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拉
请不要拒绝他。
临殊看向卡萝尔,抿着唇,却什么都没说。
“那你稍等一下,我找找我的相机!”
卡萝尔丝毫不介意满足粉丝的小要求,东奔西跑找了半天,拿着她的相机回来,对约法沙和临殊招招手,“来,我们三个人一起拍。”
她让约法沙和临殊转过去,自己站到高一点儿的凳子上,让脑袋的高度超过这两个男人,使得三个人的脸可以同时挤进取景框里。
“唔,你要不要把口罩摘掉,毕竟是合影,不摘掉怎么知道照片上的另一个人是你?”卡萝尔戳了戳约法沙,“这样都没法和朋友炫耀的。”
约法沙回过头看她,卡萝尔那份热情和天真不是假的,她似乎天性如此。
他沉默着,摘下了口罩,露出没有时间考虑祛除的伤痕。
卡萝尔愣了一下。
临殊跟着紧张起来,他害怕卡萝尔说什么刺激到约法沙的话,毕竟约法沙现在经不起任何微小的伤害。
“你是觉得很酷才留下来的吗?”卡萝尔下意识问,随后她笑起来,“我也觉得很酷,嘿嘿……要是有机会,我也要尝试这种造型。”
约法沙眸光微闪,他转了回去。
“被我夸不好意思了吗?”卡萝尔不再逗他,重新调整好相机位置,笑容满面地按下快门。
咔嚓——
一张照片从相机底部扫出。
卡萝尔接过照片,端详一阵,放在约法沙手中,对他眨眨眼:“我拍照技术可好了。”
她总是十分自信的模样,很容易带动周遭人的情绪,在她身边很难会有坏心情。
约法沙低头看着合影,手指不断摩挲着光滑的表面。
这三个从背景到身份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此时在这间小小的化妆间里拍了一张共同的合影,像是命运的线碰巧交汇到了一点。
但相聚是别离的开始。
“非常感谢你,卡萝尔小姐。”临殊对卡萝尔深深鞠了一躬,他对卡萝尔的谢意不仅仅在于签名与合影,还来自于她对约法沙情绪上的感染。
约法沙是落进临殊怀里的星星,卡萝尔的存在则是约法沙偶尔能瞥到的一点星光,促使他在狭小的缝隙中向外窥探,让他发现这世界上还有许多美好的事物,卡萝尔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之一。
他曾经觉得奢侈。
但如今他触碰到了。
没有想象中那么遥不可及,她不在天上,她在地面。
她和所有约法沙喜欢的事物一样,都在他努努力就可以够到的地方。
“谢谢。”约法沙对她说。
他们离开前被卡萝尔叫住了,这个毫无架子的女明星将助理送来的咖喱汤转赠给临殊与约法沙,告诉他们今晚雪会很大,要小心感冒。
不仅没有给明星送礼物,反被卡萝尔关怀赠送热饮,临殊有些不好意思,但这点儿不好意思在出了会场后立刻烟消云散。
他在不被人注意的偏僻角落猛然抱住约法沙,与往常相反,他埋到了约法沙颈窝里,手几乎要把硬壳纸杯捏得变形。
路灯的照耀下,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迎风盘旋,融进厚厚积雪中。
约法沙被他扑得晃了晃,手中的咖喱汤险些洒出来。
“你在哭吗?”他问。
临殊没有回答,他的呼吸沉重而艰难,不时传来用力的抽气声,光听声音是很难判断出他有没有哭的。
约法沙静静等了片刻,然后将手放在了临殊的后背。
临殊肩背的颤动停了下来,他慢慢抬起头,眼底确实是没有泪的,只有眼眶是红的,像是激动,也像是被冷风吹的。
“我在笑。”他如自己语言描述一般扬起笑容,“开心的时候应该笑……失而复得是值得开心的事。”
约法沙却不笑,他抬起手,轻轻抚摸临殊眼角,指尖感受到一阵热烫。
“我很冷,回去吧。”他说。
这章改了很多遍也不满意……怕大家误会卡萝尔和约法沙的关系,但是现在也没有办法把卡萝尔改成小孩或者老人或者虚拟偶像这类不会被误会的角色……总之希望大家看得出来吧……
——祝所有读者新年快乐!
