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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观棋不语

作者:type_oemga X 三品不良 时间:2020-11-04 18:51:03 标签:瓶邪 盗墓笔记

眼下他激愤难平,随时可能做出不理智的事,而局势也是箭在弦上,不知何时会爆发。我必须想个办法阻止这件事,不然他和我三叔两个都得完蛋!
可是我能怎么做?
跳上去把齐铁嘴杀了?
不行,要一瞬间拧下他的头,除非是闷油瓶那样的怪力,而且也只能激化矛盾,不见得能对抗全员的投票决定。
把解连环和三叔从这里带走呢?
就算我是赵子龙,也不可能从四十来个不死者手里劫走两条壮汉吧。
我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把源头那东西毁了。
想到这,我紧张地扫视着整个房间,观察每个人的动静。大多数人都在乐呵呵地围观,有的嫌位置不好往前挤,有的叼着烟伸长脖子看戏,也有的来回窥看我爷爷和齐铁嘴的脸色。
没有人注意到我,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最方便有效的自然是火攻,可有什么能派上用场呢?这里没有火把,没有油灯,也没有燃烧弹。
我的视线四处巡梭,晃过那只巨大的棺椁时,脑子里忽然咯噔一下。
有了!这里是南宋皇陵,如果我没估算错,肯定会有那个东西!我往人群外张望,马上就在预想的地方找到了目标。
太好了,这个皇陵虽然位置不正规,配置却并没有缩水。
我倒退几步,尽量不显眼地混入松散的人群,侧着身子钻了出去。有人回头看了我一眼,感觉有些眼熟,不知在哪见过,但我已经没有时间再考虑了。
冲出、抓起、折回,三个动作一气呵成,我想这次我一定破了我个人的最高纪录了。一边想着,我一边用力把手中的东西掰成了几段,然后找了个离自己最近的抽烟的家伙,劈手抢下了他嘴上的烟。
“妈的!”
那家伙完全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扭头看见是我,大叫起来。我把他撞到一边,随口说了句“借火”,就把烟头摁到了手里的东西上。那东西像极了酒精,表面立刻笼上了一大团绿色的火焰,我觉得手中一疼,急忙把它甩向了药箱子。只听轰的一声,一人多高的火舌爆发开来,瞬间就把那堆尸蟞丸全吞了进去,紧跟着就冒出了一股辛辣刺鼻的气味。
现场炸开了锅,连解连环和三叔都懵了,茫然地看着火势越来越旺。齐铁嘴捂着鼻子退后,陡然吼了起来,“什么东西!谁放的燃烧弹?”
“不是燃烧弹,是长明烛。”我志得意满,拍拍手往前走了几步,“一旦点燃就永远不会熄灭的地下秘宝,我觉得八爷应该比我这个晚辈更清楚它有多牛逼。”
“他妈的,你把这些药都毁了!”齐铁嘴抖着手指了指我,转身还想去救,围着药箱转了几步,突然指着一处叫道,“快快,过来把这个拉出来!这里还有没烧起来的!”
我的心往下一沉,才发现火堆里果然有一处缺口。毕竟扔“临时燃烧弹”的时候太仓促了,没能把所有的箱子都罩住。
不过齐铁嘴也真是个孬种,自己不敢伸手从火堆里往外掏,只会瞎叫唤。好一会才有一个人拨开人群大步迈出来,直接就走到那箱子前,抬手就往里伸去。我刚要叫,却见银光一闪,他的手上竟然还握着一只打火机。
看到最后的火苗也点了起来,齐铁嘴气得嘴都歪了,“你干什么!”
“这火太小,当然得烧旺点儿才好烤火取暖嘛。最近天儿冷,这又是在地底,八爷您不嫌冷我可早就受不了了。”那人夸张地打了个哆嗦,满不在乎地说,“其实我兜里还有俩白薯呢,可惜这些死虫子烧得太臭了,丢进去也不好吃。对吧,小兄弟?”
他最后一句话是对我说的,说完就甩手把打火机扔给了我。
“要借火跟咱说嘛,哥的打火机更好用,zippo的。”
我条件反射地接过打火机,瞪大眼睛看着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当然,让我惊讶的不是这个人的举动,而是他的脸。
黑眼镜——那个我三叔夹来的喇嘛——我是万万没想到他也会在这里的。
真见鬼,既然他在这里,那他自然也是个不死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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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启蜮 10
“五爷,这事你要怎么说!”齐铁嘴怒道,“嘴上说什么搞民主,其实你们早就准备好了吧!”
爷爷没出声。被这样持续泼脏水,他还沉得住气,我是忍无可忍了,“你够了没!这样的帮会有什么价值?难道你们聚在这里就是为了自相残杀?以前老九门多么壮大,就是因为内斗,才沦落成现在的鬼样子!没有信任,没有道义,光靠几条虫来维持你们可怜巴巴的关系!你们和那群没人性的张家人有狗屁区别!”
“你他妈才是放屁!”齐铁嘴怒吼着就朝我扑了过来。我也是火上心头,不但不往后退,反而伸手拉过一把太师椅挡在面前,两人就这么隔着一张椅子僵持着。
“八爷,我奉劝你收敛点,这里最没资格向我叫板的就是你。当时我还不是不死者,你都打不过我,现在我更不可能怕你了。难道你还想被我打成个蜂窝煤?”
“你!”
齐铁嘴显然愤怒极了,挥手叫来几个人,我知道我爷爷不方便出面,反正现在也不怕被打死了,正摆好架势准备挨揍,房里却突然响起了一串掌声,回头一看竟然又是那黑眼镜:“这小子说的也没错。八爷,这是你不对啊,搞什么强制灌药。咱们久经沙场,还能怕俩活人不成?”
