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过去
是我的错……
文章还写道:
青春期时的这段家庭变故使得患者对同性恋的身份讳莫如深,患者认为,公开,或者说,承认同性恋身份间接导致了挚亲的离世,导致了家庭关系破裂,同性恋身份因此与“死亡”和“失败”挂上了钩。与此同时,患者开始习惯性地将与人相处时的不顺利,或者在人际交往中的不和谐导致的关系破裂怪罪到自己身上,久而久之形成了一种在人前“表演”“粉饰”自己的行为的习惯,在这样的性格转变和性压抑的双重作用下,患者将心中的真实情绪越埋越深,自我意识在精神层面上被患者有意识地放逐了,患者内心极度渴望被理解,极度渴望解开套在自我意识上的束缚。在描述一起成年后的情感经历时,他是这样说的:
“我经常觉得自己像一艘小船,在无际的海上无尽地漂流,一度,我以为我找到了我的锚,找到了一个可以停下来的地方。”
筱满擦了把脸,往后翻了好几页,一目十行继续看着:
“……创伤性后遗症在抑郁症的双重作用下,导致患者拒绝进食,食物对他来说象征着外部世界,他拒绝与外部世界进行沟通。”
“……人际交往和人际关系使他恐慌……”
“值得注意的是,患者的逻辑思维非常清晰,在初次入院三个月后,掌握了护士,医生,巡逻保安的作息时间,利用安保漏洞逃出了医院。”
“患者出现了妄想症的症状。”
“……在药物辅助之下,患者表示幻觉消失了,这里要注意后续观察患者是否说谎,根据此前经验,患者对治疗过程并不十分信任……”
筱满抓了几下脸,迅速翻到了文章最后的附录,那上面列了一串治疗时所用药物的列表,他把这一份患者资料放回了原位,重新锁好柜子。把抽屉和柜子的上锁状况重新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漏锁任何一个锁扣后,筱满瞥了角落一眼,说道:“你要跟着我就跟着我吧。”
他说:“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我以前觉得你是船锚,现在我知道了,你拖着我这条不知道要漂去哪里的船,其实是想拖我和你一起下地狱,别担心,我肯定会下地狱,到了地狱,反正你肯定还在接受你的审判,刀山火海,千刀万剐,我接受我的审判,铜柱血池,永不超生。”
“恶有恶报,这次这个案子的凶手也不会例外,我一定会找到他,我一定会查明白这个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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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更新有些短,下一章就又回到小赵的章节啦。
第十九章 赵尤(上)
电梯门开了,赵尤一看里头密密麻麻的人,嘴里念叨着:“边老师,我还是走楼梯吧。”调头就走。边杨一把拽住他,道:“挤一挤,走什么楼梯啊,热死热活的。”
电梯门就快关上了,边杨伸手挡了下,电梯里不知谁咳了一声,边杨还拽着赵尤,拖着他就往电梯里去。赵尤只好跟着,“啪”一下,电梯门夹住了他的两边胳膊,他将右手一直抱着的好几本书收紧了些。电梯门自己弹开了,赵尤挤进了人堆,和众人不停打手势,赔笑,说抱歉,缩手缩脚地站在了电梯里。电梯门还是合上了,每层楼的按钮都是亮着的。电梯缓缓向上。
后勤装备部的李立身接了个电话,点着脑袋应着声说:“是,师父,对,对,我现在在电梯里,好,下午出发。”
挂了师父的电话,他打了个电话出去,粗声粗气地:“啊?三个房间怎么够?你开什么玩笑呢!”
到了二楼,他讲着电话,跨着大步出去了。电梯里的其他人不是在窃窃私语就是在滑手机。
“今天下班了看球吗?”
“谁对谁啊?”
“是啊,我就和他说啊,这是上面的规定,就是这么算的,你找我,我也没办法啊。”
边杨看了看赵尤,没说话,赵尤看了看他,笑了笑,也是沉默。每个楼层都有人进出,到了四楼,赵尤要出去,边杨挑高了音量问他:“你不去六楼啊?”
