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是只垂耳兔
戴亮亮玩游戏都不敢开声音,在简游上床后悄悄给陆时年发消息:
一闪一闪亮晶晶:【哥,咋回事儿啊?】
十年:【嗯?】
一闪一闪亮晶晶:【简游啊!】
十年:【喔,生气了。】
一闪一闪亮晶晶:【啊?】
十年:【我干的/呲牙笑】
一闪一闪亮晶晶:【……】
一闪一闪亮晶晶:【陆哥,不是我说你,简游脾气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干嘛还老招他啊?】
十年:【你不也总招校长养在实验室楼底下那只小白猫?】
一闪一闪亮晶晶:【我那不是看它可爱忍不住手痒吗?】
十年:【我就忍得住?】
一闪一闪亮晶晶:【……???】
一闪一闪亮晶晶:【招完了那你哄哄啊!这样宿舍氛围很吓人啊!】
十年:【哄了一路了。】
一闪一闪亮晶晶:【那?】
十年:【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越来越生气?】
一闪一闪亮晶晶:【……】
服气。
简游一晚上经历超标,身心俱疲,就算在医院睡过一会儿,回宿舍躺下后也很快又困了,熄灯后没多久便渐渐陷入梦乡。
只是这一觉没能顺利睡到天亮。
做了几个零碎的梦之后就开始浑身发冷,没一会儿又开始发热。
眼皮沉得睁不开,梦境更加稀奇古怪,显示和虚幻搅合在一起,涨得太阳穴突突地跳。
“简游,简游?”
迷迷糊糊中,听见好像有人叫他名字。
额头贴上一片冰凉,很舒服,他下意识地偏头去蹭。
“发烧了?”戴亮亮举着台灯小声问。
陆时年坐在简游床边,点点头。
下午淋了雨,又在电梯里被吓了那么久,生病也属正常。
戴亮亮:“那我去叫阿姨开门,我们送他去医院吧?”
陆时年:“低烧不严重,他刚从医院出来没多久,别再折腾了。”
戴亮亮:“那怎么办?”
“我有退烧药,先给他吃了,好好睡一晚,明早看情况再说。”
陆时年收回手,想要起身去拿药,却被勾住了食指。
简游病得没力气,勾着他的手指也是轻轻的,眉头却蹙得很紧,显然是因为发烧不舒服。
陆时年顿了顿,反手将他整只手裹进掌心用力握了一下:“乖,我去拿个药,马上回来。”
他松开手站起身,对戴亮亮说:“你先去睡吧,我喂他吃个药。”
戴亮亮:“不要我帮忙吗?”
陆时年:“我来就行。”
戴亮亮喔了一声,乖乖把台灯放在一边上床睡觉了。
陆时年从柜子里拿了药,倒了水,回来重新在床边坐下,扶着简游坐起来靠在他身上。
简游脑袋一歪,贴上他的颈窝就不动了。
陆时年真有了一种自己养着一只小动物的感觉。
心头软成一滩。
他勾了勾唇,捏着他的后颈不轻不重揉着:“听话,药吃了再睡。”
大片的药都被掰碎成小块儿,陆时年半哄半灌地喂简游吃下,扶着他躺回去,杯子放在一边,低头发现衣摆又被勾住了。
台灯开着最低档位,灯光是暖黄色,夜灯也是暖黄色,照得生病的人不显病态。
炸起的毛也顺下去了,眉心浅浅蹙着,看着暖融融的,又软又乖。
陆时年看了会儿,手痒地捏捏他的脸:“兔崽子,病了才知道黏人?”
简游将另一只指尖也搭了上去。
陆时年目光落在他指尖。
半分钟后。
他关了台灯,拉开被子轻手轻脚在简游身边躺下。
大概是之前在外面住时养出的习惯,简游动动鼻尖认出他的味道,主动翻身贴近,勾住他胸前的衣料。
陆时年顺势拥住他,有一下没一下轻拍着他的后背,隐约听见他在很轻地呓语:“不麻烦你……”
陆时年顿时好气又好笑:“小没良心的。”
刚抬起手,又听见一句:“我就跟着...”
