哏儿
作者:南北逐风
时间:2020-11-02 03:19:29
标签:欢脱
“我没骗你。”谢霜辰平静地说。
姚笙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谢霜辰,然后一字一句地说:“你不会是趁人之危霸王硬上弓吧?叶老师呢?他是不是上派出所报案去了?我靠你赶紧走吧!我一个公众人物家里不能窝藏罪犯!”
“你才是疯了吧?”谢霜辰都无奈了,“谁强奸谁啊!就算是也是他强奸我好不好?不对……没有强奸!没有人违法乱纪妨碍公共治安!就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叶菱一大早就跑路回天津了!我打电话问他,他说让我别太介意!我真的服了,我才应该去报警!”
“什么?”姚笙又喝了一口水压惊,“你冷静冷静,好好给我讲一讲到底是什么事儿。”
谢霜辰扶额:“到底是谁需要冷静啊?”
他给姚笙重新复述了一下过去二十四个小时所发生的事情,除了一些不必要的细节之外,全都告诉了姚笙。
姚笙听完之后捻须沉默,然后缓缓喝了口茶,继续捻须。
“你要干嘛?”谢霜辰说,“等锣鼓点呢?”
姚笙说:“没有啊,我在品你这个事儿。你这个……”他沉吟片刻,“好复杂啊。”
“不复杂我为什么要来跟你讨论?”谢霜辰说,“而且我觉得以我自己现在的情绪和立场很难客观的看待这件事,我就差摘朵花在那里扯花瓣数他喜欢还是他不喜欢我了。”
“你这个逻辑有问题。”姚笙说,“首先不是应该判断叶菱是不是喜欢男人么?”
谢霜辰说:“我觉得他喜不喜欢我跟他喜不喜欢男人没有任何逻辑关联!”
姚笙说:“你不是男人么?”
谢霜辰抓了抓头发:“你能不能不要把这个事情搞的这么乱啊?这根本不重要啊!”
姚笙耸肩:“那你说说你想怎么着吧。”
“我就是想跟他在一起啊,工作和生活都在一起。”谢霜辰说,“我倒是不介意什么男人女人的,不就是人跟人那档子的事儿么?我尊敬他爱护他,别人怎么看我不管,我就是担心叶菱他……”
“担心他就是忽然精虫上脑随便睡一睡,结果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果然是个直男没办法面对跟一个男人睡了的事儿,尴尬过度导致跑路?”姚笙继续说,“而且还有可能为了逃避责任直接跟你沙扬娜拉?”
谢霜辰说:“也不失为担忧的一种吧。”
姚笙问:“那你觉得他喜欢你么?”
谢霜辰想了想,说:“我拿不准。”
“啊?”
“他也会跟我开玩笑,不过鬼知道几个意思啊!”谢霜辰说,“他那个学霸的大脑沟壑不比我深?要是真玩,我能玩的过他么?”
姚笙说:“你能不能不要把自己打造成一个无辜白莲花的形象?就你那点弯弯绕绕的,谁玩谁啊老哥?我现在都怀疑你谁是跑过来瞎说一顿骗取我这个普通村民神圣的一票。”
“我要是狼我一定夜里刀了你。”谢霜辰咬牙说。
“哎呀哎呀,你现在这不是找神呢么?”姚笙说,“说正经的啊,既然你挺喜欢叶老师的,无非就是能不能追成在一起的问题了。我觉得他既然能跟你张得开腿……”
“你这个形容怎么这么黄?”谢霜辰打断了姚笙。
“我只是实事求是,可惜真相往往就是这么露骨。”姚笙继续说,“反正我猜测他应该也不会特别直,不过这事儿发生的确实兵荒马乱,他现在又跑了,眼瞅着过年,要不你们就当作无事发生安静几天,你自己呢也想想这事往后走怎么办。磨刀不误砍柴工,你说是不是这个意思?”
谢霜辰问:“那他要是铁了心不答应我呢?”
“你竟然会问我这种问题!”姚笙说,“你是不是被人魂穿了?你还是那个泼皮无赖谢霜辰么?流氓跟我讲道理?”
“可能关心则乱吧。”谢霜辰说,“我只是想尽量处理的圆满一点,我不想给他带来困扰。”
姚笙说:“你当初让他跟你搭伙那个死缠烂打的劲儿上哪儿去了?”
“这不一样。”谢霜辰说。
姚笙说:“那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不过说真的,我也好奇叶菱的想法,他呀……也真是个神人。”
“谁说不是呢。”谢霜辰小声嘀咕。
此时凤飞霏回来了,拎着两个大袋子,他看看客厅里的俩人,说道:“我尽力了,真的没什么好逛游的,外面还太冷。”
“行吧。”姚笙说,“你买了点什么?”
“榴莲。”凤飞霏把俩榴莲放在了桌子上,那个味道顿时叫姚笙和谢霜辰漏出了宛如吃屎的表情。
“我觉得这是报复。”谢霜辰说。
“我也觉得。”姚笙说,“你今儿晚上给我打扫卫生,要不然我饶不了你。”
凤飞霏惊道:“你要死啊?你知道你们家多大么?榴莲怎么了!榴莲不好吃么?”
“那晚上我们就顿榴莲吃。”姚笙对谢霜辰说,“你也留下来吃饭吧。”
“不了吧……”谢霜辰拒绝。
凤飞霏喊道:“我才不要吃炖屎!”