后面这段不想拖,努力连更!
第61章 信香
约法沙的心理问题有所好转,临殊欣慰之余偶尔能腾出时间去做点儿事,反叛军不是慈善机构,他需要收入,没有钱就不能给约法沙提供物质上的优待。
这天出外勤,他收到通知,约法沙出了点儿意外,不致命,却很麻烦。
临殊匆匆赶回来,顾不得身上还有血迹,就要冲进实验室,爱格伯特却拦住他,告诉他约法沙已经被送回房间里了。
他毫不犹豫跑向约法沙的房间。
推门进来时临殊被一阵哭声揪紧心脏,他几步跨上前,拨开床前的莉迪亚和医生。
约法沙正蜷缩在床中央撕扯自己的衣服,挣扎扭动,似乎在忍受极大的痛苦,莉迪亚怕他着凉给他披了条毯子,现在已经被卷得一团乱。
他全身泛红,看上去滚烫极了,带着伤痕的脸上遍布泪水,口中不时发出呓语,混在阵阵抽泣中听不分明。
“他说什么?”临殊问莉迪亚,他在尽全力保持冷静。
他隐约觉得约法沙的呓语和上次与法伊格尔、尤利西斯对峙时用的语言十分相似,尤利西斯听得懂,莉迪亚说不准也听得懂。
“听不太懂……”莉迪亚摇摇头,她的同化率太低了,“大意可能是不想死,具体的我不明白。”
临殊心下了然。
「生存」是铭刻在皇帝身上的烙印,他的每一寸骨骼和血肉都充斥着对死亡的恐惧,约法沙并非出于自身意愿想要活下去,这是皇帝的设定,为了保证皇帝不会轻易出现意外。
“他到底怎么了?”临殊问一旁的医生。
如果约法沙的情况很严重,他们不可能如此冷静地站在这里观察,而是会采取急救措施。
医生为难地说:“他没有生病,一切正常……”
“正常会是这个样子?”
面对临殊的责问,医生只好指了指门口的爱格伯特:“他们说皇帝被信香影响了才会这样……”
“什么?什么信香?”临殊没听懂这个词。
“性信息素。”爱格伯特随口解释道,“他不小心打破了实验用的新型混合性性信息素,我们不知道为什么这东西会对他有影响……”
临殊虽然不明白性信息素是什么,但对「性」这个词颇为敏感,他一把揪住爱格伯特的衣领:“你们在研究什么?!实验室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不是你想的那样,它的主要用途是用来做杀虫剂。”爱格伯特不甘示弱地瞪着临殊,“它由昆虫的信息素提取合成,本来是为了跨越不同种类,扩大猎杀范围而做的试验品,对人类不可能起效。”
言下之意会出现异常的约法沙并非人类。
临殊没有松开爱格伯特,他缓了口气,质问爱格伯特:“知识分子的傲慢我可以理解,但别把我当傻子耍,你信口编的谎话你自己能相信吗?”
“好,实验室里有所谓的什么信香,原本用途也是制作杀虫剂,但是我们没有这项业务,不需要研发这种东西。
即使是自己私人使用,现在是冬天!冬天!为什么这种东西会出现在这里?你想好怎么圆谎了吗?”
爱格伯特沉默了。
“我能想到的理由是,你发现了什么,故意找来这种东西来测试萨迦利亚的反应,以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临殊推抵着爱格伯特的手逐渐用力,将他死死按在墙上,“你应该有得到过禁止对他造成损伤的通知吧?你知道不确定的东西有可能会要了他的命吗?!”
无论他的推测是否正确,爱格伯特都一定是故意的。
爱格伯特挑起灰白的眉毛,声音老迈却精神:“我比你知道得更多,小朋友,他来源于更久远、更原始的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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