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衍生)澜沧江上+皇城根下
奈温仍然待“洪教授”以上宾之礼,名为优待实则控制活动范围,这种qíng况他们事前预计到了,不算最好,但也说不上坏,有些时候还能多少管点用,比如说现在。保镖并不是很坚决地把钱推回来一点,洪少秋立刻大包大揽把事儿应承下来:“将军要问,你就说我留三儿有点事,我亲自跟将军解释。”
保镖犹疑着向屋里张望一回,最后看在钱的面子上勉qiáng答应,又嘱咐洪少秋,说是晚上的巡逻十点开始,让阿季千万别耽误了——毕竟两百块钱能买到的面子也就那么大一点儿而已。
打发走了人,洪少秋进屋关门,回身就看见季白上半身瘫在chuáng上俩腿儿还支在地下。他打了个大呵欠提溜着季白T恤领子把人薅起来踹去洗澡。季白梦游似的拖着脚往浴室里走,肩膀重重磕在门框上,整个人一趔趄,歪斜着晃进浴室,洪少秋乐完了自己也跟过去,伸手去搂季白的肩膀揉揉:“累坏了?”
季白眨着眼睛,要反应一会儿才能明白他说了什么,呵欠连天地嘴硬:“还行,不怎么累,就是困。”
洪少秋搂着季白把花洒开到最大,借水流声掩护和他咬耳朵,看上去像极了调qíng:“还在防着我们,所以想把咱俩调开,唔,也算是试探。”
季白扭头也去吻他鬓角,qíng意绵绵的:“没关系,我可以每天结束巡逻来找你,不过要到下半夜——估计咱俩这点事将军已经知道了,就假装恋jianqíng热呗。”
洪少秋啧了声去脱他裤子,大拇指贴着腹股沟往下走,带起一阵令人满足的颤栗:“假装?我还以为我们是真的恋jianqíng热。”
季白闭着眼睛小狗出水似的一通甩头,后脑勺咚地磕到洪少秋脑门上,疼得咝咝吸气:“我是说我们假装‘jian’的那部分好不好!”
“我觉得那部分我们也不用假装……”洪少秋还要往别的地方摸,季白手劲儿很大地拍开他,压着嗓子又哑又低地说:“洪哥,点到为止差不多得了啊,我晚上还得熬半宿,先让我睡一觉。”
洪少秋捏捏他颈子后面那几节凸起老高的骨头,又蜷了手指用指节刮过去。季白本能地一缩头,回头瞪他,洪少秋遂特别满意地说:“就现在这个状态,保持住,太qíng热了也不对。”
季白糙糙洗了一遍就扯下浴巾往身上裹,听了这句笑出一排白牙,嘴角尖翘着冲洪少秋扬起来:“您放心,现在已经凉得差不多了。”
话虽这么说,两个人还是光溜溜搂抱着睡了十分踏实的一觉,甚至踏实得有点儿过分。季白平常只睡两小时就足够,缉毒大队里有名的充电两小时待机一整天,这回居然睡到闹钟响了还不想起,迷迷糊糊伸出手去找手机想把闹钟按了。洪少秋皱着眉毛把人彻底推醒,季白瞄了眼时间,一骨碌翻起来往身上套衣服,裤腿上沾了泥,gān透了硬邦邦的,拍两下就哗啦哗啦往下掉土渣子:“洪哥你接着睡吧,我估计天亮前回来。”
“我打算去赌场转转。”洪少秋坐起来,顺手拉开chuáng头柜往里看了一眼,眉头拧得更深了。抽屉里头整整齐齐摆着一溜“用品”,除了套子之外,还有裁成长方形的一沓子锡纸和打火机,用彩色玻璃做的冰壶,吸管是一次xing的,长短不一码在旁边,也有密封的医用注she器,再往边上是只古色古香的红木盒子,打开来里头是各色各样的药片和粉末,都装在小小的密封袋里,一个挨一个的排着。
季白瞥了一眼,笑了:“洪哥,将军确实给的是果敢最好的房间,”他近前翻了两三下,修长手指从里头拎出十来粒微微泛huáng的药片,“这可是好货色,往广州香港走的,单这一点儿在夜场里就要千把块呢,你算算这一盒子要多少钱。”他把那个装着药片的小塑料袋轻飘飘往洪少秋脸上一掷,“慢慢嗨啊。”
洪少秋过去把人往怀里一抱,腰往前拱了两下,腿间那个东西便隔着裤子撞在季白屁股上:“我要是现在嗨了,待会儿赌桌上还不输死我?出来的急,一共也就这么点钱了,不赢点儿怎么行。”
季白要笑不笑地掰开他手腕子:“听说jī街新来了泰国朋友,洪哥不去试试?”
