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how are you
我心头一惊,本来以为他会等到明天,没想到会这么着急,大半夜的就跑到医院里去了。我立刻给他发信息,问他怎么这么着急。
他给我回了一条,说因为深夜比较安全,他们联系的是私人医院,白天人多眼杂,如果被家里其他人知道了这件事,会惹出乱子来。而且他不能多想这件事,想多了会动摇。
我无能为力,只能问他需不需要帮忙,我可以去照顾他一下什么的。末了,我还是问了他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我不想他以后想起来会觉得后悔。
只是我个人的感觉而已,我总觉得他最近和黑瞎子之间的感情似乎没有一开始那么浮于表面了,他和我不一样,如果他真的很在意,他就不会说出来,但是最近跟他提到这件事,他并没有很强烈的反应了。我隐约觉得,他的态度是有所缓和的。
过了很久很久,解雨臣才给我发了短信,他告诉我,不用为他担心,他会为自己负责任的,他不跟我说了,要去做检查了。
所有的事情都挤在一起了,我把手机丢在一边,使劲的揉了揉脸,这都什么事啊,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狗日的墨菲定律,去他妈的ABO世界,老子凭什么受这些罪啊,去他妈的。
发疯归发疯,发完了还是一地狼藉,我决定哪里摔倒就在哪里躺一会,爬起来是以后的事,现在老子就想躺一会,躺他妈的。
还真挺可笑的,我来这个世界也半年多了,还是头一次有这种说不上是空挡的时间来发疯。所有人都在推着我朝前走,我不知道前面是什么,是悬崖还是康庄大道,总之就是稀里糊涂的朝前走,我想停下来喘口气也不行,总之就是一件事接着一件事,打得我措手不及。
突如其来的穿越,突如其来的婚姻,突如其来的一切,我不想搞砸这个世界里的吴邪的人生,这些人严格来说都与我无关,这是他的亲朋好友,我发疯容易,万一我回去了,人生被搅乱的可是他。
现在看来,回去的可能性也不大了吧,我或许会被困在这个世界里一辈子,偏偏我的人生还剩下好多好多。
如果是这个世界的吴邪,也许这些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如果我还是原本的那个“我”,如果我对这个世界有最基本的了解,也许我会有好的办法去劝解雨臣,我有办法帮帮他,而不是干巴巴的说几句没有建设性的话。
如果还是这个世界的吴邪就好了,他就不会跟张起灵吵架了,我只是一个闯入者而已,也许这个身体真正的灵魂才更适合张起灵,也许事情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一团糟。
我以为我在孤军奋战,其实太过美化自己了,我像个傻子,在这里我只是个局外人而已。还不如穿越到古代呢,至少我知道统治我的是封建主义,至少我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是个头。
以前看过一个周星驰的电影,很多年前了,剧情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只有一个情节让我记忆深刻。他问自己的太太,我好孤独怎么说,太太告诉他是I LOVE YUO。然后他就一直对她说,I love you。
那时候觉得很可笑,现在才懂得里面的无奈和凄凉。一个连我好孤独都说不出来的男人,要给把我好孤独当成我爱你在听的女人,最终她还是没有倾听他的孤独,她用爱来包装了这份孤独。
这个故事里没有人真正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我说不上是谁更可怜一些,我只知道我好想回家去,我想家了。
I love you,but I feel al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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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本来没必要承担下这一切的啊,他本来过着好好地自己的小日子,结果一夜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变了,他来到一个完全未知的地方。
其他人都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有他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如果不能保持这个大背景来看,那必然是无法理解的。
更何况他夏天来到这里,冬天还没到,他就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被推着一口气都没有喘,每一个阶段他都要面临一次三观的冲击。
在这种情况下,还要他保持理性,觉得他无理取闹,太过矫情,或者他什么都没做的想法,未免太过苛刻了。
这话就和,你现在好吃好喝的,也没人欺负你,你什么都好,为什么还会抑郁呢,我看你就是吃饱了撑的,有什么区别呢?
