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管这玩意叫神?
“……?”跟那有个鸡毛关系?
陆忏神色自若:“《道德经》第.三章十二行起说‘我喜欢你,在不伤害你的前提下,我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
祈尤脑袋顶上浮现出一排省略号,其密集程度仿若空气分子,他筷子一顿,“我看过,没这句。”
被戳穿了的陆忏依旧脸不红心不跳,甚至莞尔一笑说:“哦,是吗。不好意思念错书了,我说的是《陆氏道德经》。”
祈尤说:“脸皮再厚也不能不要,来,快贴回去。”
陆忏轻声哼笑,他搁下筷子,不偏不倚地盯着祈尤看,“这位小公主,说起来有点抱歉。”
他嘴上说着抱歉,眼里却是不置可否的笑意,“但怎么说,我对你图谋不轨,申请留用察看,力争上位。”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个“意思”太过露骨,宛若一颗叙利亚导弹,电光火石间把祈尤的三观统统炸成天边大烟花,五彩缤纷、绚烂多彩。
……
油腻腻的夕阳光凝固在老式居民楼的窗户外,老远飘来廉价热闹的菜香味。
“磨剪子咯,戗菜刀——”喇叭里有力地来回循环着这一句话。
大概是接到活计,那车在楼下格外多停了一会。
小男孩把铅笔按照又短至长的顺序逐一放进笔盒里,拉开书包,把桌上的书一本本郑重其事塞进书包,然后放笔盒,最后拉上拉链,大功告成地漾开笑脸询问:
“你饿不饿呀。”
撑在书桌上的黑猫不以为意地抖抖耳朵,抬起一只前爪慢条斯理地舔着。
昨晚吃了一整只烧鸡,饿个屁。
小男孩轻轻抚摸着书包名片上写得大大的两个字,“董洋”。
“我哥哥今晚放学早,你不要喵喵叫哦。哥哥要写作业,很忙的。”
才说着,门口传来稀里哗啦拧锁的声音。
董洋下意识回过头,对着黑猫竖起食指。
回来的人应该就是他的倒霉哥哥。
黑猫懒洋洋地抻着懒腰,姿态和他的主人倒有几分相似。
它拉着长音,像乌鸦一样嘶哑又大声地喵了一声。
董洋白了脸,听见玄关那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骂:“你他妈领了一只什么回来?给谁妈叫丧呢?”
其言语难听得如果是祈尤在场,早一拳轰上去。
黑猫不遑多让,大着嗓门儿叫:“喵喵喵。”
给你妈叫丧给你妈叫丧就给你妈叫丧。
董洋:“……”
哥哥气得跳脚,隔着卧室门恶狠狠地喊:“汪洋,你他妈把那个死猫整出来,我今天把它涮火锅。”
董洋默默无语地看着小黑猫森森獠牙,心想算了吧哥哥,我不想吃人肉火锅……
哥哥在外面骂了一会,不甚过瘾,恶狠狠地把自己卧室门甩得震天响。
董洋苦着脸看向书桌上那张三人全家福。
他的父亲、母亲,以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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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董淼
魂请庙外两三团怨念熟练地跳着皮筋。
黑沉沉的一团,看上去比鬼火还要瘆人。
它们没有腿,更没有实质,就连撑起的皮筋都是指节粗细的怨气,玩得开心会发出嗡嗡或是叽叽喳喳的声音,应该算是笑声。
飘忽忽在皮筋里上下翻飞,乐此不疲。
祈尤从山下走上来的时候看见这一幕只觉得三观颠倒。
下意识看向大敞着的庙门。
发生了什么,我这里发生了什么?
他拎着食盒慢慢往庙里走,丛林里飘出两团怨气跟在他身后,亲昵地蹭蹭他的裤腿。
“叽叽!”
祈尤停下来,像撸猫似的挨个揉了一把。
软绵绵,凉津津。
巴适得板。
他看着那几团怨气嗡嗡笑着飘远,脸上头一次呈现出略显复杂的神色。
祈尤将尚且温热的披萨连着盒子搁到地砖上,老佛爷似的坐到木椅里,“这里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小黑从魂请庙的阴影中慢慢踱出,停在那盒十二寸田园披萨前,耸动鼻尖轻轻嗅嗅,锋利的爪尖一勾,舌头一卷,一块儿拉着丝的披萨就进了嘴。
它懒洋洋磨动着獠牙,漫不经心说:“当主子的还玩翻花绳呢,它们怎么就不能跳皮筋儿了。”
祈尤:“……”
劝你不要这么说哦,我可能会把你剃光光哦。
小黑莫名觉得脑壳呈地中海区域一凉,忙直起身子,警惕地看看四周。
张望了大半天也没瞧出什么不对,又伏下来大嚼特嚼。
“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
祈尤轻轻嗯了一声。
“前几天那个小傻蛋,他那个倒霉哥,叫董淼。”
祈尤稍微坐起身。
董淼,杜答第四枚铜币的持有者。
如果运气好,顺着他说不定能抓到噤派的尾巴。
“巧吧?”小黑已经将那块大饼扫了个风卷残云,□□似的卧在地砖上,“小傻蛋叫什么来着……嗯,董洋、还是汪洋的,他爹娘叫他董洋,倒霉哥叫他汪洋。”
它和它的主子一样辨不清家庭伦理,更不懂什么原生家庭,被这些姓氏名字绕得晕头转向,甩甩尾巴说:“要我说,肃佑宗老儿死了便死了,非要在土地里刨坑坏人,大大的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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