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是只垂耳兔
有点湿润润的,估计今晚还要下雨。
“哎,小同学。”似乎忽然叫他。
简游下意识应了一声:“怎么了?”
司机:“你是不是有朋友一起啊?”
“没有。”简游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就我一个。”
“那后边儿那辆车怎么一直跟着咱们?”
司机朝后视镜示意的了一下:“我可注意着呢,从你上车开始它就一直跟在咱们屁股后头。”
简游皱了皱眉,回头去看,后面的也是一辆出租车。
“别嫌我话多,现在你们这些一个人在外面读书的大学生有时候可比几岁小孩儿还危险。”
司机拐了个弯儿:你们老师应该讲过的吧,现在社会上就是专门有一种组织,拐卖大学生到深山老林,或者直接迷晕了拖去噶腰子……”
他话还没说,后面的车子就在临近红绿灯时超过了他们,拐进了右边一条双车道。
司机:“……”
简游:“……应该也是我们学校的,顺路而已。”
司机也不尴尬,嘿嘿笑了两声:“顺路好,不是坏人就行。”
十分钟后,简游在学校门口下车。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辆出租车在他下车时又出现了,正好从他身边呼啸而过。
简游觉得有些奇怪,但具体哪里奇怪他说不上来。
没等他想出什么,手机振动一声,陆时年发来一条消息:
十年:【/爱心/爱心失意独居少男深夜孤独寂寞,想要找个知心人说说话温暖心房/爱心,如有意愿,我的心门和房门都将为你敞开,门牌号7栋305,来时麻烦帮忙带一份校门口胡大爷的芝麻炒面,少加辣椒,伤心人不能吃辣/爱心/爱心/亲吻】
简游:“……”
这是个什么人身狗头的奇葩玩意儿?
满头黑线,无语至极地回了个【TD】,简游臭着脸,脚步一转,大步走向不远处的小摊。
“大爷,一份芝麻炒面,不加辣。”
-
下了课,学生们如同蚂蚁搬家成群结队涌向宿舍和食堂。
简游刚出教学楼没几步,就觉得有人盯着他。
不过下一秒就听见刘剑川扯着嗓子混在后面人堆里叫他的名字,手觉得老高,生怕他跑了。
简游停在原地等着他挤到自己面前。
“有事?”他问刘剑川。
刘剑川刚从楼上一口气跑下来,气喘吁吁,冲他咧嘴笑得又憨又灿烂:“简游,吃不吃牛排火锅?”
简游一愣:“什么?”
“不想吃这个也没事。”刘剑川掰着手指头:“还有日式烤肉,韩式烤肉,涮羊肉,麻辣烫……”
简游打断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刘健挠挠头,嘿嘿一笑:“就前段时间你不是给我们讲题来着吗?我们宿舍合计了一下,想请你吃顿饭。”
“不用。”简游转身就走。
他还得赶到7点之前到酒吧。
刘剑川哎了一声,跟着他绕来绕去:“你想吃什么,我们都行的,随你定。”
简游:“讲个题而已,没费功夫,你们也不用请我吃饭。”
刘剑川:“那我们下次还能问吗?”
简游:“随便。”
刘剑川:“那不就得啦,要一直问一直问,不就费工夫了?”
简游:“……”
简游:“下次再说,今天我有事。”
刘剑川见他松口了,笑逐颜开:“行!那我先回去找我室友了啊,我跟他们说一声改时间。”
刘剑川挤着人群很快离开了。
但是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并没有消失。
简游左右看了看,都是成群结队跟他一样刚下课的学生,看不出什么异常。
他的错觉?
但是这错觉未免持续得太久。
从前几天开始,他就总有种被人时时刻刻在暗处盯着的感觉了。
“崽~想什么呢,走个路也能发呆?”
临近校门的林荫道上,陆时年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手欠地压了下他的帽檐,随后亲密搭上他肩膀。
简游想得正专注,被他吓了一跳,火大地用胳膊肘去撞他:“有病啊!以为自己土行孙吗?!”
陆时年掌心接住他这一招暗算,无辜道:“我叫你了,你没听见,这也能怪我?”
简游没好气:“我是不想搭理你,离我远点!”
“那不行。”
陆时年笑眯眯凑过去跟他碰了下脸:“就要贴贴。”
简游挣扎着往后躲:“烦死,贴你个大头鬼。”
陆时年笑起来。
风和阳光打在他脸上,额发被扬开一些,光点跳跃,路过的谁都要忍不住多看一眼。
“刚刚在想什么?”他问简游。
简游:“关你屁事。”
说完就被搭在肩膀上那只手捏住了脸,肉挤得嘴巴都变形了。
“你他mua唔手贱会死是唔?!”话都说不清了。
陆时年故作惊讶:“游崽,你这样也太可爱了吧,来,亲一个?”
简游倏地瞪大眼睛:“亲以mua!”
陆时年:“嗯嗯,mua~”
操。
简游直翻白眼。
陆时年:“说不说,不说真亲了?”
简游用力掰着他的手腕:“撒叟啊!”
陆时年顺势松手,还体贴地帮他揉了下腮帮。
简游瞪他一眼,不情不愿地:“我觉得有人在盯着我。”
“盯着你?”
陆时年玩笑劲儿散了些:“什么时候?”
简游:“就这几天。”
陆时年:“知道可能是谁么。”
简游摇头。
陆时年不知道在想什么,静声半晌,很快笑道:“没事,可能是你学习压力太大想多了也不一定。”
他捏捏简游耳朵:“别太担心,我不还在么。”
“算了,就当我想多了。”
简游不想多说这个,抬头才发现往宿舍的岔路都过去了,陆时年还跟着他:“你不回宿舍?”
陆时年嗯了一声:“去趟市区,我爸公司。”
两人顺路,就打了一辆车。
到了酒吧简游先下车,陆时年摇下车窗叫住他:“今天晚上几点下班?”
简游:“十点,干嘛?”
陆时年下巴搁在窗沿:“嗯,我差不多也十点回来,那下班就别自己回去了,等着我来接你。”
简游愣了一下,扭头就走。
“谁等你,自己掐点,过时不候。”
进更衣室换好衣服,刚当工作台,就被同事叫住。
“哎,小简小简,你快看。”同事殷切冲他招手。
简游走过去:“看什么。”
同事用手指了指:“那儿,看到没,那个渔夫帽又来了。”
同事:“这些天他几乎每天来,每天坐在那个位置,每天都戴着那顶渔夫帽,每天都要指定你去送一次酒,你说是为啥啊?”
简游看他一眼:“不也叫了你们?”
同事想了想:“也是,那我知道了,肯定就是个缺爱的毛小子,爹不疼娘不爱,出来找陌生人求关爱了。”
“啧啧,真可怜,要不是我是个社畜还要打工养家,我就去开导他了。”
简游整理东西的动作顿了一下,没说话。
今晚的渔夫帽也跟之前几天一样。
他把侍应生挨个叫去给他送酒,临到简游快下班时,按时点到他。
还是那几瓶鸡尾酒。
简游端着酒过去,开了瓶盖依次摆上桌。
但是今天的渔夫帽又不太一样。
他第一次跟简游搭了话:
“你好,我叫钱舒,金钱的钱,舒服的舒,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