第64章
我在书房待着一点也没睡着,直到四点多才有了困意,睡了一小会就又醒了,在这种精神焦虑的情况下身体虽然很累,无奈脑子特别清醒。
为了让自己清醒点,我洗了个凉水澡,熬了一宿没有胃口,我随便吃了两口面包垫垫,反正吃什么都没味道。
我担心了一整晚,倒不是担心张起灵,他反正是个成年A,不会出什么事情。我记挂的是解雨臣怎么样了,手术如果做了,他现在应该还没有恢复,我不好打电话给他,只能干着急。
心里有事的时候就需要别的事情分散注意力,抽烟喝酒都只会让我更难受,干脆出门去店里对账,总不能让解雨臣的一番心血付诸东流。
我知道自己的精神状态不好,就没有开车,溜达着去店里。因为出门太早,大马路上没几个人,我还没走出小区,就有巡逻的保安看到了我,用手电筒在我身上晃了两下,发现我一个人就走过来好心提醒我,现在没什么,一个O在路上走不安全,不要在外头瞎溜达了。
这种叮嘱我自来这就经常听到,一开始还挺新鲜的,每个人都担心我能不能一个人到家,跟担心未成年似的,不仅要嘱咐我不要走小路,还要记下出租车号码,到家还要发短信。
尤其是我三叔,他这种不着四六的性子,也会知道让我到家以后给他发个短信什么的,真是让人吃惊。
要知道以前我和胖子经常喝酒喝通宵都没人管,俩人都醉得东倒西歪的互相搀扶着朝家里走,好几次不是我把他丢在路边,就是他把我丢在路边,我还曾经把垃圾桶里的垃圾一袋一袋拿出来盖在他身上,怕他着凉。
直到现在我才感觉到有些悲哀,我连什么时候在路上走都不行,可怪谁呢,怪保安吗,他也是好心担心我,不然他管我去死呢。
安全不安全我不知道,总之我还是一个人出来了,多少有些赌气的意思,我想着无所谓了,什么都无所谓了,爱咋咋地吧。
好在这一路没啥事,就是遇到了几个晨跑的年轻人,王盟肯定不可能这么早到,我进了店开了电脑,脑子糊得厉害,连四位数都算不清楚,只能靠在椅子上发呆。
从电脑桌后面看出去,只能看到门框前面小小的一块长方体,外面的景色像假的一样,风吹过的时候才能看到树叶摆动。这种感觉很奇怪,看得久了人都懒得动了,像被定住一样,怪不得王盟每次都跟断电一样,我还以为纯粹是他懒呢。
断了整整一上午的电,门口人来人往的就是没有一个人朝店里走。直到中午我的手机才突然响了一下,吓了我一个激灵,拿出来一看是解雨臣给我发了微信。
看到他的名字我心头一颤,生怕看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冷静了足足两分钟,才敢拿出来看。
解雨臣可能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我说,只发了一句话:我想了想还是把孩子留下了。
这可以说是从昨天到现在唯一的好消息了,我立马打了电话过去,他应该也是刚睡醒,声音里有些沙哑,我问他在哪里,他说一个人在家里。
他一个人在家里,万一又想不开怎么办,我的心脏可经不起再来一回了。我道我过去陪你好了,你想吃什么我带给你。他道想吃我们小时候经常去吃的那家的鸡蛋糕,特别想吃。
那种鸡蛋糕现在已经很少见了,一般都是老人家推个车在路边卖的,小小的梅花形状的鸡蛋糕,五块钱一锅,奶油味的松松软软的很香。
我俩的家庭也算不错,不过小孩子总没有太多零花钱,所以每次都是我俩凑钱买一锅分,有时候会多出一个,就一人一半。
想想这玩意也十几年没有吃了,以前经常吃的那个老爷爷是在小巷子卖的,我过去看了看发现没有,最近搞文明城市,这种小摊贩很难保留。
我找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有,最后想到学校门口可能会有,就去了小学门口找,不过这种摊位就跟随机复活点一样,我跑了三个学校才找到一个卖的,掏出手机买了两锅。
这么一折腾都快两点了,我很少走这么多路,已经快走不动了,只能喊了一辆出租车,让他稍微开快点。
我到的时候解雨臣还在睡,我敲了门他才又醒了,我看过资料,嗜睡也是孕期的症状之一,有的孕妇甚至可以一天睡足十二个小时还不够,要因人而异。
“喏,你要的,还好没凉。”我把袋子递给他,换了双拖鞋,想了想又道:“和小时候味有点不一样,你凑合吃吧,现在也买不到了。”
解雨臣嗯了声,从没有扎紧的袋口里捏了一个来吃,随口问我道:“张起灵送你来的?”
他还不知道我跟张起灵吵架的事,我也不打算告诉他,省的他又想多,就道没有,张起灵出差了,可能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黑瞎子去哪儿了,我没问,倒是解雨臣主动提了,说他去医院了,要建档还要办准生证,一般三个月就做了,如果不提前建档办准生证,到时候连住院都限制。
不论换什么背景,准生证难办倒是一如既往,我就道:“那检查做了吗,医生怎么说的,能看出男女吗?”问完又觉得很傻逼,这地方有六个性别,就算知道男女又怎么样。
解雨臣打了个哈欠,道:“检查过了,没啥事,就是我有点缺钙,性别要等月份大一点做羊水穿刺才知道。”
我哦了一声,啥是羊水穿刺我也不知道,我又没生过孩子,早知道就好好看看那个备孕手册了。这地方怀孕都比人家复杂很多,怀个孕比我当年考浙大还难。
聊了一会都快三点了,我俩都没有吃饭,解雨臣要叫外卖,我没让,总觉得外头的菜不干净,万一是地沟油呢。我道:“我做点吧,你冰箱里有啥啊。”
以前我表妹怀孕的时候,我姨妈就是这不让吃那不让吃,我去她家做客,还觉得是她杞人忧天,现在才明白不是杞人忧天,只是当你关心的时候,就不愿意去冒哪怕万分之一的险了
解雨臣很是怀疑的看着我,道:“你会做?别开玩笑了,你再把我毒死,一尸两命了可就。”
我道你别小看我,我煮得一手好白开水,他作势要打我,我连忙躲开,道:“你别乱动弹,我看得眼晕,不开玩笑行了吧,给你做豆角面,我爸的拿手菜,你以前不是挺爱吃的吗。”
他道豆角煮不熟会吃中毒,我让他滚蛋,我再傻逼也不可能做不熟豆角啊,我昨天还做了呢。
说起豆角面,我就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张起灵,谁能想到呢,昨天晚上我俩还开开心心的一起煮面,说去旅游的事情,现在还不到二十四个小时,会不会散伙都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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