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殙
等自己搬回去的时候,看他能哭成什么样!
这么一想,戚然心情好了不少,他劝周楷之少做点梦,脚下一拐上班去了。
监刑的工作每周一轮换,戚然上周摘了一堆吊死鬼,这周该领投湖的排队下水了,他站在岸边,催促着磨磨唧唧的小鬼赶紧往下蹦。
他强忍着一脚给人踹下去的冲动,总算在这位难搞的名字后面划上了勾,再一抬头,发现下一位受刑的是石头。
“师父!真的是你啊!”石头兴奋给了他一个熊抱。
戚然也没想到能在这见着石头,再一想石头的死因,又见怪不怪。
“师父这周你监我们啊?那我岂不是这一周都能看见你了。”
“嗯,你当啥好事呢?”戚然说,见到他就意味着受苦,这孩子心可真大。
“当然是好事,你可是我和阿鹃的恩人,见着你我高兴。”石头往前挪了挪,活动活动身体,就跟要游泳一样。
提到阿鹃,戚然才想起来还没问他俩和好的事。
“你问阿鹃吧。”石头挠挠脑袋,“其实我也不知道她咋就原谅我了,不过我也懒得想,好不容易和好了,得珍惜,是吧?”
戚然:“你想得是越来越明白了。”
“还不是师父你教得好。”石头说,“以前每次受刑我都怕得要死,现在每次上岸后,我都觉得更爱阿鹃一点。”
“明天见师父!”
他说完,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入水后的灵魂需要沉浸十分钟,以强迫他们感受溺水的痛苦,戚然看着水底翻腾的石头的身体,握紧了笔,直到自己憋得上不来气,才松了松手指,在石头的名字后面打了个勾。
临近下班的时候,戚然在最后一批队伍里看见了阿鹃。
“石头说这周你监刑,还真让我排到你了。”阿鹃化着淡妆,温婉可人。
“怕吗?”戚然问完,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
阿鹃笑着撩了撩头发,却说:“怕,下辈子我可不自杀了。”
戚然没说话,想问的问题就在舌尖,但没问出口。
“想问我既然这么怕死,怎么还会原谅石头吗?”阿鹃把戚然看了个透,眼睛明亮。
戚然默认,阿鹃盯着水面看了一会儿,说:“一会儿下班有空么,和我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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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被大家上一章的评论可爱到,不过我绝不会写能让你们猜到的剧情,戚然的案子解决了,我们该做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疫情来了,我又要忙了,不过会尽量保证更新的,请假在微博@我不是超级碗)
第七十五章 醴城夜市
忙活一晚上,周楷之总算下了班,打卡的时候他心情有些迫切。
虽说戚然搬了回来,但他俩每天分开的时间比在一起的时间要长很多,分居计时还在累计,这种情况对他来说有些不利。
不过离不离婚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见戚然,如果不能和戚然经常在一起他就觉得这一天过得有点亏。
他也想过换个工作,这样还能多匀出点个人时间,但目前来说还比较难实现。
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应该快点赶回去陪他。
周楷之这么想着,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刚从小路口拐到学校门前的大道上,他就看见一个人影站在路边,正在沿街张望。
他心下一动,而后倏地狂跳起来。
戚然没有找到周楷之,学校里漆黑一片的,不像还有学生在上课的样子。
他站在门口四处瞧了半天,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会儿又揣了起来,皱着眉一脸焦急。
再一转头,他看见了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周楷之。
“你去哪了?”戚然走过去,“学校都没人了,你怎么还不回家?”
周楷之静静感受着心跳,戚然的话和语气,像极了找不到丈夫的妻子,这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不管戚然是因为什么来找他,现在的他都是天底下最幸福的那个。
“说话啊,跑哪去了?”见他不吱声只是笑,戚然很想抽他。
周楷之:“有个学生病了,我去做了会儿家教。”
“病了不会听网课啊?”戚然嘟囔,“多大谱还要把你请到家里?”
