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活该是一对
沈钰却发现言进头偏了偏,这人居然在此时睡了过去。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
他室友恰巧也到了,两个心大的想直接架人回寝室,还是沈钰开口让把人带去医务室,喝成这样,去看看更保险。
沈钰留着跟其余人收拾屋子,他边整理边道:“不是什么大事,就别让指导老师知道了。”
指导老师到后,并不知道活动室先前发生了什么。
如今想想,当时言进是铁了心买醉,所以没去酒吧等场所——一个人去酒吧买醉,那是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宿舍也不行,他怕自己喝醉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所以干脆把自己关在夜深人静的活动室里,至于居然待到了天亮,被人发现……只能说他当时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痛。
沈钰放下遮住眼睛的手,往事简直不敢细想,细想之下全是刀子,一刀刀戳现在的心口,这话是不敢说给言进听的,他怕言进误会,误会自己对他的内疚大于爱。他给言进的从来不是同情,若不是爱得舍不下,他绝不会拉开心门,把门后的人暴露出来,那是他遮掩了多年的伤疤和丑陋,弱点和泥沼,是他的全部。
他真的,真的好爱这个人。
沈钰抬手看着自己的无名指,泡温泉前摘下了戒指,戴戒指的时间长了,如今手指上果然留下了浅浅的印子,这条日子在今后必然会变得比今日更深,沈钰抬手,将无名指轻轻贴在自己唇瓣上,心脏里装着对言进的柔情,温和地在心里说:让言进这般痛的,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作者有话要说:沈钰:温柔跟心狠不冲突
第40章
言进忽觉有些想打喷嚏,坐在他对面的郑浩文警惕看了他一眼,战术性往后仰了仰脖子,言进:“别,我不打,你激动什么。”
“防患于未然。”郑浩文缩回来,言进白他,“我会拿纸巾偏头,喷不着你。大约是谁在想我吧。”
郑浩文:“想怎么整你?”
“就不能是我家那位念我呢?”
郑浩文简直受不了:“行行好,你们才分开多久,有没有十分钟?”
言进翻动着手里的文件:“已经二十分钟了谢谢,一秒不见如隔三秋。”言进说着“啪”的一声关上文件夹,“行了,我这儿搞定。”
郑浩文点点头:“这是最后一家给我透底的,我们这回竞标最大对手果然还是沈氏。”说完手上的活儿,郑浩文道,“按你的吩咐,关注着李畅礼公司的情况,这两天果真有上家要他们还款了。”
跟他和沈钰之前预料的差不多。言进:“下家动静呢?”
“还小,零零散散,没成势。”
言进点点头:“不急,上家已经有动作,等胡武冠、李畅礼他们开始挪动自己的资金,下家的势迟早能壮大。”这消息正好拿回屋也说给沈钰听,如果沈钰还没休息的话。
言进起身:“辛苦你盯着,我回屋了。”
郑浩文长吁短叹:“唉,芙蓉帐暖度春宵,兄弟没有美人娇。”
言进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你确定要跟沈钰比长相?”
“去你的,我说的‘娇’是那个意思吗?”郑浩文服了,手足什么的果然都是骗人的,他送客,“去去去,赶紧走,没救了。”
言进笑着出了门,郑浩文把桌上的纸张都收拾了,这回言进和沈钰一起狙李畅礼的公司,若顺利,李畅礼得把手里的股份拿出来变现,李畅礼手上股份不算多,如果打散让大伙儿一起分了是最好的,到时候他能收尽量收,关键是言利的意思,看他想怎么处置。
郑浩文摇了摇头,他哥俩儿在言氏的路不好走啊,碰上个要带着公司一起玩完儿的老板,以后要是败了,能跳槽去沈氏不?
沈氏集团未来的老板正坐着,冷冷淡淡地盯着手机——刚才有邮件进来,沈钰于是又把手机拿手里,听到开门的动静,他手指动了动,把手机一关,放到床头柜上,往下滑进被子里,躺下了。
言进进屋,见沈钰盯着自己看,他道:“睡不着?”
