞将晏莳身上扛着的那头鹿接过扛在自己身上啧啧了两声:“这鹿可真够肥的啊,够吃好久了。”
许京的嘴巴又张的老大:“曲兄的力气竟也这般大!”明明大家看起来都差不多的,可为什么他们一个两个的扛那鹿都那么轻轻松松的。反观自己手里的这点儿东西,走了这么久的路都有点儿累了。
回到许京家以后,几人分工明确,烧水的烧水,拔毛的拔毛。
花凌则跟着晏莳身边看他将那鹿分解成一块块的,间或地说声好厉害再擦个汗什么的。
幸好现在冬天,这肉可以冻在外面。
等晏莳这头把鹿肉全都分割好了,许京和曲流觞那头也已经把晚饭做好了。
众人围坐在一起吃了来到这里最丰盛的一顿晚饭,吃过饭后天快要黑了,许京出去洗碗,曲流觞突然小声对晏莳道:“我刚才看见许京偷偷地盛了一碗肉藏了起来。”
晏莳摸摸下巴:“这就很有意思了。”他可以断定那间仓房里一定是藏了人了。
曲流觞听着厨房里没了洗碗筷的动静,拿着食指放在唇间比了个“嘘”,放轻了脚步后走了出去,许京果然不在外面了。他将门扒开一条缝,就见许京拿着那碗肉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掏出一把钥匙将仓房的锁开了走了进去,几乎刚进去他便回来了,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空碗。
曲流觞见他回来了,忙走进屋里,将看到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晏莳点点头,这事他得好好想想。那仓房里确实是有人的,可是看这情况那人似乎不像是被许京关起来的,若是被他强迫的关起来的,又岂会这么平静,一点儿声息也无?而且看这个样子,里面的人也是正常吃饭的,似乎那人在里面也小心翼翼的,不让外面的人知道他的存在?
当然,这些都是晏莳的猜测,真相究竟是什么他也不知道,他决定今晚再去查探一番。
天已经有些黑了,许京将油灯点亮,几人坐在屋里闲谈。
忽然许京话锋一转看着晏莳道:“宴兄,你们不是普通的农户吧?”
晏莳对他这么问倒不意外:“许兄何出此言?”
许京道:“不说宴兄相貌如何,但说这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来的气质,也是非一般的农户可比的。宴兄等人文采武艺都甚高,这也正说明了宴兄非是寻常之人。”
晏莳笑着点
点头:“许兄果真是聪慧过人,那你说说我究竟是何人?”
许京摇摇头:“这我却猜不出,但宴兄的家世定是十分了得。”
晏莳笑道:“若我家世果真十分了得,那许兄会与我产生龃龉吗?”
“自然不会。”许京说到此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张着嘴却又将嘴闭上了,晏莳也不催他,如此几次之后,许京终于道,“若是宴兄遇到有不平之事,应当如何?”
晏莳看着他的眼睛,目光十分真切:“自然是要管的。这事上不平之事太多,我虽不能样样都顾及得到,可只要我遇见了就是要管的。实不相瞒,我等的身份确实非富即贵。”晏莳瞧出许京是有事要说,但是心中又没底,他这么说也就相当于给他吃了颗定心丸。
许京听到这话果然动了心,他心中的那点儿犹豫此刻已荡然无存。许京将脊背挺得更直了些道:“宴兄,实不相瞒我却有一事想要你来帮助。我仓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