周楷之没再回答,定睛瞧着戚然。
已经很晚了,马路上空荡荡的,只有秋蝉的鸣音阵阵。
周楷之目光热切,硬是把戚然心头的毛躁给捋平了,戚然蹭蹭鼻子,表明了来的目的:“你不是要去夜市?”
本来就是随便一说,周楷之没指望戚然能答应,但现在戚然不但答应了,还亲自来接他,并且很有可能是为了陪他去逛夜市而接他,这么一想,周楷之什么困倦疲惫都没了。
“可我还没吃饭。”周楷之笑眼盈盈,得了便宜卖乖。
戚然往前走:“夜市不全是吃的。”
“没你做得好吃。”周楷之跟上他。
戚然:“那想怎么着少爷,回家吃了饭再逛?”
“算了。”周楷之说,“下班一刻值千金。”
戚然:“?……!”
从森林公园正门出来,就能走上一条美食步行街,这里的前身是一条破破烂烂的土路,后来经过城市规划和整改,又将零散着的几个小夜市统一合并,建成了如今醴城最大的综合型夜间集市,营业时间从日落持续到凌晨,是不爱归家的灵魂的好去处。
还没出公园,戚然就听见前方人声鼎沸的,他爱热闹,加快了步子往前凑,没顾上身后的周楷之,当他反应过来找人时,发现周楷之正被四五个大姐围拥,不断朝他晃着手里的廉价玩具。
“干嘛呢你?”戚然救他于水火,把人从人堆中扯了出来。
周楷之惊出一脑门儿汗:“我就问了一句多少钱,她们就全都涌上来了。”
“还不是觉得你想买。”戚然说,“那些东西成本也就几毛钱,专忽悠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孩。”
“是吗?”周楷之将信将疑,掏出了手里的玩具说,“我觉得质量还行啊。”
戚然定睛一看,周楷之不知道什么时候买了一个吹胡子玩具,一吹胡子就能抻平的那种。
“我天你还真买了?”戚然瞪大了眼睛,怪不得被大姐们堵,就这样的不堵你堵谁?
“啊,感觉挺有意思。”
周楷之一脸新鲜,拿起来就要吹,戚然拦都没拦住,只来得及在塑料喇叭的悲鸣声中捂住脸,以及在周围人的哄笑声中抬起头。
那玩具长得就很滑稽,两撇胡子上面还带个彩色的大鼻头,周楷之叼着吹嘴,吐字不清地对戚然兴奋道:“还真能吹!”
“周楷之你能不能别犯二。”
戚然气得直乐,没等上手抢,又被周楷之追着吹了好几下,他还侧过脸用吹平的胡子敲打戚然,搞得戚然要疯。
“你够了啊!”戚然又一次抗议,这回还没等说什么,“胡子”就被周楷之吹坏了,持久地抻平,再也缩回不去。
“哈哈哈哈!”戚然无情地嘲笑,周楷之气得头顶冒烟,说什么也要回去理论。
还没走出十步呢,怎么着也能换个新的吧?
没一会儿,消费者垂头丧脑回来了:“大姐说我吹得太狠了,正常小孩没我这么大劲儿,不给我换。”
戚然实在忍不住,捂着肚子狂乐起来。
可能是累了一天真的饿了,也可能是遭受“欺诈”后的报复性消费,周楷之几乎把看得上的食物买了个遍,一样样往戚然手里塞,最后戚然实在拎不下,干脆把小吃挂在烧烤竹签上,串一串提着走。
戚然其实不怎么饿,晚上下班后他对付了一口,又被周楷之猛一阵投喂,现在更顶了,一路走一路打嗝,头顶跟有朵蘑菇似的。
周楷之逆着人群从前方挤到他面前,手里高高举着根糖葫芦。
“给,助消化。”他把一串山楂递给戚然,转身又投入了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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