“让我跟着你……”
陆时年指尖一顿,蜷起手指,将手重新绕回他身后,掌心贴上他的后脑勺轻轻揉了揉:“知道了。”
“抓紧点儿,别跟丢了。”
第17章
简游早上是被吓醒的。
他梦见自己掉进了海里,被一条八爪鱼逮住了,八只触手都紧紧缠在他身上,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
最过分的是其中一只触手还在恶劣地挠他脚底板。
然后他就醒了。
外面天色已经大亮,阳光正盛。
风卷着被大树枝桠切碎的光点跳跃进来,零零星星落了一地。
但简游最先入目的不是阳光,而是从宽大领口里露出的一对锁骨。
再往上是脖子,然后是下颌,最后是陆时年熟睡的一张脸。
原来是这个狗币。
好看顶个屁用,还不是欠揍得一匹。
“靠,老子又不是人参精。”
一晚上抱这么紧,难怪他半夜里想翻个身都翻不了。
宿舍床窄得很,两个大男生躺在上面真的很挤。
简游要把自己从他怀里抽出来,又要控制着动作不吵醒他,人都快被逼进角落挤成一张饼了。
烦死了!
真想一脚给他踹下去!
简游咬牙切齿半天,终于把自己从被窝里小心翼翼盘出来。
长吁一口气,弯腰踩着被子想从陆时年身上跨过去。
谁知道脚刚迈出去,忽然被人扣住手腕往下一拉,摔下去时,几乎将全身重量都扑在了躺着的那人身上。
陆时年闭着眼睛一声闷哼:“游崽,你要谋杀亲夫吗?”
简游:“关我屁事?谁他妈让你手贱拉我。”
陆时年没说话,脸色看起来十分痛苦。
简游被他唬住了:“不会吧,真砸到了?”
陆时年嗯了一声。
简游皱着眉头,眼底浮出几分焦躁:“让你再手贱,砸哪儿了?啧,不会断子绝孙吧?”
陆时年拉着他的手摁在自己心口的地方,痛苦道:“这儿。”
简游:“这儿???”
陆时年咳了两声:“砸我心上了。”
简游:“不可能,我刚刚都没碰到——”
简游:“……”
再抬头一看,陆时年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哪有半点儿被砸受伤的模样?
简游:“滚你大爷的,砸死都是活该,撒手!”
老子真是信了这条狗的邪!
“你这身量想砸死我,估计还得再来几个。”
陆时年不但不放手,反而将他拉得更近:“昨晚有只兔子发烧,我照顾了他一夜,你说我跟他讨个早安吻算过分吗?”
简游脸色一变:“吻个狗屎,你他吗刷牙了吗?”
陆时年眉头一扬:“噢,所以刷了牙就可以?”
简游:“不可以!!!”
“哎,好吧。”陆时年遗憾道。
简游刚松口气,下一秒就被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他脑后的手忽然扣住后脑勺往下按。
“!”
简游惊恐地睁大眼睛,又飞快闭上。
嘴巴抿得死紧,一张脸在眨眼间憋得通红。
然而想象中的触感并没有到来,他们只是额头贴在了一起,要说更多,也只是似有似无接触的鼻尖。
“嗯,不烧了,难怪这么生龙活虎。”
陆时年松了些力气,看着惊魂未定盯着他的简游,睫毛颤得跟两把扇子似的,嘴角一弯:“怎么,吓傻了?还是失望没亲到?”
简游一巴掌扣在他脸上。
对面上铺传来一声崩溃的哀叹:“两位大哥,你俩要不谈恋爱就别整天钙里钙气的行吗?
戴亮亮心好累:“知不知道你们这样,连我这个变态看了都觉得变态,大家一个宿舍抬头不见低头见,别再冲击我对直男的认知观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