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
向文昊在错乱的jīng神状态下感到一阵疯狂的喜悦,咧开嘴呵呵地笑起来。
-- 篇九 --
向文昊将纸箱搬进公寓,背靠在门上,呼哧呼哧喘着气。
就算尸体被肢解,仍然约等于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实在是不轻。
其实在往日,以向文昊的体力,抱起两个周子墨都不成问题。
然而,接连不断的恐惧不仅摧毁了他的jīng神,更摧毁了他的ròu体。
他汗如雨下,直愣愣地瞪视着地上的纸箱。
--这几乎是最后的希望了。
他决定:再过几个小时,黎明将至的时候,就将这只纸箱运到郊外烧掉。
在此之前,他想打开箱子确认一下周子墨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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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文昊盘膝坐在纸箱旁边,周身是湿淋淋的冷汗。
纸箱虚掩着。
从fèng隙中望去,里面黑dòngdòng的,隐约可以看见黑色塑料袋反she出的青绿光芒。
咕咚一声,向文昊咽了一口唾沫。
纸箱中是什么qíng形,他可以想象得出。
--森森的白骨,血糊糊的皮下组织,破碎的脸,散发着恶臭的腐ròu……他抖抖瑟瑟地伸出手去,打算揭开纸箱。
然而在霎那间又犹豫了。
--他打开纸箱,发现塑料袋中空空如也,只一根粗大的针和一条长长的、黑糊糊的线静静躺在底部,上面还沾着红红白白的ròu屑。
--他打开纸箱,发现周子墨的头正定定地看着他,眼珠还会转动。脖子的断面上爬行着无数粘糊糊的尸虫,汇集成一条河流,渐渐淌到地板上,将他淹没。
--他打开纸箱,发现鼓囊囊的塑料袋中装着一大堆毛烘烘的头发。那些头发在不停地生长,慢慢溢出了纸箱,爬上了墙壁,覆盖了天花板。
--他打开纸箱,开始小心翼翼地将碎尸取出,放在地上码成一排。一边码嘴里还一边数着:"一块……两块……"然而码完之后他才发现:满满铺在地板上的尸块中,居然缺失了一只手!
--他打开纸箱,从柜中取出一根粗大的针和一条长长的、黑糊糊的线,开始将周子墨的尸体一块一块fèng补起来。
fèng补完之后,他大惊失色:他将腿fèng到了胳膊的位置,将胳膊fèng到了腿的位置!
……
向文昊打了一个寒颤。
在不知不觉中,他竟又陷入了这种疯狂的联想。
他甩了甩头,咬牙打开了纸箱,露出了里面的塑料袋。
塑料袋鼓囊囊的,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气味。
向文昊伸出手,想要将虚掩着的袋口打开。
然而在一瞬间,塑料袋中的东西似乎蠕动了一下。
向文昊猛地收回手,双目瞪得如铜锣一般大。
浑身的寒毛在空气中竖起,心脏仿佛噎在喉咙底部,下一秒便会窒息。
五分钟过去,塑料袋纹丝不动。
向文昊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再次伸出手。
然而这一次,他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手脚并用、跌跌撞撞地向后退去。
--塑料袋像ròu乎乎的软体虫一样蠕动起来!
一只半腐烂的、白惨惨的胳膊从袋子里伸出,蛇一样扭曲着越伸越长。
那只手像钢爪一样死死扣着箱口,五指弯曲成僵硬的恐怖形状。
紧接着,一张fèng满黑线的脸露了出来。
然后是脖子。
然后是上半身。
然后是腿。
周子墨缓慢地爬出箱子,朝向文昊爬去。
他爬行的动作十分诡异,令人作呕。
--像是四肢被打断又接上的木偶。
--像是嘶嘶吐信的毒蛇。
--又像是一条巨大的毛毛虫。
他躯体的每一寸都紧贴着地面,四肢扭曲成令人毛骨悚然的形状,脖子前伸,脸高高地扬起,嘴角带着嘿嘿的冷笑。
他就这样一点一点地、蠕动着向前爬行。
所过之处,在地面拖出一条弯弯曲曲的血迹,其间还夹杂着掉落下来的、白花花的ròu屑。
向文昊跌坐在地上,用手撑着地板哆哆嗦嗦地向后退去。
"咚"的一声,他的背部撞到了冰冷的大理石贴面。
-- 篇十 --
周子墨缓慢地爬行着,越来越近。
向文昊背靠着墙壁,嘴中嘟囔着虚弱的、毫无意义的音节。
他似乎在说:不要……不要……
然而嗓音含混不清,让人无法猜测。
他的手指抓挠着地面,发出"哧溜""哧溜"的声音。
这声音在空寂的房中,显得异常诡异。
周子墨血ròu模糊的脸在眼前放大。
他的表qíng似乎有些哀伤,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然而这一切搭配着脸上的伤口,却是愈发狰狞。
他动了动嘴唇,悲怆地说道:
"为什么杀我~~昊~~~"
"我们还没有结婚啊~~~"
向文昊僵硬的脸上,鼻涕眼泪流得一塌糊涂。
他的身体直撅撅的,然而又软趴趴的,像是一具尸体。
--没准他真的是一具尸体。
他的魂魄被吓飞了,于是只剩一堆无机物和蛋白质的混合,沉浮在苍茫的空白中。
"别哭~~~别哭~~~"
周子墨压住向文昊,用血糊糊的衣袖帮他擦试脸上的泪痕。
他的动作僵直,扭曲。
向文昊瞪着血红的眼睛,一眨也不眨。
他闻到一股腐尸的气息扑面而来。
紧接着,便看到周子墨fèng满黑线的脸占据了整个画面。
一条冰冷的、黏糊糊的物体像蠕虫一样爬上了他的嘴唇,钻进了他的口腔,刮过他的上颚,带来苏麻的战栗。
周子墨的身体,蛇一般紧紧地缠住了向文昊。
十根枯枝一样的指头在熟悉的、qiáng壮的躯体上摸索,深深浅浅地碾过。
--这个身体是他的,死也不放手。
当周子墨解开向文昊衬衫的第一颗纽扣时,他只微微地痉挛了一下,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一颗。
两颗。
三颗。
四颗。
……
像舞蹈,带着节奏。
像音乐,带着起伏。
像死亡的踏步,毁灭的歌。
周子墨用那条冰冷的、蠕虫一样的舌头,舔舐着向文昊周身的每一寸皮肤。
他做得认真极了。
仿佛此时此刻,在古铜色的弹xing肌肤上涂抹一层晶亮的液体,便是他超越一切的重任。
当最后一层底裤被脱下的时候,向文昊也没有动。
他呆呆地仰望着天花板,仿佛在思考一个没有谜底的谜。
周子墨将yīnjīng一寸一寸捅进向文昊体内。
这过程如此缓慢,像是一场永无止境的、祭血的仪式。
ròu体的痛苦被无限拉长。
当粗大的物体整根没入的时候,周子墨白惨惨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极度满足的表qíng。
"啊~~~"他发出一声长长的谓叹,一口咬在恋人肩上,直到鲜血喷溅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