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猫把对家变到了我床上
就像一场舞台剧,拉开了帷幕,才看得到里面。敬原低下头,才看见卫澄。
卫澄仰面躺在他身下。
卫澄的脸颊发红,涔涔的,像水面上湿漉漉花瓣。又像不会水的幼鸟,手翅膀似的胡乱扑腾,抽噎着,喘息着,很脆弱,很害怕的样子。喉结上停留了汗珠,晶莹莹,那个拧起的弧度格外惹人怜惜。敬原握住他悬在半空的手,十指相扣。
......
他们在最吸引人眼球的地方做着这世上最难以启齿的、快乐、动情的事。
没有谁敢置喙。
这也是一个刚开始他就知道是梦的梦。
被推着向未来奔跑的敬原,一夜之间迅速地成长起来。
.
敬原睁开眼。
天已大亮,爬山虎一样攀过窗户的日光快把他们吞没。卫澄躺在他怀里,因为动作的牵动,将将准备醒过来。敬原心中软成一片,情不自禁地俯下了身。
“但我相信静水能流长,清晨率先携阳光吻至你睫上”——这句歌词,是他写的。
而尽管那时他还不懂爱。
第22章
卫澄还没睁眼,先被亲了个七荤八素,因为太舒服,又小寐了快半个钟才起了床。洗漱完走到餐桌旁,见敬原做了面条,竟然还把几只苹果切做小兔子形状,粉雕玉琢可爱死个人。
卫澄想这么吃下去简直太罪恶了!超想问敬原是不是成心把他喂胖,好让粉丝都没兴趣跟他抢,一边心有戚戚地脑补两百斤的大胖子,一边吃得撑成猪头。
“太饱了……”卫澄揉了揉肚子说,“很好吃!”
敬原道:“跟你学的。”卫澄几乎要看见他背后在摇尾巴了,脸上反而还在无动于衷地扮酷,“有空再教我几个?”
“好啊,”卫澄笑着说,当然做饭这事还是不能真指望敬原的,“不过惊喜已经够多了啦。”
“不多,”敬原说,“要更多一点,免得你跑了。”
这尼玛……卫澄给一记直球打得讲不出话来,面上彤红,快把头埋进胳膊里了。敬原清了清嗓子,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收了碗去洗。
“日天?”
“哎,”橘日天应了,说,“怎么,要和我分享你的恋爱心事吗?”
靠,这猫的嘴怎么长的——卫澄拍了拍脸,想想,依照惯用的手法撸着猫,很快橘日天就舒服地瘫成一坨,喉咙里像装了个机车。他望着流理台旁敬原的背影,想到上个月,敬原煮好早饭,因为他的不坦诚,走的时候并不是很开心。
敬原身上有他给的御寒衣物,帽子,口罩那些,他上车之前,卫澄在阳台望着。车子扬尘而去时,卫澄觉得敬原带走的不仅仅是这些,还有他心上的某一块,只是不知,能不能要回来。
确认关系这几天他只觉着谈恋爱真的太太太美好了!甜度浓到偶尔他都要担心起会不会误工来,敬原比他想象的……要粘人得多。不过回头一想,十七八岁的敬原也是这样,就像一只帅气的黑背犬,唯独对上他会一下子软趴趴地垂下飞机耳。
卫澄没有问过,但他能确定,在团里那会,敬原就隐约对他抱有好感了,只是来不及想清楚,就被迫分开了。所以,接受表白,卫澄不觉得生硬,不怀疑有它,只感到水到渠成,一切来得刚刚好。
而且……他的猫也还在哈哈哈哈哈!
他现在可是猫和男朋友双全的人!谁能比得过他?!谁!能!比!