赵尤看着手里的几本书:“找四组打听点事,回头见啊,边老师。”
出了电梯,赵尤找到了刑侦四队的办公室,大门敞开着,他往里觑了一眼,只有四队的管欣甜挺着孕肚站在一张办公桌前边看手机边啃玉米。办公室里开着窗,没开空调,吊在天花板上的电扇吱嘎吱嘎转出阵阵热风。管欣甜瞥见了赵尤,指着外头说:“都在大会议室和沈队治安他们开会呢。”
赵尤进了办公室,道:“欣姐,和你打听个人。“
管欣甜瞅了瞅他,出奇地道:“找我?”她瞄了眼自己的孕肚。
赵尤笑着点头。管欣甜便擦了擦嘴,把桌上装在保温盒里的汤汤水水收了起来,扶着腰走到了办公桌后,问道:“你办什么案子呢?”
赵尤放下了右手拿着的书,摸出随身的笔记本,翻到画着一些纹身图案的一页,递给管欣甜看,道:“前几天去外头吃饭,看到一个男的,个头不高,手上有这样的一些纹身,戴了个劳力士的金表,大概率在平安门那一带活动,我觉得他看着挺眼熟的,您有印象吗?”
管欣甜看着那些纹身图案,眉头越锁越深:“有些印象,好像姓张,绰号叫老鼠什么的,你打听他干吗?”
“他都犯过什么事啊?”
“拉皮条,以贩养吸,前一阵在家里种大麻被我们给抓了,怎么这么快就放出来了啊?”
“我怀疑他重操旧业,说不定还非法拘禁了什么人。”
“真是死不悔改。”管欣甜叹了声,“回头我找人跟进一下。”她找了纸笔,和赵尤确认:“是平安门那一带是吧?”
两人正说到这儿,一大队人闹哄哄地进来了。
“就今晚啊,葡萄牙踢西班牙。”
“几点啊?太晚我可不行,西班牙那球,倒来倒去,有什么劲啊。”
“他说兰波啊,你没听过?我说,操,波兰我知道,兰你妈个头波。”
“小赵,你找谁啊?”
“欣姐,您还没开始放产假啊?”
“小田,你再去搞个风扇过来啊,热死了,还不如在外头出任务呢。”
“《青市周边考》,《青市州府志》,《红河运河记》,《青市风俗手札》,操,赵尤,你这就要开始给边主任交历史作业了啊?”
赵尤拿起自己带进来的一摞书,道:“我表妹写论文,自己走不开,找我去图书馆帮忙借书,”他和管欣甜打了个招呼,“那欣姐,就麻烦你了啊。”就出了四组。这走在走廊上时,他和沈俊奇打了个照面,沈俊奇正打电话,脸上都是笑,冲赵尤点头示意,两人擦肩而过,沈俊奇径直往楼道间走去。
他说的是:“那肯定的,咳,那还得仰仗您啊。”
赵尤还是坐电梯,上了六楼,就看到雷万钧攥着手机骂骂咧咧进了电梯:“少他妈给我拽这些臭狗屁!营业资格证,工商执照,他都有吗?你问他,他有吗?!”
一电梯的人,哪怕是要下楼的也都跑了出来。众人交头接耳。
“还是那个连环杀人案吧?”
“是不是说锁定了一个重要嫌疑人啊?”
“谁和你说的?”
“我觉得西班牙葡萄牙,起码踢个三比零吧?”
赵尤往前走了没多久就遇到了殊乐和晏伯远,两人看到他,一个带笑,一个面无表情,押着他进了一队的办公室。
三人一进去,詹轩昂瞥见他们,用力拍了下屋里的一块白板,声若洪钟:“人齐了啊!开会!”
殊乐和晏伯远一人一边守着赵尤,在白板前的头排坐下。万晴朗坐在后排和万晴天聊着天,轻轻说道:“绝对,百分之百保真,省里真的要来人了。”
“这不才一个星期吗?”
詹轩昂道:“今天这个会啊,我们主要还是分析一下,汇总一下大家这几天查看路面监控,对各出入燕子沟车辆的排查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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