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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猫把对家变到了我床上

作者:广式煲仔饭 时间:2023-03-04 12:38:55 标签:广式煲仔饭

  “我自己上去。”他又说。

  伪装做得还行,他没被认出来。于是对方给他指好了方向。

  敬原拾阶而上,包间在二楼的尽头,暮色从窗台散进来,溶着房门的棱角。那扇门没有完全阖上,敬原悄无声息地走过去,从巴掌那么宽的门缝,向里觑了一眼。

  卫澄坐在一束花前,那花开得极好,连这么远,敬原都觉得那种新鲜的红色正在眼皮底下漫延,卫澄的脸也被染了暖调的光。

  那种表情——像在簇拥的中央,守着点起蜡烛的蛋糕,准备许愿望了。既不好意思,又满怀期待。卫澄就这么等着,连手边的水都不肯喝上一口。

  等待的时候,卫澄总是很有耐心的。

  敬原无法形容当时的感受。盛夏的夕阳带着炎浪,他只觉得冷。

  在一些事情上,他对自己的要求十分严苛,因为傲,也出于兴趣使然。小时候还住在富人区。练钢琴的时候,会有小孩把皮球踢进来,砸到琴键上。

  “你要一起来玩吗?”

  小敬原帮忙把球拾起来,态度却很冷淡,“不,我要练习。”那个孩子还想再劝,流畅的琴声响了起来,他可不自讨没趣,走了。敬原歪了下脖子,游刃有余地续着曲子,一边扭过头看。

  窗外银杏翻飞。

  敬家父母推崇精英教育,他在家里的别墅学完了应修的课程,又因为有志于此,偶尔跟小叔走南闯北。然而那次在学校里取景,穿上校服,连走路都觉得生涩。他发现进团以前他甚至没有几个同龄的朋友。

  来了之后,就有卫澄了。会拿冰饮料贴他的脸,半夜偷偷带他出去吃香辣蟹,在后台头一点一点地打盹直到脑袋搁在他肩上,一上舞台却能火力全开的小澄哥哥。卫澄是敬原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友,弹吉他时哪儿走了一个音立马能听出来,在节目上玩两人三足都可以创最新记录。

  有一次五个人接了甜品代言。拍摄中自然用的样品,工作结束以后却有免费试吃的活动。

  敬原在减脂阶段,只给看,不给吃,馋得厉害,把卫澄拉到角落,已经迫不及待了,小澄哥哥、小澄哥哥地讨好。

  卫澄拗不过他,把自己那份递过去,左看右看,掩护地道:“快吃啦!”

  敬原吃得急,咬了两口,腮边还有奶油,卫澄指了下,他扬着嘴角,毫不在乎地拿手背抹掉,擦出一条斜斜的糖线,干了后黏糊糊,绷着皮肤。

  卫澄脸一路红到了脖子。看了看他,没说话,把剩下的塞到他手里,扭头就走。

  “卫澄竟然是喜欢他的”。

  草蛇蜿蜒,灰线绵亘,得出结论之后,就从地表以下上浮,变得再明晰不过。

  敬原不知道普通朋友会怎么相处,但至少,卫澄对他已然逾过了界限,而他本人还不自知。浑然不晓的情况下,是否有些举动,就被解读成了含蓄的回应。

  就像去考倒车入库,方向盘打猛了,即使只是擦着线,超过一毫米,也会被考官判为不合格。某天在停车场,被打着双闪的车灯晃着眼睛,再想到,还能记起当时张皇而茫然的心情。

  他找不到一个完美的处理方法。

  如果是他饿惨了的时候,卫澄分给他一半的馒头,或者是老师心血来潮考他们乐理知识,没带答题用的橡皮擦,卫澄顺手掰下一块给他。像这样都好解决,你给多少,我还多少,钱货两讫,互不亏欠。

  那心呢?

  把唯一那颗心的一半分给他,怎么还?

  敬原回答不出。在人际交往这一方面,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差生。但敬原明白一点,当有人拿着一颗糖,等着送给你,让他送不出去,总好过当面丢掉。

  敬原离开了那扇门。

  “咔嚓”、“咔嚓”。因为这件事心惊肉跳的他在回去的路上,好几次错觉听到了快门的声音。

  .

  有一个女团,因为人气top的成员私联大粉,自此一落千丈,三年过去了,再没有听到过任何有关回归的消息。

  又有某个组合,由于爆出内部恋爱,千人唾,万人骂,当事人在重重压力下,也没能过这一关,闹得两败俱伤,还赔上了其他队友的前途。

  “极光”已经岌岌可危,山雨欲来风满楼,但敬原有退路,白炤杨林郁有,陈原更是有。每个人都能棋行另着,除了卫澄。

  他想的,但他带不走卫澄。他会尽力,可在这件事上谁都左右不了卫澄。

  那天卫澄回来时,他在洗自己的背包。很稀有的事情,敬原主动来干家务活了,白炤边吃薯片边笑他,卫澄换着鞋,敬原从厕所出来,拿着衣架,笨拙地把还在不停滴水的背包往上面挂。

  他状似不经意地说:“好可惜啊,”敬原把手揩了下,掏出些碎纸片的残骸,“洗完了才发现忘记把粉丝给的东西拿出来了。”

  卫澄静静看着,敬原感受到手背上的视线,腕子小幅地,在抖。

  可卫澄接住了他的话,笑了笑,说:“……嗯,好可惜呢。”

  他愣住了。

  这个结果,比他设想的所有,都要来得顺利。

  顺利得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顺利得他忽然没来由地一阵烦躁,似乎成了台风的风眼,看似波澜不起,只要一个引线,就可以肆虐地发泄着最深层的那股破坏欲。

  他和卫澄面面相觑,正在这时,陈原回来了。这个所谓的队友,好似遭了天大的事,满面怒容,脖颈处巴着深红的痕迹,勃然大怒着,又衣冠不整地,只要眼不瞎,都能看懂他出去是干什么了。

  陈原有很多种理由讨厌他。比如名姓中重了字,不得不起用英文名。每当唇舌动着,叫出那个字,疯狂地,迷恋地,粉丝的声音,都可以成为让他恨意加深的源泉。

  比如让他处处低出一等,成了最没存在感的那一个。

  讨厌一个人,可以有千百理由,甚至可以没有理由。

  但陈原破坏规则,我行我素,显得他做的所有,都像个笑话。

  敬原看到卫澄咬着嘴唇,脸色发白。他的心在**,尽管神经已经麻木了。

  敬原大步走过去,拎起陈原的领子,正正地给了他一拳。

  ——那是他们解散前打的最后一架。

  .

  在单飞第一个月,敬原做了个梦。他好不容易缓解的入睡障碍又卷土重来,每夜睡前必须服用一小片褪黑素药物。

  这是一个他不愿醒来的梦。

  那是在体育场改成的会场,横竖是供行走的通道,十字的中央是正圆形的舞台,从扇形到上方环绕的四面用来安置观众。“像海底捞的四宫格”,卫澄如是形容过,笑的样子很开心。他在记忆的沉潭中打捞,复而想起,这个地方是他们开过演唱会的、最大规模的场合,乐声奏响,四处光浪起伏。

  他回到了这里。但周围很安静,挥舞的荧光棒忽左忽右,连成一片,成了黑暗中发亮的萤火虫。没有尖叫。也没有歌。人群乌压压的,光一晃,照出的脸却仿佛蜡像,只有模糊的皮囊,看不清五官。

  白炤、杨林郁,甚至包括陈原,在十字走道的其中一边,当敬原发现卫澄的时候,他们开始聊起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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