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未曾空
林月月看着喋喋不休的林洵,笑着应道:“姐姐知道,一定会多加小心。夜深了,回去休息吧。”
“嗯,好。”
皇宫上演着一场没有流血的宫变,林府却特别寂静,可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救命之恩
第二天,阳光明媚,让黑暗几乎无处遁形。
秦怀看着着眼前的魏凉一笔一划地写着让位书,想要挣扎,无奈被绳子绑住,动弹不得。
“皇上啊,你看臣这字像不像你写的?”魏凉看着一旁动弹不得的秦怀,讥笑道,“臣可是观摩陛下的字练了很多年了。”
“我如此信任你,你怎敢如此背叛我?”秦怀怒道。
“皇上啊,你看看你身边还剩下些什么人吧。曾经他们可都曾真心待你,可惜最后都没什么好结果呢。谢宁为你镇守边疆,换来的是迟来的救援;丞相扶持你肃清朝廷,换来的都是被剥夺权力;再看那曾一心一意爱着的皇后,换来的可都是陛下你的虚伪呢。”
“要说我没那几次救过皇上的恩情,我可不也得早些死透了?与其等皇上动手,我不如主动出击呢。”魏凉不疾不徐地说着,手上拿着毛笔写着字。
秦怀默然,也不再挣扎,魏凉说的都是对的。
在秦怀的心里,没有什么比权力更重要了,他自私自利,他虚伪无情,他亦自知。
要说还有那么一个对他的意外,就是魏凉了。
秦怀五岁不慎落水,多亏得魏凉所救,免于一死,后来他便将不明来历的孤儿魏凉拉来当他的伴读。
身为一位皇子,尚未立太子,兄弟争斗,杀戮的气息在黑暗里汹涌着,魏凉多次用命来保护他,让他逃脱危机。
在秦怀心里,那么多年,可能就一个魏凉能走进他那自私自利的心了。
可他不曾想过,有一天连魏凉会背叛他。
魏凉写完这让位书,站起身,把让位书摊到秦怀面前,慢慢走到秦怀的背后,强硬地把毛笔塞进秦怀手里,然后一手抓住秦怀的手,一笔一划地在那让位书签下了名字。
无论秦怀如何挣扎,都没有任何改变。
写完了,魏凉一手拿起书桌旁的玉玺,一盖盖上去。
看着完成了的这副作品,魏凉笑得肆意,“这名一签,玉玺一盖,就成圣旨了。”
“你不曾问我来处,如今我便告诉你罢。我姓陈,不姓魏,你的父亲也像你一样把我那忠诚的父亲给杀掉了。所以,你看我还有退路吗?你看,这被背叛的滋味好受吗?我可都是跟陛下您学的冷心无情。”
“这天下,不能让它姓陈,我也会让它姓魏,可它独独不能姓秦。陛下,你就好生歇着吧。”
说完,魏凉拿起那圣旨便往外走。
“既是如此,当初何必救我?”秦怀不懂。
“不救你,我如何得势?”除了第一次的怜悯,其余不过都是作戏罢了。
不是你,也会是其他人。
魏凉对自己,一直很狠,赌命又如何,这是机会来的最快的一条路。
魏凉父亲,是前朝开国大勋,可那又如何,帝王家的注定无情,他最后还是会死在帝王的猜测疑心里。
家破人亡,魏凉隐姓埋名。先皇已死,那便父债子偿吧。
早已远离京都几百公里的林洵骑着马在前方走着,看着天上渐渐出现轮廓的月亮,猛地停住。
“吁~停!吩咐弟兄们,即刻返程!”
“是!将军!”
另一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黄雀在后
林洵无聊地坐在桌前,双手撑着两边的脸颊,看着窗外,却双眼无神。
天气正好,却没博得林洵的青眼。
今天,是谢言离开的第三天。
今早,父亲上朝回来,说那魏凉已经公开圣旨,说皇帝不慎染上重疾,将皇位让贤于他,过半个月便举行真正的册封之礼。
朝廷几乎无一人反对,因为这朝廷早被秦怀变成他的天地,魏凉用秦怀对他的信任,给这阵势锦上添花了。
当大多人归到一个阵营,谁有还会理会这伦理纲常?
百姓们也将这事传得飞快,可天高皇帝远,百姓的言论又如何影响得到这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深受秦怀信任的魏凉呢?
谢言快回来了,林洵只关心这个。
夜晚来得特别快,可今晚的林府却不那么平静。
林府被官兵重重围住。里外都是灯火通明。
魏凉以林月月毒害秦怀为由重重圈住这林府,不让任何一人出入。
林洵一家坐在厅堂前,把奴才侍卫丫鬟全都唤到跟前来,不急不缓,没有紧张之意。
谢言留下的兵总算有了用处,团团围住厅堂,以备外人走近。
林洵毫无焦急之意,还有些许闲心逗逗一旁两三岁了的自家侄子,把魔爪伸向源儿,捏捏脸,摸摸头,到处碰碰。
林洵总结了一下,小孩子的皮肤就是好啊。
林洵一家倒没多少害怕,就静静坐着,偶尔还有闲心聊聊天。
毕竟他们早清楚,今晚魏凉会派兵来堵林府,毕竟谢言的兵不是吃素的,消息林洵早有耳闻。
只有保证林府的安全,才能保证谢言的输出。
外面的兵大概整集部署完毕,领头人似乎想带兵入内,带兵用木头撞门。
林府的们终于被撞开,与此同时,一阵阵格外嘈杂没有规律的脚步声想起,喊声嘹亮,“保护林公子!”
全都是这京都格外平凡的人,却大都收过林洵的恩惠,林洵所拥有的店铺的人有之,吃过林洵派人送的救济粮的难民乞丐有之,热心的百姓也有。
他们在一起形成了一支庞大的队伍,浩浩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