时间其实不算晚,但言进以为沈钰刚才累着了,看着就是一副困倦的、随时能睡过去的模样,没想到出去一趟再回来,人看着比刚才精神了。
沈钰没回答,只说:“等你呢。”
完事儿后正该有段温存的时间,结果言进被叫出去,把被窝空了一半,言进隔着被子搂了搂他,在额上亲一口:“稍等,我再去洗洗。”
言进很快把自己收拾了,换好睡袍,拉开被子,跟沈钰挨在一块儿,言进说完胡武冠和李畅礼公司的进展后,准备关灯睡觉,沈钰却让他留一盏阅读灯,言进道:“怎么,还不想睡?”
沈钰手搁在枕头上,拍了下,示意言进躺着,他道:“你还没告诉我那肇事人的名字,还有具体信息。”
“说了后你今晚岂不是要一直琢磨着,明天再说?”
沈钰摇摇头,用柔和的声音坚持道:“说吧。”
言进拿他没辙,看架势,他若不说沈钰也得惦记,于是拿出手机,将详细资料给沈钰发过去,边道:“他叫周栏成,情况我一起打包发给你了。”
沈钰偏头要去摸过手机,手臂刚伸出被窝,就被言进按住了:“名字知道了,剩下的明天再看,睡吧。你睡眠不好,就该调整一下作息时间,早些休息,你这会儿再把脑子活络起来,待会儿不好睡。”
大脑一旦兴奋,得花上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平静,所以睡觉前最好不要过于刺激大脑,别多想,才好尽快入眠。
言进支着手臂,半拢在沈钰上方,一手压着沈钰伸出去的手,沈钰还有点犹豫,他手不自觉动了动,本来不是想抗议,但言进察觉他一动,立刻来了个阻止措施——低下头,强势地把人吻住了。
亲完一抬头,言进从上方近距离瞧着他:“睡不睡,嗯?”
沈钰喘了口气,刚要开口说话,一个字都还没能发出声,就又被某人凑上来堵住了。
“嗯……”
嘴里出不了声,他只能从嗓子里发出闷哼,言进分明是得了趣,从刚开始的真正经变成了现在的假正经,又讨着他玩儿呢。
大约是体质原因,沈钰被他折腾气息的时间一旦长了,他眼角就极容易洇开红晕,如同飞了胭脂,加上桃花眼里揉开了水雾,好看得要命。言进爱看,因此他们同睡的时候,哪怕不做别的,言进也要变着法子得几个吻,简直已经成了他的睡前习惯。
这回言进再分开,沈钰手还被压着,挪不动,他只得偏过头去,为避免言进继续使坏,边呼着气儿边快速开口,哑着声音道:“等……不来了……”
他今天自己头回主动,腰是真酸了,再撩拨下去,万一忍不住,明天还起不起了,还要竞标呢。
言进收住了,他也不敢再撩,毕竟明天还有正事。等沈钰呼吸平复好了,又能正常开口说话了,用沈氏语言指摘言进刚才的所作所为:“言总这是想把竞争对手拦在屋里?”
言进重新躺下,把人搂着:“嗯,关在屋里,藏起来,谁也不给看。”
沈钰靠在言进怀里,调整了下位置,懒懒道:“那你得准备间大的,小了不够。”
言进低声道:“跟我的心一样,够不够?”
沈钰在他怀里轻声笑了,两人靠在一块儿,其中任何一人有动静,都是两个人的触感。
“够。”沈钰说。那可太够了。
言进:“嗯,睡吧。”就住在我心里,哪儿也别去。
一夜好眠。
翌日竞标时,头天晚上还抱在一块儿入睡的两人,竞价时该怎样就怎样,完全没有放水的意思,周围其余公司的人感慨:这两人果然是利益联姻,有利益时合作收购别人的公司,碰上利益冲突时便谁也不让。照这么看,他们肯定迟早会因为利益问题离婚!现在不过还觉得对方身上有自己能利用的价值罢了,一定是!
很快便没几家公司喊价了,沈钰这边开口的不是他,是沈氏公司另外的工作人员,言进这边亦然,郑浩文坐在他旁边,低声道:“我赌沈氏比我们定的价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