“放肆!这是民主表决的结果!他是什么东西,哪来的资格在这胡言乱语!”
我一听他的台词就想笑,没想到又有一个有点面熟的中年人也走了过来,挡在我前面说:“对不起八爷,我也觉得瞎子说得对。你强迫那两人吃药,只不过是把我们受到的迫害再强加到别的人身上,我自问是没法不管的。”
“反了!”齐铁嘴一拍椅子背,双手气得颤抖不已,“你们……你们还想逼宫不成?”
“贼喊捉贼。”一直没出声的三叔冷哼了声,音量不算很大,却足够每个人都听见了。黑眼镜听罢吹了声口哨,一看就是故意挑衅。
其他人都乱了阵脚,渐渐按立场分出堆来,互相对峙,眼看着就真的要内讧了。我暗自叹了口气,正想着要不要叫三叔他们趁乱逃跑,视野里忽然一暗,才发现不知何时爷爷也到了我身边。他径直越过那个保护我的中年人,对齐铁嘴说:“八爷,歇一歇吧。”
齐铁嘴冷笑一声,“你凭什么命令我,就凭你的排行比我高?”
爷爷摇摇头,他摇头的动作很慢,显得异常沉重,“排行早没用了,现在九门里能议事的只剩下我们两个,两个老不死的还要搞内斗,这有什么意思?八爷,我们成立帮会的初衷,就是互助互救。唯有这一点,才是高于五大帮规的最根本的原则。如果只是为了私利,就任意增加新的不死者,和张启山之流有什么区别?八爷,你我一场世交,我以朋友的身份,希望你这次能高抬贵手。”
齐铁嘴望了我爷爷良久,最终冷哼一声,说道:“狗五,这么多年了,你还真是一直都没变过……我是真是看不透你,到底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反正,我是再也不会被那姓解的骗了。”
说着,他又指了指我,对爷爷说:“你要保自己的伢,我不管了;你对解家要以德报怨,我也认了。但是他这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种,你不交代清楚,我是不得同意的!”
没想到话题又绕回了我身上,还夹枪带棒的,我开口就想骂回去,不料肩膀一动就被我爷爷拉住了。他捏了捏我的胳膊示意我不要说话,再把我推到前面,对齐铁嘴说:“他就是我们的人从张家楼里带出的那个。”
齐铁嘴呆了一呆,皱起眉头望着我,“什么?居然是他?”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收起指着我的手,嘴里啧啧有声地小声说:“我算是见识到了,世事真是难料……”
“没错,就是他歼灭了张大佛爷的主力,于我们在座的诸位都有恩,照理说,他的话语权应该比我这个老头子的还重吧。”爷爷的话音落地,人群中的嗡嗡声就又响了起来,显然都被吓了一跳。我其实不太想被人知道太多,因为不好解释,尤其是现在这种敏感时刻,很难说带来的是好处,还是更多的猜忌。
齐铁嘴看了我几秒,转身朝外走去,边走边说:“你莫跟我讲大道理,反正药都被你们烧掉了,先斩后奏办得这么顺手,剩下的也跟我没关系了。”
看着齐铁嘴远去的背影,我还处于错愕之中。爷爷这样介绍我,等于是把我推到了矛盾的中心,如果不是他,我肯定会觉得自己是被人当枪使了。不过就算是他,拿我来转移视线也是很明显的事实。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说完,爷爷极轻地叹了口气,大概也只有站的离他最近的我能听见了。
其实此时大多数人都有些犹豫,但因为有人带头,终究还是三三两两地开始离开了。黑眼镜跟在队伍最后面,忽然转身倒退着走起来,一边对我招了招手,“哎,小兄弟,有空找我喝茶!逢周三下午我都在楼外楼!”
我听得嘴角抽搐,“谁他妈说要找你喝茶了!”
“你得还我zippo啊——很贵的——”他远远地嚎了一嗓子,转眼就在台阶处消失了。
爷爷看看三叔和解连环,对一群候命的伙计说:“去找医生,带他俩去处理一下。”
伙计们应声上前,首先架住了摇摇欲倒的解连环。他大概是被打得太厉害了,精神一松弛下来,人就有点半昏迷。三叔倒是伤得不算太严重,抬手蹭了蹭嘴角的血迹,经过我身旁的时候,还有意无意地撇了我一眼,但终究没说什么。
墓室一下子就空了,我叹了口气,等我爷爷再次开口。他也不理我,收拾了还没完成的两份入会帖和毛笔印泥,拿在手里背在身后,就往墓门外走去。
我只好默默跟在他后面,看着门外的自然光勾勒出他的背影,估计他多半是有话想对我说。从我小时候就是这样,他不爱主动开口,所以想听他的故事没别的巧,死跟着不走就行了。
可是谈什么呢,谈入会?实话说,经过刚才那一场风波,我已经对这个所谓的不死者帮会厌恶至极。我已经打定主意了,他要真提起来,我就拒绝入会,谅他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但是奇怪的是,直到完全离开地下走出农民屋,他都没有说一句话。我借着天边微现的曙光,正在观察整片无人区的布局,忽然听到他长吁了口气,感慨地说:“真好,马上又能看到天亮了。小邪,你陪我走一段吧。”
三 启蜮 11
我突然有点眼睛发酸。这是爷爷第一次亲口叫我的名字,看来他是真的知道我是谁了。我含糊地应了声,缓了缓情绪才道:“去哪?”
爷爷只是笑了笑,踏上眼前延伸的小巷,边走边说:“你不是有很多问题想问吗?我们去所有故事的源头。”
我眼前一亮。这句话当然是虚指,真实意思是,他同意我问任何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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