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洋案件
“是的,她和她丈夫。我忘记他的名字了——他是个制片家,或是导演,叫杰逊什么的;玛丽娜·格雷很可爱,你有没有看过她演过的‘卡梅纳’、‘王子之爱’、‘苏格兰女王玛利’?她已不再年轻了,可是仍然是出色的演员”。
玛波小姐瞧着她。
希特·贝寇克笑了起来:“喔,我总是只想到自己的观点,因此不容易看到事qíng对别人的影响,或事qíng怎么发生在别人身上的。”
“就象那一次你收留那个从发生凶杀案的地方搬出来的家庭一样,结果他们走时还顺手牵羊带走我们的汤匙。”阿瑟说。
“可是阿瑟!——我不能叫他们走,这不太厚道。”
“那些是祖传的汤匙,”贝寇克难过地说。“那是乔治时代的东西,是我曾祖母的。”
邦翠太太几年前在她的丈夫邦翠上校过世后就卖掉了高土丁庄,只留下东房。那是幢小而迷人、有门廊的建筑,但却有着许多的不便。邦翠太太在房内添增了一些现代设备,最近几年她到处旅行,探望她在世界各地的子孙、然后不时回来享受自己家居的qíng趣。高士厅庄已经转手一两次了。“第一次被当成旅馆经营,结果失败,后来被四个人买去分成四间公寓,四个人也因争执拆伙。玛波小姐到这儿后,自然与邦翠太太说起了高土丁庄。
“我听过不少谣言。”玛波小姐说。
“当然啦,”邦翠太太说。“甚至有人说查理·卓别林和他的小孩要住那里。真正是玛丽娜·格雷要住那里。”
“她真是个可人儿,”玛波小姐叹口气说。“我始终忘不了她早期的那些影片。”
邦翠太太说:“她总有四十五岁?五十岁了吧?”
玛波小姐认为她大约五十岁了。
“最近她有没有拍什么片子?现在我已不常上电影院了。”
“拍得不多了,我想,”邦翠太太说。“她好久就不再当电影明星了。她曾jīng神崩溃过,是她离婚后不久的事。”
“像她们那种电影明星总是一嫁再嫁,”玛波小姐说。
“我想她们实在是身不同上已,”邦翠太太说。“她们不得不过这种生活,一种没有私生活的生活。”
“她嫁了五个丈夫是不是?”玛波小姐问。
“至少有五个,早期的一个不算。后来嫁给一个外国王子或伯爵之类的,接着是电影明星罗勃特·查斯可,是吗?这次的罗曼史轰轰烈烈,可是只维持了四年。后来是剧作家艾思德·莱特,这次可是非常认真、严肃的,她怀了一个小孩——她一直渴望生个小孩——还领养了几个孤儿——不管怎样这可是千真万确的。后来嘛,我想是生了个低能儿或是不正常婴儿之类的——经过这次之后她整个崩溃了,开始服用药丸或什么的,最后心智不平衡了。”
“你对她似乎知道很多,”玛波小姐说。
“哦,那当然了,”邦翠太太说。“她买高士丁庄我觉得很好奇。两年前她嫁给现在的先生时,据说已恢复正常了。他是个制片家——或是个导演?我老是搅不清楚。他们很年轻时他就爱上了她,可是那时他还未出道,现在我想他已成名了,他叫杰逊——杰逊什么的——是杰逊·胡德,不,叫路德。他们买下了高士丁,因为这地方”——她犹疑了一下——“去伊斯崔很方便。”
玛波小姐摇摇头。
“我不认为这样,”她说。“伊斯崔在伦敦北部。”
“是个很新的摄影棚,叫希林佛的,听来很象芬兰语,大约在市场六哩处,她打算不久去奥地利的伊莉莎白拍片。”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玛波小姐说,“对电影明星的私生活如数家珍。你全是在加州时听来的吗?”
“不完全,”邦翠太太说,“不过她要来住这里倒是真的。”
“我知道她二十三号要把高士丁让出来办一个宴会,为约翰医院的野战卫生队募捐。我猜想他们已经把房子大肆修理了一番?”
“事实上每样东西都动过,”玛波小姐说。“听说新盖了六间,还有一个天井、一个游水池,还有他们所谓的眺望窗。他们还把你丈夫的书房和实验室变成一间音乐厅。”
“阿瑟会死不瞑目的,你知道他听到音乐就讨厌。”她停了下来,然后立刻又说,“有没有人说高土丁闹鬼?”
玛波小姐摇摇头。
邦翠太太笑了:“在玛丽·梅德村这地方什么秘密也保不住。你不是常常这样告诉我吗?是米维太太告诉我的。”
“米维太太?”玛波小姐感到困惑起来。
“她每天都来,住在住宅区。”
“喔,住宅区。我是去那儿。”
“你去那里做什么?”邦翠太太好奇地问。
“我只是想去那里看看而已,哦,它使你了解某些qíng况——当任何事发生——你就可以了解是什么原因。”
“你是指谋杀?”
玛波小姐愣了一下:“我不知道为什么你总认为我老在想谋杀这回事。”
“为什么你不大大方方地说出来,并请来一位犯罪学家好好解决这个问题?”
“因为我不是这种人,”玛波小姐jīng神抖擞地说。
“你可能有某些东西在那里,”邦翠太太若有所思地说。“你的外甥雷蒙老是说那是个落后地区。”
“可爱的雷蒙,”玛波小姐若无其事地说,“他心地那样好,你知道,是他帮我付钱给肯妮特小姐的。”
一提起肯妮特,她感到很不安,于是站起来说。“我想我最好走了。”
“你不可能是走路来的吧?”
“当然不是,我搭英奇车来的。”
这个奇怪的名字对方完全明白,好久以来英奇先生的两辆小包车总在当地的火车站接客,附近的妇女也雇它去参加茶会,英奇先生是个愉快、红光满面的七十余岁老人,他将车子jiāo给他的儿子——大家叫他‘小英奇’。
玛波小姐说罢走了。
玛波小姐回去后,肯妮特告诉她:“赫达克医生打过电话来,我告诉他你和邦翠太太喝茶去了,他说他明天再打来。”
“我明天早上问问他。”玛波小姐说。
第二天早上肯妮特小姐在客厅里看到了赫达克医生,这位老医生进卧室后两手不断地搓着,这是个寒冷的早晨。
“来一杯雪利酒怎样?”玛波小姐提议道。
赫达克医生是个老朋友,他已半退休,不过还特别看几个老病人。
“听说你跌倒了,”喝完酒后他说。“不能这样,尤其象你这种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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