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洋案件
“你意思是这象其他事qíng一样有预谋?”
“我们还不清楚,”德默特懊恼地说,“最重要的部分我们一点都不知道,不过例如秘书伊拉·杰林斯基,她也是忙着弄饮料,递东西给客人,没人会对她特别注意。那个又高又瘦的年轻男子也是一样,他们两人都有很好的机会。假如他们想除掉玛丽娜·格雷的话,在这种公开的场合要安全多了。”
“还有那些人?”
“哦,那些做丈夫的。”德默特说。
“又谈他们了,”可尼思说,脸上泛过一丝微笑,“起先我们以为是那可怜的家伙贝寇克,现在我们把这种怀疑转到杰逊·路德身上。”
这时电话铃响了,可尼思过去接。
“什么?是吗?是它接过来,是的,他在这里。”他听了一会儿后,一只手按在听筒上,瞧台德默特,“玛丽娜·格雷小姐,”他说,”她觉得好多了,准备接受访问。”
“我得快一点,”德默特悦,“免得她又改变主意。”
德默特这儿说着,立刻结束jiāo谈,动了身。
在高土丁庄,伊拉·杰林斯基接待德默特,她象往日一样敏捷、jīng明能gān。
“克列达先生,格雷小姐正等着你。”她说。这时他才发现伊拉·杰林斯基有着一种迷人的xing格,他对自己说道,“这是我曾见过的一张扑克脸。”她几乎是有问必答,而且答得很慡快,看不出有任何隐瞒的迹象。在她那敏捷和jīng明能gān之下,没有什么事qíng会露出破绽。也许她知道的很多,也许只知道那么多,不过唯一可以确信的是她和杰逊·路德陷入qíng网,但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找不出原因,这是秘书职业上的通病。或许这不算什么,不过至少显不她有隐藏某些事实的动机,可能是出于爱,也可能出于恨,或是罪恶感,也许她是临时起意利用当天下午的机会,她敏捷而从容地来回照顾客人,递杯子、收捡杯子,眼睛盯着玛丽娜放杯子的地方,后来玛丽娜转身迎接那些来自美国的客人,她就可以悄悄地把毒药放人杯子里,这需要胆量、沉着、迅速三者她都具备,当时下手时,她可能一点都没有露出罪恶感,作案手法gān净利落,不可能失败。
德默特心中有一大堆想法,可是当他对伊拉·杰林斯基礼貌地问话时,他不得不对自己承认那也许只是瞎猜胡扯。
“杰林斯基小姐,我想问你一件事qíng,食物是不是食品店筹备的?”
“是的。”
“为什么特别选定那家商店?”
“我不知道,”伊拉说,“路德先生认为从当地找比从伦敦找要方便得多。这件事在我们看来实在微不足道。”
“确实。”他注意到她站在一旁低头微皱着眉头,那额头圆滑、双颊坚投,嘴唇充满严厉和需求,身材很具挑逗xing,至于眼神呢?看着那双眼,他微微感到惊异,原来眼眶己红润,难道她哭过?
“你感冒了。”他说。
“不是感冒,而是花粉热,那是一种过敏症,每年这个时候我总会得这种病。”
这时传来一阵铃响,伊拉·杰林斯基走过去接,她放下听筒后说:“玛丽娜可以见你了。”
玛丽娜·格雷在楼下的一间房子里接见德默特。玛丽娜半陷在沙发里,jīng神饱满,虽然脸上脂粉不施,却看不出她实际年龄。那优美的下颚、海绿色的双眼,弯弯的眉毛略带修饰,还有那热qíng而甜美的微笑,这一切都含着一种难以言传的魅力。她说:“是克列达督察吗?请原谅我的失礼。经过这件可怕的事qíng后我已身心崩溃了。”
“你会感到难过,”他说,“这是很自然的事。”
她瞧着他一会儿,说,“你的理解力很不错,我是个胆小鬼,有人想谋杀我,可是我不想死。”
“为什么你会认为有人想谋杀你呢?”
她不禁瞪大眼睛。“因为是我的杯子,我的酒被下毒的。只是yīn错阳差,那个可怜、愚蠢的女人变成了替死鬼,这是多可怕,多悲惨。此外……”
“怎么样?格雷小姐?”
她似乎想说些什么,又不太肯定要说什么。
“你有其他理由相信真正要谋杀的是你吗?”
她点点头。
“格雷小姐,什么理由呢?”
她停了一下才说:“杰逊告诉我,我应该把所有事qíng告诉你。”
“你曾对他吐露秘密?”
“是的……起先我不打算这样做,可是吉尔克思医生告诉我应该如此。”
“格雷小姐,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你认为有人要杀你。”
她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突然伸手取皮包打开它,拿出一张纸递给他,上面有一行打字机打的句子:
别以为下次逃得过。
德默特立刻问道:“你什么时候拿到的?”
“我从浴室走出来时看到它放在梳妆台上。”
“这样说来是这屋子里的人……”
“未必。也有可能别人从阳台的窗户爬进来。我想他们的目的是想恐吓我,不过事实上没有,我只感到生气,因此请你过来谈谈。”
德默特笑一笑。“很可能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放的。象这一类的纸你第一次收到?”
玛丽娜不知该说些么,过了不久才说,“不,不是。”
“你能不能再说说其他的?”
“三个礼拜前我们刚搬来这里时,有过一张便条纸,没有用打字的,用大写字母写着‘准备临终’,”她笑一笑,那笑声含着一点歇斯底里,“这之后,总是接到那些恐吓和稀奇古怪的字条,我想可能是出于宗教的观点,有人对女演员起反感,拿到后我把它撕碎丢在字纸篓里。”
“格雷小姐,这件事你有没有告诉任何人?”
玛丽娜摇摇头、“不,我一句话也没对别人提起。我觉得那是乱开玩笑,不然就是一些宗教的怪诞反对演戏或这类的事qíng。”
“以后还有没有再收到?”
“有。宴会当天,一位园丁又拿一张给我,他说有人留一张纸条给我,问我要不要回话,当时我以为和安排见面有关,结果打开来看,上面写着‘今天是你的未日’。我把它揉掉说,‘没有什么回话。’然后我问那个园丁是谁jiāo给他的。他说是个骑脚踏车、戴眼镜的男人。对这种事你有什么办法?我觉得再荒唐不过了。我没想——当时我没想什么,只认为那纯粹是恐吓”。
“格雷小姐,那张纸条现在在那里?”
“不晓得。那时我穿一件意大利丝质外套,我想我把它揉掉后放在口袋里。不过现在不在这里,可能掉了。”
“格雷小姐,你一点都不知道是准写的?或是谁唆使的?即使到现在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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