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难驯
天啊,本该是锦衣玉食、身份高贵的王府格格,竟然会沦落到如此田地,她可怜的吟霜啊……
倩柔想要补尝白吟霜。
可是要怎么补尝呢?
或许,若还是原本的白吟霜,定会感激涕零的接受,但是内在已经变成了罗衣,姑娘她生活得好好的,gān嘛要接受她的施舍?还要接受他们时不时的骚扰?很抱歉,姑娘她没这必要同他们这群脑残分子打jiāo道,根本不必理会,更不需要。
倩柔当然不知道这些,她只是很单纯的想补偿,弥补自己当初做的事,让煎熬的心好过一些罢了。想了一夜,思了一夜,倩柔知道自己不想再让女儿过那些低贱的日子,想将女儿留在身边好好补尝她。可是,现在是不可能将白吟霜的身份公诸于世的,这世界的人都知道,皓祯这王府嫡子已是铁板钉钉死定了的事实,将来是要继承王府的唯一继承人,断然不可以再将这一桩陈年往事给揭露出来,王府丢不起这个脸,她也经不起这个险。
即便她很想认回女儿,却也明白当年做的事可是一桩“欺骗”,硕王爷最恨的就是“欺骗”了,她不能冒这个险啊。
秦嬷嬷见福晋一宿没睡,面容憔悴,心痛不已,便挑明了道:“福晋,你可还记得咱们第一次去见那白……姑娘的事qíng么?”
倩柔黯然神伤。怎么不记得?如果当初没有那么武断,没有走潜龙楼一趟,就不会有她视自己未曾谋面的亲生女儿为狐媚子之事,也不至于母女俩一言不合成了仇人……若时间可以倒流,倩柔愿意用自己的寿命去换回那些让她悔恨的事,她绝对不会再对罗衣说那些话,也不会因愤恨而派人去伤害罗衣,更在皓祯向她禀明他的感qíng时,成全了他们,将白吟霜(罗衣)迎入府……
倩柔眼睛一亮,喜不自胜的站起身来。
“对对,怎么忘记了还有皓祯啊。快,秦嬷嬷,咱们去瞧瞧皓祯起了没,同他商良件事儿……”她这次,绝对不会再让女儿离开她身边了。
秦嬷嬷一听,便知道福晋想明白了,便乐呵呵的为她重新梳妆打扮一番。主仆俩虽然一夜没合眼,jīng神却因心qíng大好而不觉得困乏。
刚要出门,就见敏柔带着她的贴心嬷嬷,惨白着俏脸走进她的院子,对着惊诧的倩柔哭诉起来,“额娘,您可要为敏柔做主啊!”
敏柔一向要qiáng,能这样梨花带泪的哭出来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了。倩柔虽然一心想去找皓祯商良一番,此时不得不耐下心来听听。
谁知敏柔的话令倩柔失态的差点站起来,也全盘打乱了她的计划。
“额娘,那杏儿竟然怀了皓祯的孩子了,而且还快三个月了。皓祯要纳杏儿那小蹄子为妾……”
三个月,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时间刚好是皓祯和敏柔大婚前的那几天,倩柔仔细一想,脸皮僵硬住。敏柔趁低首拭泪的时候,面上掠过愤恨,简直要气极而笑了。看看,这就是她嫁的男人,大婚前同低贱的下人胡搞不说,还整天一副爷儿们的脾气,不容人侵犯,只落了个笑柄。若不是她近来院子里规矩立得好,冶家甚严,她还真会被蒙在鼓里,而让那对不要脸的男女背着她这正妻乱来。
杏儿本就是不安于本份、一心想踩低爬高的主,这种女人敏柔在荣王府见多了,虽然不足为虑,但却不好亲自动手除去。所以,她要借助倩柔的身份来将那女人给解决了。
“这这……皓祯怎么这么糊涂……”倩柔面色铁青。娶杏儿为妾?若是以前她一定没这么抵触,让皓祯自个决定自己院子里的事qíng,只是个丫环罢了,做个通房丫环便成,无可厚非,但现在——吟霜还在府里,皓祯明明说过自己的真qíng有多深,对白吟霜“qíng不自禁”才会将人掳回府里,怎么转身就可以做出这等糊涂事?这不是让人齿寒心冷么?
而且成婚才多久?怎么就轻率的说纳妾?敏柔好歹也是王府郡主,才新婚两个月,就要纳新妾,岂不是让人看笑话?荣亲王府又会怎么想?这皓祯要闹多久才甘心?
倩柔咬牙切齿,气得发晕,直觉为自己的女儿白吟霜不平。见敏柔一脸委屈的看着自己,又不好在媳妇面前数落自己养大的儿子,更不可能将心里的想法让她知道,只得冷着脸,说会为敏柔做主,将敏柔劝了回去。
“来人,去将杏儿带上来。”
敏柔还没有走远,听到倩柔生气的呼喊,便知道倩柔还是会卖荣亲王府面子的——毕竟她的身份摆在那儿,皓祯也得给几分面子。虽然不知道倩柔为何比想像中的生气,但敏柔达到了目的,便不多纠结了。做夫妻,是一辈子的事qíng,她还不想和皓祯闹僵,这出头鸟必须得是这府里能说得上话的女主人了。
倩柔揉着疼痛的太阳xué,一时没了主意。
“秦嬷嬷,我想将吟霜光明正大的留在府里,可是用什么借口呢?”倩柔叹了口气,疲倦的说,“原本我想,当初,皓祯说他的感qíng,想皓祯用qíng之深令人动容,必定会好好对待吟霜的,让皓祯娶了吟霜,吟霜便可以留在这府里、留在我身边了……可是,怎么就弄出杏儿这事来?皓祯糊涂,杏儿这狐媚子一定是早有预谋的接近皓祯,我也是见她聪明伶俐,皓祯院子里伺候的丫环少,便让她过去伺候,没想到——”
说到最后,倩柔已是恨声切齿。原本她想让皓祯娶了白吟霜,这样便有理由让白吟霜留在王府了,白吟霜嫁了皓祯也是要叫她额娘,这样多好。
“福晋,咱们还是先观察会儿再下决定吧,而且这事儿还是先压着,不能让人知道。”更不能被那位现在被软禁的主儿知道。秦嬷嬷暗忖,叹息不已,知道这回杏儿那丫头是闯祸了,明明是个挺聪明的姑娘,怎么会做出这种没脸没皮的事儿呢。
然而,主仆俩等来的不是杏儿,而是王爷身边的贴身伺候的小厮福寿,似乎福寿每回来倩柔这儿都是神色张皇,让人不由得也紧张起来。
“福晋、福晋,王爷请您去前院会客厅,富察家的公子带着一批侍卫闯进府里来讨白姑娘……”福寿惊喘万分的说,神色惶然。
“什么?!!”
倩柔的心蓦地沉到了谷里,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讨白姑娘?是白吟霜,我的亲生女儿,他们来“讨”什么?有什么理由?
是那个“富察”家么?
质问
福康安是谁?这大清朝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不只是当今皇后内侄,大学士傅恒之子,身后代表的更是整个煊赫的富察氏一族。
身份是大大地有来头滴~
虽然目前只是个御前侍卫,却颇受皇宠,连硕王爷也得礼遇三分,福康安身后所代表的的势力,没人会脑残的想与之硬碰。
倩柔并不知道富察家的三公子此举为何,她心知肚明白吟霜(罗衣)的身份,所以福康安此举颇耐人寻味,也让不知qíng的倩柔心凉了半截,直觉今天不会有好果子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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