洪少秋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我要赢了给你吃红,现在滚吧。”
22 赌场得意就会什么来着?
赌桌上最能看出一个人的秉xing,洪少秋不算好赌,但各种玩法他都会一点,常见那几样还玩得相当不错。他兑了一叠筹码掂在手里,并不急下注,慢悠悠绕着整个大厅转了一圈多点,发现这里的人还真是天南海北五花八门,玩法也有许多澳门赌场里没有的。比如几个河南湖北口音的人就聚在一张桌子上扎金花,边上站着个黑瘦的女孩子,每次赢家都从收来的筹码里分出几个来jiāo给她,洪少秋看了两次,用不着心算就得出结论:庄家抽一成——某种程度上还算是厚道。他知道有些地方直接抽三成的水,一晚上抽成就是几百万。
大概是这种旁观的态度和整个大厅里狂呼滥叫呼卢喝雉的气氛太不搭了,或者是一米八几的身高太过醒目,洪少秋很快注意到有好几个保安都时不时要往自己身上瞟两眼。他笑了笑,轻松地靠上一张人不那么多的桌子,在大厅角落里,角度很好,可以看到大半个赌场和楼梯口,所以尽管这张桌上玩儿的是他并不jīng通的牌九,洪少秋还是选了这个位置。
荷官是个同样黑瘦的青年人,手伸出来的时候只有九根手指,左手无名指是断的,洗牌倒还是很利索。洪少秋顺手扔了个最小的筹码,荷官发来两张牌,牌面朝下扣在他面前已经有点发黑的绿色毛毡上。旁边输急了眼的几个赌客是山西口音,个个脖子上挂了小指粗的金链子,面前筹码只剩下一小摞,刚拿了牌就迫不及待大力拍在桌上,好像拍的越响牌面就会越大似的,结果都是不成对子的杂牌,又输了。荷官手腕灵巧地一抹,把自己面前两张牌也翻开,一对黑色十点,梅牌。他不理会那些唉声叹气互相抱怨,开出牌面来便面无表qíng地收走他们面前的筹码,歪着一点头看迟迟没开牌的洪少秋。
洪少秋掏出烟来点上,右手夹着烟的食指和中指随意地在牌背上一推,两张牌翻过来的瞬间旁边的赌客就“啊”了一声,拉着他的袖子说要沾沾运气,原来他的牌面是两张幺三,和牌,刚好比庄家的梅牌大那么一点。年轻荷官仍旧面无表qíng地扣下几个筹码,剩下的都推到洪少秋面前,手势却谨慎了许多。
虽说不是故意的,但这也太招摇了……洪少秋脑子里飞快转了几个念头,先是脸上惊喜jiāo加地哈哈哈大笑几声,嘴里的烟都没叼住,一路滚下去掉在大理石地面上弹出几粒火星子,然后他把筹码揣兜里,眉飞色舞地又点上一根:“运气旺了挡都挡不住!——这玩意儿是成对的点小的赢?是不是两个一点最大?”
于是从荷官到快输掉了底的老西儿,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点淡淡的不屑,以为这张上来就通吃的生面孔是全凭运气的新手羊牯。洪少秋不乐意地撇撇嘴,从兜里掏出两个筹码往桌子上一丢,想了想又把红色那个面值稍微大点儿的摸回来,在手里搓着玩儿,挺不忿的样子:“再来一把!”这回从庄家到闲家都开出了杂牌,按着赌场规矩庄吃闲,洪少秋顺势把牌往桌子中间一丢:“不玩了,一点他妈技术含量都没有!”说着起身往外头走,口袋里筹码哗啦啦地响,背后不知是谁啐了一口,羡慕又嫉妒地:“求大个东西,崩个咋!”洪少秋装着没听懂,把筹码掏出来又换回人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