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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总说我撩他

作者:应迟 时间:2020-11-01 18:15:07 标签: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都市情缘

    两个人体力都不错,来来去去的也不嫌累。就是爬山这件事花时间,他们晃悠悠来回就花了好几个小时。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这边算是小型的度假区,两个人一边吃着烤串一边往回走,闲谈的时候舒望才知道林烝是这片地的承包商,惊得他烤鸡翅都没咬住,掉了一个。
    据傅知非说,山南那边没这么热闹,山脚下的空地还在开发中,通了路,政府的审批没有下来,迟迟未能开工建房,一些和林烝桑野玩得熟的年轻富家子经常会在那边赛车。
    傅知非原想着问舒望要不要去看看,年轻人嘛,这些东西刺激,有新鲜感。
    不过舒望还是拒绝了,他对这个没什么兴趣,抱着小老百姓安居乐业的想法,就想着攒钱,过几年给他弟弟付首付。
    不过这会儿舒望的思想有些转变,傅知非条件太好了,身边的朋友类如桑野、林烝,也起码是身家千万……说不上是自卑吧,但的确有一点。
    前几年家里还完了债,舒望就辞了别的杂七杂八的工作,只在理发店做事,空闲时间做笔,小日子悠闲也空虚,没什么奔头。
    他以前没想过会和傅知非成了这种关系,也没想和别人发展关系。
    觉得给爷爷奶奶养老就好,给弟弟帮忙扶持就好,钱多钱少无所谓。
    这会儿就突然觉得有点……经济能力配不上的感觉。
    舒望觉得桑野林烝这些人都太有钱了,偷看了一眼傅知非,傅知非脑袋后边跟长了眼一样,转过头来把他抓了个正着:“看我干嘛?”
    舒望耸耸肩:“不能看吗,男朋友?”
    傅知非笑了下:“能——”
    舒望算了算自己的家产,刨去给舒羽存的定期,自己手上的钱在市里买不起一个卫生间,可傅老师已经有两套房了,还有一辆路虎。
    舒望咬了口烧烤,顿时有些颓丧。
    傅知非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了?突然不太开心的样子。”
    舒望问道:“傅老师,你一幅画卖多少钱?”
    傅知非笑说:“要看尺幅的。一般的话都是画廊那边走拍卖流程。书画家分级流层,拍卖的价钱也大多按照收藏价值去算,画廊那边按月结算。也有些授权的衍生品,另外算钱。”
    舒望:“一般情况呢?”
    傅知非:“一般的话,一尺见方的小图也就一两万吧。”
    舒望张了张嘴:“那四平尺的岂不是能直接买路虎了?”
    “想得美呢?我没那么厉害,”傅知非笑说,“近年来国内都流行朴拙风格,太过细致的工笔虽然也雅致,但不符合市场的喜好,太过精巧反而被人说是俗气。我的画算不上挣钱的。”
    舒望就是做毛笔的,也专门卖给书画爱好者,里面不乏一些有能耐的,他也知道一些。
    网上大肆批判“丑书”,主要针对的是一些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在行业内,有些平常人看着胡乱的字,有时候还真不是那种“丑书”。
    羲之以后“二王”书风流传于世,从东晋到中唐各个时期总能或多或少地看出“二王”的影子,颜真卿的《裴将军帖》看起来怪诞荒谬,但的确是那个时代的一种突破。
    诗帖中书法的字形、大小、长短变化各不相同又错落相间,楷书中间杂隶书笔法,普通人看上去的确就像是“丑书”的形式,却真是有很高的艺术含义的。
    他的《祭侄文稿》字迹潦草狂乱,多处无墨飞白,寻常人瞧一眼或许都认不出字,但它的确是生于悲痛,浸淫了悲伤心绪的好作品。
    艺术这东西最主要还是在一个情字,古拙还是精巧,都在于这个“情”字。
    现下里时兴的古拙并不是丑,艺术的美丑,说实在的也很难由不知情人去评判。
    就比如在傅知非眼里,富不贵,贫不贱,山水花鸟是美,食花嚼泥的毛虫也自有其美感。
    尊者拈花一笑,其实他拈一条鼻涕虫也会笑,只是这样的故事大家都不会信罢了。
    夜风秋微凉,舒望拢了拢衣服拉上拉链,天上月儿正圆,难得没云没风。
    袋子里的夜宵吃完,公路边上没垃圾桶,傅知非一直拎在手里。
    他见着舒望一直没有说话,想了一会儿也想明白了,牵着舒望的手就没有放。
    直到能看见了温泉山庄灯火通明的一角,舒望紧了紧傅知非的手:“傅老师,我没什么能耐。”
    “喜欢一个人有时候不用什么能耐,”傅知非看着他,眼睛里映着远处的一点灯光,带了点笑,“想要细水长流还是要一点的。”
47.古城,拍照,行
   
