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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罕

作者:冉尔 时间:2021-02-17 01:05:00 标签:生子 女装

  “四哥,外头冷,你喝点热水。”郁声捧着水杯要给穆四哥润喉,“你和七哥置什么气?”
  穆闻天接过水杯,一饮而尽:“没气,闹着玩儿呢。”
  郁声“哦”了一声,又去扒拉穆四哥的衣领。
  “找什么?”穆闻天被他那只温热的小手撩得浑身发热,笑着低下头,“你四哥就算买了车票,也不会藏在领子里。”
  郁声被戳穿,也不脸红,勾着穆闻天的脖子贴过去:“四哥,咱们哪天走?”
  穆老四把车票从兜里掏出来:“大后天……有点赶,但也没什么要准备的,明早和爹说一声就是了。”
  郁声接过车票,认认真真地瞅了好几眼,眼里闪过几丝茫然,继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真的要回申城了。
  两日后,郁声早早睁开双眼,踹踹躺在身侧的穆闻天,焦急地催促:“四哥,起床啦!”
  穆闻天闭着眼睛,准确地将大手罩在他的屁股蛋上,粗粝的掌心着迷地在光滑的皮肤上磨蹭了几下:“早呢。”
  穆老四为郁声着想,没买太早的车票,可郁声顾念着母亲的牌位,心里燃着一团火,冷都顾不上了,披着衣服往被子外爬。
  “别闹。”穆老四胳膊一伸,把他捞回怀里,“天刚亮,你现在起了,在火车上就要累了。”
  “那就在车上睡。”
  “车上晃,你睡着不舒服。”
  “晃……”郁声就坐过一次火车,还是在被下了药,迷迷瞪瞪的状态下坐的,有点被唬住了,“会晕吗?”
  穆老四说可能会。
  郁声难受了,趴在穆四哥的怀里叹气。
  他知道穆四哥总是坐火车出去办事,所以信任四哥说的话,还没上车就开始犯愁,拿手指不停地抠四哥的肩。
  穆闻天的肩膀早就被郁声抓得满是红印儿,也不差这么几道,关键是再挠,火气就要被挠起来了,所以连忙按住。
  但按住了郁声的手,他的脚又开始乱晃。
  “乖乖啊,别吵吵了,你还睡不睡了?”穆闻天拍了拍郁声的臀瓣,手指在他的股缝里乱摸。
  郁声满心都是愁绪,哪里体会得到穆四哥的心思?
  他扭扭腰,伸手把屁股上的大手拍开,然后起身拽住了前一天晚上就备好的衣服,胡乱套在了身上。
  “四哥,我先起了。”郁声踹开被子,抱着小貂爬到了炕下,低头在穆闻天冒出胡茬的下巴上啄了一口,“四哥,你也快点,别迟了。”
  言罢,蹬了鞋,扭头跑到屏风后洗漱去了。
  穆老四又在炕上躺了会儿,耳边满是郁声来回跑动的细碎声响。
  他枕着胳膊,眯起眼睛瞧郁声映在屏风上的影子,想象着他在床上情动不能自已,双腿间一片白浊的模样,一早上的火气全涌到了两腿之间。
  穆老四:“……”
  一柱擎天的穆老四舔了舔嘴角,眉头又是一挑。
  得,躁出燎泡了。
  等郁声匆匆忙忙地洗漱完,再跑回炕边的时候,穆闻天还在舔嘴角的泡。郁声没看清,贴过去亲,湿湿软软的舌尖滑过小小的泡,穆老四登时浑身紧绷,连呼吸都粗重了。
  “上火了呀。”郁声收回舌头,将双手揣在手捂子里,老神在在地轻哼,“我让四哥多喝水,四哥不听,现在受罪了吧?”
  穆闻天搂着他的腰,哑着嗓子说:“嗯,以后多喝。”
  只是穆老四想喝的不是寻常的水,而是不能说的“水”。
  穆老四的喉结上下一滚,抬手打了下郁声的屁股:“都收拾好了?”
  “嗯,昨天三妈妈就让人把大件儿的行李送到车站去了。”郁声点了点头,又开始催,“四哥,起床起床!”
