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how are you
张起灵今天回来的早,有一些工作带回来了,直接就去书房了。我想着给解雨臣打个电话,又觉得不太好,只能自己抓心挠肝的,还不如不知道这件事,现在知道了就很难不放在心上。
人长到我这个岁数,朋友已经不多了,能剩下的都得好好珍惜,我还是希望他们能好好地,在这地方不好好过日子还能怎么办。
虽然医生说孩子没事,但是解雨臣没有跟她说自己还一直吃避孕药啊,我突然想起这茬,连忙拿出手机搜了一下避孕药的副作用。
可能是我身体比较好,除了会有点头晕,没有太多的感觉,真的查了以后我才知道原来这种避孕药的副作用很多,最严重的可能会导致过敏死亡,不过好像没有说会对孩子有什么危害。
这种问题下面会有很多关联问题,我依次查看,才知道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无知真可怕。我以前在这方面是完全没有概念的,谁没事回去查这些跟自己毫无关系的妇科知识,听起来挺变态的,再说我们学校的生理课基本就是摆设,我都十八岁以后才知道女孩子的月经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我一直以为她们可以控制呢,就跟上厕所一样。
我看着看着就看入神了,翻了很多资料,有一个网站是专门介绍这些知识的,原来腺体的切除并不是一个小手术,这个腺体对A和O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调节器官,如果切除了这个器官,对人的身体伤害无法逆转,后期可能会导致心脏衰竭,肾脏衰竭。所以除非是癌变患者,一般人都不会考虑这种方法。
当然也有丧偶和离婚的O,很难逃离发情期的折磨,现行手段是将腺体里分泌激素的一个小东西破坏,不过也有衰老和影响免疫力的副作用就是了。
反正说来说去,目前无解,估计很久也解不了了。而且男O的结构相较于女O复杂,生育和堕胎也都伤害更大,动态模拟视频看得我下腹一疼。
看了很久,等我回神都九点多了,张起灵在书房还没什么动静,他都进去三四个小时了,我洗了点葡萄吃,想着顺便给他也送点。
平时我们的书房都是不上锁的,我直接就打开了,发现他在屋里居然没有开灯,乌漆嘛黑的,张起灵背对着门口坐在电脑前,莹莹的蓝光照在他的脸上,看不清表情。
我还以为他是对着电脑睡着了,想去吓唬他一下,就蹑手蹑脚的走到他身后,把葡萄盘子啪得一声放在了桌子上,问道:“小哥你干嘛呢?”
冲到他身后我就能看到屏幕了,一看之下整个人都懵了,他的电脑上打开了不少网页,赫然都是我今天翻阅过的内容,还有我下午随手在问答里的提问——如果切除腺体,可以百分百避孕吗。
我的电脑系统和张起灵的系统不一样,他的电脑里有一个软件做表很好看,所以我偶尔也会用他的电脑,就在他的电脑上登录了我的账号。我没有清楚浏览记录的习惯,手机上的搜索信息自动和电脑的相连了,张起灵肯定是想搜东西,没想到点开以后直接蹦出了历史搜索记录。
这种局面是我意想不到的,我想过要和他谈一谈,可绝不是这种方式,我徒劳的张了张嘴,想解释,又不知道应该说解释。
第62章
屋里太黑了,这种气氛让我觉得很难呼吸,连忙去把灯给打开了。打开以后我又有些后悔,因为亮了以后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张起灵的脸,一时间什么胡说八道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张起灵可能已经就这样坐了几个小时了,灯光亮起来以后,他也站了起来,回头看向我,道:“早上去医院,是为了问手术的事?”
我知道我可以把这件事糊弄过去,刚刚看到电脑屏幕的时候我承认我想过很多种应对的方法,我可以说我只是好奇,或者把解雨臣推出来当挡箭牌,即使他已经看到了避孕药的样子,知道了维生素的壳子里到底装了什么。但是我知道,只要我说我是怕生孩子疼,他也会体谅我的。
况且去医院是真的为了解雨臣的事情,不是为了我自己的什么事,只是到了这一步,我不想再糊弄他了,我已经糊弄他这么久了,一是看到他的脸以后我说不出什么谎话来了,二是一种隐隐约约的不服,我想说清楚这件事,这也许会是一个契机,如果能说清楚呢,我不想再自欺欺人的活下去,我也不想再和他斗法了。
我叹了口气,道:“不是,我去医院是因为解雨臣。”
张起灵似乎有些松动,他又问道:“这些问题也是为了解雨臣问的吗。”
我知道他其实只是希望我说是而已,他知道我是为了自己问的,只是他不希望听到实话。我摇了摇头,道:“没有,我自己问的,我就是想知道。”
这句话一出来,室内的气压似乎又降了几度,我感觉到了一股很大的压力,这并不是一种形容,而是真真切切迎面而来的重压。因为张起灵在生气,我实实在在的可以感受到他的怒意,这是被标记的O对A的信息素的服从。
没有人在家里还会戴抑制器,张起灵第一次在我面前摘掉抑制器的时候,我几乎都要崩溃了,A的信息素实在太强大了,那种被人控制的感觉简直恐怖,这也是我第一次意识到A和O之间力量绝对的悬殊。
精神上的掌控或许可以反抗,可动物最原始的生理反应是无法掌控的,就像一只兔子,即使从出生就没有见过狮子,也会在见到狮子的时候产生恐惧。食草的动物刻在基因里可悲的天性。
张起灵的眼底有各种情绪,他是一个很难情绪外露的人,我知道这些搜索肯定伤了他的心,可这件事不说清楚,总有一天不是他伤心就是我伤心。
他问我为什么,我道我很难说清楚,就算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没有人能明白,我就是想知道有没有一种手段可以彻底避孕而已,我还不想要孩子,我从来都没有做好要孩子的准备。
张起灵捏了捏鼻梁,道;“你可以跟我说,为什么要选择这么极端的办法。”
这个问题问的我都想笑,我没说过吗,我说过我不想结婚,结果呢,我也说过我自己可以做生意,结果又怎么样。每次人都是他,鬼都是我,最后无理取闹的都是我,他不论做什么反正都是宠我呗。
因为这种压力,我的情绪也不是很稳定,凭什么他什么话都不用说,就能让我直观的感受到他的所有的情绪,并且控制于我。就硬邦邦的道:“我说了,结婚之前我就说过了,但是没人听我说,你什么时候听我说过话?我每次说什么你都没听过。”
张起灵似乎不能理解我为什么会觉得没有人听我说话,有些迷茫的道:“我只是以为你改变了主意。”
我都要被他气笑了,就道:“那凭什么每次都是我改主意呢,你为什么从来都不改改主意呢?”