敬原洗好了碗,正看到他傻笑,无奈说:“不是还要去上课吗?换衣服。”
“哦……嗯,好的!”卫澄赶忙蹬蹬蹬上了楼。
剩下敬原和橘日天两个。
敬原心里痒痒的,蹲下来,小声道:“小橘,叫爸爸。”
叫你个大头鬼——橘日天呲了呲牙。说实话它内心也是无比微妙,虽然讲它是背负着使命才得以跳出普通猫生没错啦,可要它帮猪拱完白菜还要认猪作爹——真是胆大包天的两脚兽!╭(╯^╰)╮
被迫吃狗粮的圆橙cp大护法鼓了鼓腮,无语问苍天。
“跑什么,”敬原好笑着,把它一把捞回来,“出去玩吗?戴上这个先。”
说着把一个项圈嵌在它脖子上。
“不要这个!”它抗议道,“勒死了!”
敬原嘲笑说:“谁让你吃那么多,你看看你脖子有多粗。”橘日天一口咬在他手背上。
敬原没防备,有点吓到,随即又扬起嘴角,因为猫只是装腔作势地把嘴张开,小心翼翼地挪远了尖利的牙齿。他给橘日天调整了一下,把刻了电话号码的那一截露在显眼的位置,轻轻揉了揉它的脑袋:
“早点回来,我和小澄哥哥在家做好吃的等你。”
橘日天像人一样撇嘴,“啰嗦。”玻璃珠似的眼睛水洗过般亮。
他们现在真的是一家人了。
志在四方的肥橘顷刻便野没了影,卫澄一步三跳地下了台阶,说:“我好啦!”
沪戏安排的这课在学校里上,因为年过得早,老师们也要放假,所以今天的已经是春节前最后一节了。敬原看他穿的,皱起眉头,说:“外面冷,你就穿这点?”
“啊,冷吗?”卫澄望着窗外,金色光芒简直是戳破的溏心蛋的蛋黄,快涌满整个天地之间了。
明星的衣服都是花架子,敬原又从衣架上拿了另外一件厚外套,“你自己出去感受一下……”他想了想,说:“这太阳就跟小橘承诺今晚能回来时的语气一样虚情假意。”
卫澄愣了一下,哈哈大笑,擦着眼睛,说:“……你像个独守空巢的老父亲哈哈哈哈哈——”
“我是老父亲的话,”敬原示意他伸胳膊,帮着穿了外套,“你是什么啊?”
他的手指捏在敞开的领口,近在咫尺,薄荷牙膏清清凉凉的甜香呼到卫澄泛起粉色的鼻尖。明明是面对面地,轻柔地抓着,却让卫澄觉得自己像是被揪住后脖颈,从窝里拿出来的兔子,动都不敢动了。他抬起手,隔着衬衣,抚摸敬原手臂上紧绷的肌肉。
这个动作更鼓舞了敬原,他叼着卫澄的下巴,用三分的力道咬了一口,趁着卫澄吃痛嘤咛出声,精准地含住了卫澄的嘴唇。
阳光像是流水,他们泊在港中。
卫澄用的,是同一款牙膏,口腔却比他的更甜,将小兔苹果的味道染了上来,比蜜饯还令他着迷。
卫澄觉察出他的温柔,还有一点点无法获晓原因的后怕,似乎从睁眼之前,这种情绪就淡淡地将他包裹。
敬原喑着声笑了笑,吐息炽烈。“说,你是什么,小澄哥哥……嗯?”
卫澄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脸一定烧得火热,他睁开眼,敬原的睫毛从他眼皮前刷过。
“我是——”他鬼迷心窍地说了一半,就耻得不愿再进行下去。
敬原笑了起来,垂下头,一个个地给他扣好了大衣上所有的牛角扣。接着他不容拒绝地道:
“我改主意了,”晃了晃手中的车钥匙,“——我亲自送你上课去。”
.
到了沪戏,卫澄上课,敬原原路返回。他是彻底闲下来了,在家写新歌,有时在躺椅上可以呆上半天。那回他进山以前,卫澄还看见过他几张废稿,不过创作毕竟是一件孤独的事情,就没去详细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