  穆闻天遮遮掩掩地捂住裤裆:“你去外面看看双喜有没有把车开来,我这就起床。”
  郁声不疑有他,扭头跑出了门。
  穆老四长舒一口气,掀开被子,无奈地对着精神抖擞的老二叹了口气:“得了,还是用手吧。”
  穆老四的床起得艰难,真的出门的时候,郁声已经吃完饭,抱着貂在穆府前焦急地跺脚了。
  “四哥。”他听见脚步声,嗒嗒嗒地跑来,“我给你拿了包子,还是热乎的。”
  穆闻天揉了揉郁声的脑袋,随后将冒着热气的包子塞在嘴里:“自个儿吃饱了吗?”
  “饱了。”郁声又跟在穆四哥身后检查了一遍随身带的行李,确认无误后,爬上了车,“四哥,我……我在火车上,座位和你挨着的吧?”
  “不和我挨着,你想和谁挨着?”
  郁声就是有点不放心,得到肯定答复后,美滋滋地抱住了四哥的胳膊,到了车站,更是挽着四哥的手臂,扭着小腰,寸步不离地跟着。
  他怕走丢呢。
  可郁声到了车上才发现,跟着他和四哥一块回申城的,不只穆老七,还有一群背着枪的兵。
  他们满满当当地占了一整个车厢,瞧着可骇人了。
  郁声瞅了会儿,默默地放开了穆四哥的胳膊,溜达到车厢的另一边,和穆老七一起嗑瓜子。
  没了在身边打转的欧米伽,穆闻天颇有些失落。
  但穆闻天不是闲得发慌的穆老七,手边一堆事等着处理,只能一边舔嘴角的燎泡,一边黑着脸干正事。
  “声啊,你多吃两块桃酥。”另一边,穆老七正将桃酥往油纸外拿,“车上的饭不好吃,你肯定吃不惯。”
  “那四哥……”
  “四哥吃得惯。”穆老七没心没肺地笑,“他成天在外面跑,不习惯也习惯了。”
  郁声咀嚼桃酥的速度立刻放慢了,他望着穆博天,皱了皱秀气的鼻子。
  穆博天:“?”
  几分钟以后,穆老四的手里多了几块桃酥。
  “声给我的?”穆闻天稀奇地捏了捏手里的甜点。
  ——嘎嘣。
  桃酥瞬间稀碎。
  穆闻天:“……”
  穆闻天大惊失色:“什么玩意儿?”
  站在穆老四身后的双喜忍不住提醒:“四爷,这是桃酥,您吃过的。”
  “我什么时候吃过?”穆闻天不承认,“我不爱吃这些腻腻歪歪的东西。”
  双喜又道:“是郁声小少爷给的。”
  穆老四立刻把稀碎的桃酥塞到嘴里:“还凑合。”
  只是他的表情不是“凑合”的意思——浓眉直皱,薄唇紧抿,好家伙,真腻着了。
  但是郁声给穆老四的不仅仅是桃酥。
  他一会儿弄点糖糕,一会儿折腾点琥珀核桃仁,把穆老四齁得不得不拉住他的手,把人按在了怀里:“消停点吧!”
  郁声嘴里还嚼着核桃仁,含含糊糊地问:“四哥,好吃吗?”
  穆老四的神情精彩纷呈,想说好吃,但嗓子还齁着,实在是说不出半个“好”字。
  郁声慢条斯理地咽下嘴里的核桃仁,轻哼着接过双喜递来的水杯:“觉得甜还不喝水?”
  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穆老四哭笑不得地接过水杯,三两口喝干净:“故意的?”
  郁声不答话,揣着手跑了。
  火车哐当哐当地晃了一下午,天黑前,停在了一处小站。
  郁声和穆老七下车转悠了会儿,买了些零嘴。
  穆闻天怕他走丢,站在车门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不等车开,就把他拽了回来:“夜里到金陵,还得乘船过江,你现在闹了,晚上就没劲儿了。”
  郁声扑腾了两下,把零嘴揣进怀里,知道穆四哥说得有理,不情不愿地回到了车上。
  双喜已经按照穆闻天的吩咐,打来了热水,备好了毛巾。
  郁声乖巧地洗漱,然后跟着穆老四来到了休息的车厢——穆闻天知道他金贵,连火车上的床都让人铺了软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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