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班的许千山
许千山有空的时候会下厨做饭。地下室里没有厨房,外头有个燃气灶,许千山就拿燃气灶炒菜。他厨艺不错,靠这个跟阿杉搞好了关系,现在阿杉见他们俩回家都会一番挤眉弄眼后主动出门散步,坚决不听墙角。但许千山忍耐的习惯还是保留了下来。郑旭有时候觉得那也不错。他喜欢许千山闭着眼睛忍耐到指节发青的样子。他的恶趣味。
郑旭另一项恶趣味是在许千山专心学习的时候闹他,舔他的腰和肩胛骨中间,玩他的喉结,做一切可能的事让许千山丢下书本将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演这种恶霸戏码。许千山大部分时候会配合他演出,但偶尔也会粗喘着抱怨:“是你在写歌我才开始看书的,我来本来就是为了——”
就是为了干,为了给郑旭干。
郑旭当然知道。许千山特别讲道理,每次都是他主动去干别的,冷落了许千山,他才会捡起书来看。其实郑旭没那么忙,至少不会约好炮了把人晾在床上自己写歌。但许千山这人吧,坐在那儿的时候就让郑旭有灵感。人家说性/欲是缪斯,这话很有道理。
那,许千山都是郑旭的缪斯肉身了,签约聚餐不请他来好像说不过去。郑旭低头给许千山发了条短信。过了几分钟,许千山回道:“上课呢。”
郑旭把屏幕亮给张未然看,自己心里说不上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有些遗憾。
酒过三巡,阿杉先醉了。谢微微是最能喝的那个,脸不红眼不花,但也喝出了情绪,一个劲儿问张未然专辑细节。张未然半醉半醒,被问得脑壳疼,赶紧转移火力,把郑旭推了出来。郑旭信口开河,把配置说得天高,说起劲儿了还怂恿谢微微把贝斯拿出来弹。谢微微当然不肯,郑旭就自个儿嗨起来,拿着筷子敲碗打节奏,醉意里荒腔走板地唱歌。
许千山就是这时候到的。
他从地铁站一路找过来,短发上跃动着路灯的光。郑旭远远见到他身影便怔住了,唱歌的声音也随之断去。张未然“咦”了一声,回身沿着郑旭视线看过去,醉眼昏沉什么都没见着。还是许千山见到他们这桌,小跑几步上前,张未然才终于看到了。
张未然扬起手,笑着招呼道:“千山,不是说上课吗?”
“是,刚下课了过来的。”许千山说。
张未然招呼他坐,许千山犹豫了几秒钟,拉开椅子,靠着郑旭坐下了,又跟谢微微打了个招呼。郑旭从他来开始就一直盯着他看,见他坐在自己身边,这才算是满意了,随口问道:“一会儿回我家拿书?”
这话有些亲昵,许千山没立即回答,先侧头去看张未然。张未然冲他笑。他又回头去看郑旭,有点儿求助的意思。郑旭就喜欢他这样不知所措的神态。他喝得高了,看许千山,越看越觉得有趣,揪着他衣领就吻了上去。许千山吓了一跳,整个人是僵硬的,渐渐被他亲软了,但仍有万分紧张,十指紧紧抓在郑旭的衬衫上。
谢微微在旁边吹了声口哨,郑旭更起劲儿了。许千山似乎完全没听到,他全副心神都在郑旭亲吻他的唇间舌尖,整个人都要软倒了。郑旭搂住他的腰,轻佻地一拍他屁股,笑道:“哎,醒醒神。”
许千山反应过来,瞬间脸色涨红。他不安地去看桌上其他人的反应,张未然冲他做了个放心的手势,谢微微向他点头,阿杉还醉着根本没醒。他于是稍微放松下来,拘谨地跟谢微微打了个招呼。郑旭搂着许千山的腰,用力往自己的方向揽了揽,许千山有点儿不好意思,但还是依他意思靠了过去。
许千山问:“今天怎么想起来聚餐了?”
张未然笑他:“郑旭都没说什么事儿,你就这么晚跑这么远来?”
许千山难为情地抿嘴唇。郑旭心情好,给他解围:“张老板签了醍醐,咱们准备出专辑了!”
许千山轻轻“啊”了一声,侧头去看郑旭。他眼睛明亮,侧头望向郑旭时惊讶而喜悦。郑旭看得开心,又亲他一口。张未然嫌他恶心,轰他们走。谢微微第一个响应,起身就去打车。张未然问郑旭要不要帮忙把阿杉运回去,郑旭说没事。许千山也站起来,去扶起了阿杉。张未然见状,心领神会,自己去招呼结账。
郑旭住的巷子车开不进去,三个人在路口下了车。郑旭大爷似的等在路边,看许千山费劲儿地扶着阿杉走过来。阿杉已经睡死了,许千山比他瘦,根本架不动他。郑旭啧了一声,伸手去帮忙。他们一左一右把阿杉架起来,没走两步,郑旭忽然抓了一把许千山的屁股。许千山整个人抖了一下,低斥道:“你干嘛?”