说到底,他和我的交流根本就不是交流,只是他单方面的说服我。当然也不单单是他,我身边的很多人都是这样的,我一步一步走到现在这个局面,已经是个死局了,所有人都在堵我,我避无可避。
谁不想用交流来解决问题,如果我说的话有人听,有分量,谁愿意偷偷摸摸的做事,我也想把所有的事情摆到明面上说,只是我知道最终都还是这样的局面,反抗只是螳臂当车,说不定他们还会嘲笑我的不自量力。
更何况我也没做什么,就算我不吃药,难道现在就准保有孩子吗,我也只是搜了一下腺体,根本没有想要去实践。退一万步说,他凭什么要因为一件还没有发生的事情这么生我的气。
“你真的想做这个手术?”张起灵还在纠结于我搜索的手术,我想起来医院里那劳什子的监控人,就觉得特别憋屈,不论我想做什么,都得通过他的同意,这种压迫真他妈的操蛋。就赌气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这都跟你没关系,我不需要听你的。”
此话一出,他的信息素更加浓烈,像平日里看似安宁的雪山突然刮起了龙卷风,卷着碎冰的风打在人身上,像刀子一样锋利凛冽。我忍不住退了一步,明知道他不会对我怎么样,还是本能的畏惧了起来。
见我退到了门口,他把眼睛里的情绪都收了起来,恢复了一开始面无表情的模样,问我道:“那为什么要跟我结婚。”
我被他不加控制的信息素压的喘不过气来,几乎没有思考的冲口而出道:“如果不是你们逼我,我根本没想过和你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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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老张生气的已经不是孩子了,而是生气吴邪想要用这么极端的办法伤害自己。腺体的重要性在这个世界里的人都是很明白的,可惜吴邪是个外来户,根本不知道,就是当个有意识的事情搜搜。如果换成现在的世界,大概就是因为不想生孩子,就做了全套子宫卵巢摘除手术,顺便还摘了一个肾吧
顺便,在这个世界里,o唯一避孕的原因是讨厌对方,或者对方是强奸犯。所以在小哥眼里,吴邪是极度讨厌他到伤害自己也无所谓的地步了吧
第63章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老祖宗早就告诉了我这个道理,可惜我没有听。纸永远也包不住火,等觉得烫了拿不住了,就真的玩火自焚了。
我靠在椅子上,盯着电脑上的字,只觉得身心俱疲,怪不得要出无痕阅览呢,都是血一样的教训推动出来的,有时候确实是不应该去看这些东西,不是因为有见不得人的东西,只是因为表面的东西并不代表内心,反而还容易惹出误会来。
十七岁我没有为爱情流的眼泪,还以为在二十六岁的时候为了没钱流光了呢。没成想它杀了一个回马枪。
这房子实在是太大了,隔音又做得太好,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安静的可怕,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张起灵已经走了一个小时了,我们吵了一架以后他就离开了,也许是因为他发现自己没办法控制自己的信息素了,又或许是他觉得我实在不可理喻。
屋里里还残留着他的信息素的味道,我可以很直观的感受到他的情绪,其实冷静下来以后,我明白自己选择了最蠢的方式来面对这件事,我有一百种可以解决这件事的办法,却选择了第一百零一种激化矛盾的方法。
如果没有被发现就好了,我难免会这样想,可又觉得很讽刺,这是我一开始就预料到的局面,怪谁呢,只能怪自己没有坚持下来,最终两边落埋怨。
我无法理解他,他也无法理解我,这压根不是什么预想不到的事情,因为我和他本来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们互相试图改变对方从出生就培养出来的三观,这是不公平的。
我不是一只金丝雀,我只是一只小麻雀,把我关在笼子里,我会气死的。同样,张起灵想要的是金丝雀,却被我冒充了。
说到底,两个世界的人是不应该靠的太近的,正发着呆,我突然收到了解雨臣发来的短信,他说他已经在医院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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