    傅知非说这话并不是看不起舒望的社会地位, 只是舒望还年轻, 还有许多的选择和机会,他不想让舒望沉浸在恋爱里, 而没有好好的生活。
    舒望看着傅知非的眼睛, 忽然笑了下:“我知道你的意思。”
    傅知非也笑,和他一起回了宾馆。
    度假图的就是个享受, 人和人的陪伴,或者是自己的远行,身体和灵魂总有一个该在路上。
    他们在温泉山庄呆了三天, 而后还是去了外地采风。也没跑远, 往苏州古城里逛了逛。
    这边的风光和舒望老家的更加婉约,水也更绿。这时候也没什么游客, 船娘客栈也是家庭式旅馆,人少清闲,老板娘会做红亮油鲜的蹄髈,煤炉小火, 里面还加了润色调味的蜂蜜。
    舒望朝她学了两回, 调味秘方人家肯定是不给的,他也就学到了个大概。
    住宿的房间窗外就连着旁边的楼顶平台, 前些天下了雨,地上潮湿着,今天清朗, 外面晾了一排排的床单被罩。
    顶楼上两把太公摇椅, 他和傅知非坐着喝茶, 舒望津津有味地和他讲他觉得那蹄髈要怎么做,从浓稠芡汁里他尝出了什么香料,香料加在饭菜里会有怎么样的味道。
    傅知非在旁边半眯着眼睛,午后瞌睡,有些想打盹。
    舒望聊着聊着,进屋给他拿了件薄毯,刚要盖上的时候傅知非又醒了,把他拽在怀里亲了个吻。
    舒望立时左右一看,瞧见没人这才放心下来:“傅老师,你这样可真不好。”
    傅知非笑了一声。
    他们左右前后都是竹竿晾起的白色床单,秋高气爽的一点微风把它们吹得微微鼓起。
    傅知非搂着舒望亲昵一会儿道:“望哥,你以后开个饭馆怎么样,我觉得会不错。”
    舒望撑着他坐起来:“哪有那么容易,小餐馆倒是没什么,要做大一点的话还是会麻烦些。”
    傅知非伸了个懒腰,裹着小毯子还有些想睡:“唔,可以叫林烝桑野他们帮着点,林烝这方面路子比较多。”
    舒望摇了摇头:“傅老师,我不想麻烦你的朋友。而且我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起身的时候被傅知非捏了把脸:“小孩儿,还挺傲气。”
    傅知非问他:“那你想做什么?还是理发店的那个吗?”
    舒望笑了笑,从老式的铁皮热水壶里给他泡上茶。
    “秘密。”舒望说。
    傅知非被他逗得发笑,伸手往他腰上摸了把:“你还有什么秘密我不知道?”
    舒望啧嘴道:“别动手动脚啊傅老师,一会儿水洒了。”
    傅知非的手好得七七八八,这些天也就越来越放肆,舒望惯着他,也不拒绝什么。
    两厢情愿也就是这样。
    和在温泉山庄不同,往古城里来傅知非是带了拍摄工具的,他和舒望笑说当年他年轻的时候也是骑行去过西藏的主儿,还算半个摄影发烧友。
    摄影师和画师有些不同,一个是发掘和记录,一个是看见和创造,都各有其美感,不过傅知非自然还是更喜欢后者。
    近几年他不爱拍照了,要么写生,要么把景物感觉记在心里回去再画,这回特意带了单反,是用来拍他男朋友的。
    舒望好看。
    他不笑的时候很酷,冷冷的细长眼睛总能让人看出一股傲慢,笑的时候就融了冰,眼睛会有些弯下来,是青春正好的邻家大男孩。
    不知道为什么舒望还挺合适这种古城的风格,他俩出门逛街的时候,舒望坐在长方石凳上随意,身上穿着和傅知非一个款的对襟盘扣马褂,棉麻白色。这个装扮在秋天太冷,出门前傅知非给他扯了件外套,棒球服,背后一个几何的虎头图案。
    其实这两款分外不搭,风格对撞,穿在他身上却是意外的协调。好像舒望就是这样的人,明明是个酷帅的小孩儿,偏偏内里像装了个老干部的心。
    舒望揣着手,手里捧着一盒这边的美食小吃撑腰糕,脚下蹲了只串串小狗儿,眼巴巴地看着他。
    傅知非摁了快门。
    还有在桥上时候的回首,走在街道巷子里的背影,在夜市等着吃现炸臭豆腐时候扭头的一笑,眼里亮晶晶的期待和开怀。
    傅知非还拍了好几张他的手,捏着青团的手,举着糖画的手,端着茶杯的手……还一两张的聚焦中心落在他的腰上,终于把舒望拍毛了。
    在古城里的最后一天,舒望把傅知非摁在床上,拿着相机对他一阵猛拍,傅知非一面笑一面挡自己的脸,被他抓着手不让。
    显然舒望不太会用这个,好几张都拍糊了焦距,更为火大,闷声不吭的。
    傅知非翻起身来哄他,舒望拧皱着眉头:“你把我起床那几张删了。”
    傅知非笑了个半天,在他严肃的目光里连声说好,还滑过相册里给他看:“其实我觉得拍得挺好的。”
    画面里舒望还在睡觉,是那啥……最近舒望的早起生物钟被傅知非打乱,有时候困得不愿起,就也赖一会会儿床。
    偏偏他们住船娘客栈这几天不太凑巧,隔栋楼里有人装修,早上开工早,有些吵。
    照片里面舒望只露出后脑勺,用枕头捂着耳朵,他蜷着睡的,弓着腰,腰背从被子里露出来,弧线往下才被昏暗的光影和被子遮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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