郑旭笑道:“摸摸缪斯,给专辑写点儿好歌。”
说着,他又揉了一把。许千山禁不起他碰,被摸得浑身发软。许千山瞪了郑旭一眼。郑旭眯着眼睛冲他笑。巷子里路灯昏暗,许千山脸上带着薄怒,但仍然是软软的,郑旭看得心头一动。
进屋以后,郑旭直接把阿杉扔上他的沙发床上。许千山怕他宿醉醒来不舒服,还想给阿杉脱个鞋换个衣服。他刚动手给阿杉脱完一只鞋,忽然被郑旭整个儿扛起来了。许千山惊叫一声,郑旭大笑起来:“这时候叫什么?待会儿再叫。”
他把许千山扛回房间,推倒在床上,二话不说就扒他裤子。许千山眼睛都红了,手指揪着床单低低地喘。郑旭给他口,对他而言不管是技术上还是心理上都是极度的满足。许千山断断续续叫郑旭的名字,那叫法特别煽情。郑旭被他勾得不行,等许千山结束后又把他衬衫推上去,一边操一边舔他喉结,在潮涌的情绪中感到极致的快乐。
郑旭想,或许就在这一晚,他爱上了许千山。
第4章
专辑的事情定下之后郑旭终于有了点儿事业心。这两年乐队组下来,醍醐的歌够出三张专辑了。郑旭跟张未然商量了半天专辑概念,又挑挑拣拣选了几首,定了一个月后去实录。
平时醍醐一周也就排一次,演出多的时候一周两次打顶了。但既然决定要录专辑,歌就得再改精致些,排练频率也得高起来。郑旭定的是算上实录一周聚五次。多出来的那两三次租不起琴房,就安排在郑旭阿杉那个地下室。正好楼上没人,不会有邻居抱怨。
郑旭和阿杉都是职业驻唱和乐手,只有谢微微有全职工作,是个朝九晚五的公司文员。谢微微每天下班后倒地铁来排练,郑旭又找张未然推荐了一个吉他手KL,四个人就开始定时定点地练起来。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个编外人员许千山。许千山这段时间放了暑假,在郑旭这里留得更久了。他暑假没有回家,在北京找了个家教的兼职,整天不是在学校备课就是待在郑旭那个小地下室里,有时候听排练,有时候给他们打下手。
阿杉和谢微微都默认许千山是家属了,许千山自己还有些害羞,在有人在时对跟郑旭亲昵有些抗拒。郑旭是什么人?比狗还狗的。郑旭知道许千山不习惯,便刻意在人前动手动脚,许千山每每被他逗得面红耳赤,又奈何不得。
有天夜里乐队排练到太晚,又赶上附近有个什么大型活动,半夜了只打到一辆车。许千山让给了谢微微,自己留宿在郑旭的房间。
郑旭练歌练累了,不太想做,但还是非得撩拨许千山不可。他从背后搂着许千山,一边亲许千山的肩胛骨,一边含糊说:“许千山,你真怪,怎么这么逆来顺受的。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啊?”
许千山被他亲得脖子都红了,喘息道:“我、我不知道。”
他想去摸摸下面,但郑旭不干。郑旭抓着许千山的手,放在许千山胸口,让他玩自己的胸。郑旭则一条腿顶开许千山的腿间,大腿一下下蹭许千山的腿缝。许千山被吊得不上不下,想要挣扎,又舍不得挣脱郑旭的手。他的拇指一下下抚摸郑旭的手腕内侧,挠得人心痒痒。郑旭大发慈悲,松开他手,让他想摸哪儿就摸去,换郑旭去玩他的胸。许千山这方面的意志力实在薄弱,很快便一声呜咽,解决了战斗。
许千山困倦地蜷在郑旭怀里,忽然问道:“郑旭,你喜欢我吗?”
郑旭半睡半醒间,觉得这问题有点儿酸,就没说话。他迷迷瞪瞪睡了没多久,却忽然被手臂上一点凉意惊醒。他搂着许千山睡的,许千山流下泪来,那水滴就溅到郑旭手臂上。郑旭摸索着抹了一把许千山的脸。不知道他偷偷摸摸哭了多久,整张脸都给哭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