第三十七章
谢霜辰根本不想在姚笙家里吃饭,但是姚笙本着“来都来了”的原则,强行把他给按了下来,接受炖榴莲的洗礼。
姚老板虽说略通厨艺,但是身为一个北方人,炖榴莲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两颗榴莲放在面前仿佛两个大鱼雷,散发出来的味道把姚笙家里填充得满满当当。姚笙对着食谱把榴莲安排了,凤飞霏和谢霜辰被他死亡威胁,不把两颗榴莲全吃了谁都不准走。
谢霜辰觉得凤飞霏就是活该,惹谁不好惹姚笙?可是为什么自己无端端也要被波及?今天的命还能更苦一点么?
他很愤恨,吃完饭之后着实糟蹋了不少姚笙的高级茶叶洗胃,姚笙差点没打死他。
热闹总归是那么一两瞬的事儿,谢霜辰独自回家之后面对清冷的空气,忽然有点不太适应。
与人同居生活久了就会这样,人在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人一走了,仿佛连房间里的温度都低下去几度。自己一个人吃饭睡觉玩游戏,都变得索然无味了起来。
姚笙叫谢霜辰暂时尊重叶菱的意见,彼此先别搭理,然而这才没过去几个小时,冷静的克制就变成了无端端的想念。
谢霜辰长这么大从发现自己优柔寡断的一面,他总是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畏惧困难也从不担心惹麻烦,他就为了快活,在他过往的风流历史中从未过什么担惊受怕不开心的经历,来去自如。然而这一次,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他会想叶菱开不开心愿不愿意,感情叫人瞻前顾后,不如闷头睡觉。
这哪儿睡的着啊,谢霜辰在床上硬挺到了半夜三点半才勉强合上了眼。
叶菱曾经设想过无数次如果自己和谢霜辰的关系发生微妙的转变会怎样,他觉得自己可能会纠结不安患得患失,可当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他竟然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平静许多。
他从床上醒来的时候愣了好久的神,宿醉的痛苦和身体的疲惫让他懊恼不堪。他只能回忆起零星片段,但是却清楚地记得是自己先朝谢霜辰伸手的。以谢霜辰的那个来者不拒的性格,会发展成这样的结果也不足为奇吧。
谢霜辰睡得很死,完全没有察觉叶菱的动作。叶菱连澡都没洗,悄默声地穿好了衣服,只拿了自己的证件就出门了。他是个聪明人,所有数学题都能解出来一个完美的答案,可是应当怎么面对醒来之后的谢霜辰,他不知道。
所以他离开了,打着过年回家的幌子,回去了天津。
一路上他都很平静,抵达天津之后他没有回家,而是去了自己的中学母校附近开了个房住了下来,每天早上出门买个鸡蛋果子,然后坐车去图书馆。这一段路不长,他看着两边的街景,总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懵懂无知的年代。
那时候他总是跑去图书馆看书,关于相声的很多东西网上是找不到的。这是一门靠着师徒纽带口传心授的技艺,它在有情的时光中辉煌过,也在无情的岁月里沉寂过。它在漫漫时间长河中鲜少留下文献资料,纵然现在是网络时代,在网上只有想不到的没有找不到的,可是这样一门被冷落的学科也仅仅是互联网上一小段无人搜索的字节。
叶菱是在图书馆里找到了许多陈年旧本,它们躲在角落中,等着这样一个年轻人掸落时光的蒙尘。
不过这几天叶菱倒是没有温书,而是闷头写作。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理科生,写作这件事只存在于中学时代写作文,以及上大学之后的各种论文。那些都是理性地陈述,不是像现在这般肆意飞扬地创作。
不得不说,最后一晚的成功演出给了叶菱很大的启发。他本是被谢霜辰逼的没有办法了才动笔写了那个本子,他没有全本的创作经验,凭借着感觉写,写完之后也不知道是好是坏,甚至做好了被观众喝倒彩的准备。
没想到观众是接受他们的表演的。
叶菱带着耳机用手机刷了刷微博,那天的视频已经被粉丝放了出来,大家热情转发,因为太具有话题性,很快就在网上传了开来,引发了巨大的讨论。
有哈哈大笑的,也有骂街的。
有被他们逗地前仰后合的,也有说他们糟蹋传统艺术的。
说什么都有,很热闹。
中间还夹杂着萌真人cp的,叶菱都一概略过不看,因为那会让他想起谢霜辰,还有和谢霜辰发生的那些事。他现在很平静,但是这种平静就像是凉油下的热水,表面上无事发生,可是下面……谁都不知道它会何时烫伤别人。
叶菱的“平静”是挣扎苦闷的,他只能借由创作去抒发。需得承认的是,大部分的喜剧往往从悲剧中诞生,谁也不知道那些引人发笑的句子和情节的背后,承载着多少个孤独的灵魂。
与谢霜辰凄凄惨惨戚戚的现实生活相比,他的名字在网上倒是挺有热度的。总而言之还是流出来的视频成了网络段子,谢霜辰这种人又不缺话题性,粉丝又舍得卖安利,大家自然喜闻乐见。
铺天盖地的信息冲刷进来,连他八百年没什么消息的师哥都有了动静。
“老五可以呀。”三师哥郑霜奇在微信上问他,“最近混得不错啊,是不是要发财了?”
谢霜辰看着这几个字都头晕,还好文字没有语气,他不用强装什么:“还行吧,勉强度日。”
“跟三哥掖着藏着?”
“您这话说的。”谢霜辰发了个笑脸,“我犯得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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