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曲1999
他只唱了一开头的那几句。
送你走过的地方
看你看过的疯狂
和你有关的我都很欣赏
后面的,胡达忽然就闭嘴,不再唱下去了。好在吴久生醉眼蒙眬的一个人,哼哼唧唧的,也没有同他计较。
胡达拍了拍他。
“一会就到了,睡着了小心着凉。”他说。
青年含混地答了两声,以一点几无可查的力道抓着他脑后的发梢。
“叔叔,唉……”
他又叹了一口气。把胡达听得都笑了。
“你今晚上是怎么了,小小年纪,哪来的那么多气好叹。”
青年不理他,头一次没有理解反驳胡达说他年纪小的话。
“对,我小,你老,你是老顽固,脾气比牛都倔,以前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是是是。”胡达老老实实地点着头。得,这又是来兴师问罪来了,反正今晚上青年说什么都是对的,他只打算点头承认,任凭发落。
可还不等他认罪,青年的下一句话又追了上来。
“可谁让我喜欢你呢……算了。”
胡达被他噎在当场,哭笑不得地愣住了。
他该说些什么呢,哎,他也没办法了,他缴械投降,也学着吴久生的模样,叹出一口气来。
谁让我也喜欢你呢。
“是啊,叔叔真谢谢你啊……”
那本是一句用以回敬的调侃的话,胡达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说来,眼里竟然热乎乎的,有泪。
吴久生轻轻笑着。
“嘿嘿,不客气。”他爽快地回答。
胡达背着他,也哼哧哈哧笑一声。
“你没以前乖了,怎么还这么不跟我客气呢,这时候不是该说一句也谢谢你吗。”
吴久生“切”了一声,很不以为然地闭着眼摇摇头。
“叔叔诶,我是会长大的。我又不会永远和以前一样那么傻,也不会永远一直那么乖,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我会有自己的想法,会想用自己的方式去努力看看,但我会拼命去干的,你说过,干什么都要全力以赴,不留后悔,我记住了。恩,我以后还会变得很有本事,那——么大的本事,总有一天,你得听我的。乖乖让我照顾你,让你做世界上最幸福的老叔叔。”
“臭小子,你给我闭嘴。”
胡达打断了他,他松开一只手,拿袖子抹了抹自己的眼睛,“说什么呢你……不管再过几年,你在叔叔眼里,永远小屁孩一个。”
“小屁孩……”吴久生又傻笑两声,他攀着胡达的肩膀,突然动了动,贴着胡达的后耳根不要命地对他讲一句音色模糊的悄悄话,“是,我是小屁孩……可我的小屁股也好想胡叔叔你哦。”
胡达发誓,他是真没想到喝了酒的吴久生还能讲出那种话来。
他的脸在那一瞬间爆炸似的升起温了,红的紫的,说不清是什么东西,****似的在烧。
“胡叔叔诶——”
背后的青年还跟只小动物似的那么乱动,胡达再没忍住,一把把他从背上放下,转身就捂住了青年的嘴巴。
别说了,啥都不准再说了。
他低头,盯着青年那双眨巴着的水色氤氲的眼睛,喉头的干涩一下子窜了上来。
他们早已走到四下无人的街道上,四周一个影子也找不见,天上的月儿轻悄悄,无人打破眼前这似要把人融化的暧昧。
第五十章
对于那个荒唐浪漫的夜晚,吴久生试着回忆过无数次,但他所能记起的无一例外都只有一种模糊的感觉。
他不记得曾经有个人以毫不容拒绝的力道压住自己的手脚,桎梏住每一处能够动弹的关节,只为了开辟出道路,任凭某样巨大坚硬之物自由进出。他不记得胸膛炽烈、汗液滚烫、呼吸如同烧融的铁水倾泻,沿着锁骨描绘出形状。他叫人那般侍弄,予取予求,仿佛飘在云端又陷进泥潭,茫然不知所处,风浪滔天,世界就像在即将翻覆的船上反复颠荡,却于颠簸里始终抓不稳一处依凭、一副肩膀,只能随波逐流,任急流长驱直入,将脑中那片混沌的意识击打成粉末,再扬上云端。
当然,胡达也不会告诉他。
有好几次,其实他是想要停下来的。只是青年绵软黏腻的嗓音像融化了似的沾在耳边,他每挪动着尝试退出来一寸,对方就像兔子被摸着了兔子尾巴,惊喘一声,逼得胡达又不受控制的朝前顶去。
青年便紧紧地攀住他,像洪水里紧抓住救命的稻草不放,两条腿也游蛇似的将他死死缠住,叫每一丝缝隙都被填满成饱胀,盛放不下,至于满溢而出。
他愈快,青年便绷得愈紧,不顾一切似的弯折起来迎合,直到一切都深入到不能继续深入的地方。
喝醉酒的吴久生真是个天大的麻烦。他听不进一丁点的道理,甚至控制不好自己的喜乐。他愈高兴也愈痛,痛到他开始哗哗地流泪,整个枕面都叫他洇湿。
连胡达也弄不清在他说些什么,最后只有在青年差点要失口咬破自己舌头的时候封住那张放肆起来口齿不清的嘴。
他吻他,听他凌乱拥堵的呼吸被每一下撞漏出来的动静,听他呓语着抗议,听他哭着哭着笑了,最后又哭又笑地紧箍住自己的脖子,一下一下的,猫儿求饶似的,贴着肩上刚被咬红的齿印边喊他。
“胡叔叔,胡叔叔啊……我最喜欢你了……”
胡达是真拿他没办法,翻来覆去地满足了他两次,最后还用上了手指,才让这个发酒疯的小麻烦终于筋疲力尽地睡死过去。
吴久生倒是真的睡死了,挪动他哪儿也没有反应,仿佛全身的筋骨都在同一时间消极罢工,抒发尽了所有的活力,只管躺在温暖宽阔的怀抱里,安心地做它们的春秋大梦。
胡达出了一头的汗,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个留下一片狼藉之后就甩手不管了的没良心爱人,嘴角一弯,盖住青年,亲了亲他汗津津的眼睫。
第二天吴久生醒来时,根本不剩下一丝一毫关于夜晚的记忆。他甚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是谁,在哪里,只知对着天花板发呆。
正中心的吊灯明亮华丽,周围镶嵌着切割工艺的水晶,讲究得根本不像寻常人的住家。
床下铺着地毯,双脚触到地面的感觉柔软又熨帖,站起来伸手就能撩到窗帘,巨大透亮的落地窗外,便是皇岗立交的车水马龙和远景接天处的无穷碧色。
他睡在一间酒店里,一间他这辈子也没睡过的,楼层高到直入云端,壁纸装饰华丽到令人发慌的高级景观套间。
老天爷,在这住一晚上,得花多少钱。
吴久生还没彻底回过神来,他呆呆傻傻的,对着半拉开的窗帘试图一点点梳理和反应,背后浴室的双开门忽然被人拉开,按摩浴缸的水声传了出来,泻满一室。
吴久生回过头去,看见穿着一身白色浴衣擦着头发踱步出来的胡达。
他傻了。
那件浴衣宽松柔软,全只靠一根系带固定,大敞着的两片开襟之间,露出胡达健壮坚实的胸膛,黝黑的,带着水滴,潮湿又发亮。
吴久生的舌头有点打结,没来由地蹦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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