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疑云/鸽群中的猫
接着他的目光又转向两位年轻的女教师。“罗恩小姐和布莱克小姐当时也在这里。”
他用手指指了一下。
“但是里奇小姐——里奇小姐上学期不在这里,对吗?”
“我——不在这里。我那时生病了。”她匆匆地回答,“我离开了一学期。”
“这个qíng况我们原先不了解,”赫尔克里·波洛说,“是几天前有人偶然提起的。起初警察们问你的时候,你仅仅说你到芳糙地女校已一年半时间。这一点不假。但是你上学期并不在这里。你很可能在拉马特——我想你是到拉马特去了。请注意。这件事可以从护照上查明,你应该明白。”
出现了一阵沉默,然后艾琳·里奇抬起了头。
“是的,”她平静地说,“我当时是在拉马特,为什么不可以?”
“你为什么去拉马特,里奇小姐?”
“你当然已经知道。我当时病了。医生建议我去休养——到国外去。我曾写信给布尔斯特罗德小姐说我要请一个学期的假。她是充分了解的。”
“的确如此,”布尔斯特罗德小姐说,“信中还附了医生的证明,建议里奇小姐最好过一个学期再恢复工作。”
“这样——你就到拉马特去了?”赫尔克里·波洛问。
“我为什么不应该去拉马特?”艾琳·里奇小姐回答时声音有些颤抖,“学校教员可以享受低价的车船费。我希望休养一下。需要阳光。我就到拉马特去了。我在那里停留了两个月。请问,为什么不可以?为什么不可以?”
“你从未谈起拉马特发生革命时你是在当地的。”
“我为什么要谈这个?这和这里的人有什么关系?我没有杀害任何人,我可以对你说。我没有杀害任何人。”
“你被认出来了,你要知道。”赫尔克里·波洛说,“但是不很肯定。詹尼弗这孩子印象模糊。她说她认为在拉马特看见了你,但是又下结论说,这不可能是你,因为,据她说,她见到的人比较胖,而不是瘦子。”他身体又朝前倾,一双眼睛直盯着艾琳·里奇的面孔。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里奇小姐?”
她身体转动了一下。“我知道你企图证明什么!”她大声说,“你企图证明这些谋杀案不是特务或这类人gān的,而是一个碰巧在拉马特、也碰巧看见珠宝被藏进网球拍中的人gān的。这个人知道孩子将到芳糙地女校来求学,并且她认为自己有机会可以把这珠宝攫为己有。但是我告诉你,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我认为发生的qíng况就是这样。肯定如此。”波洛说,“有人看见珠宝被藏起来,而为了把珍宝弄到手,竟然把所有其他责任或利害关系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没有这回事,我可以告诉你。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凯尔西警督。”波洛转过头来招呼。
凯尔西警督点点头——走到门边,开了门,接着厄普约翰夫人进了房间。
“你好,布尔斯特罗德小姐。”厄普约翰夫人打着招呼,看上去有点窘,“很抱歉,我样子有点不整洁,但是昨天我还在安卡拉附近某地,是刚乘飞机回来的。我相当láng狈,没有时间搞搞清洁或做点别的什么。”
“那没有关系,”赫尔克里·波洛说,“我们想问你一些事qíng。”
“厄普约翰夫人,”凯尔西说,“当你来到伦敦送女儿到这所学校时,你曾在布尔斯特罗德小姐的起居室中停留过,你曾向窗外眺望——这窗户是面对前面的汽车道的——你惊叫起来,似乎认出了那儿一个什么人。是这样么?”
厄普约翰夫人注视着他回忆道:“是说我在布尔斯特罗德小姐起居室里的时候吗?我往窗外张望——是的,肯定!我的确看到了一个人。”
“你因看到这个人而大吃一惊是吧?”
“嗯,我是有些吃惊……要知道,这是好多年以前的事qíng了。”
“你的意思是说在大战快结束时你在qíng报部门工作的那段时间吗?”
“是的。那是十五年前的往事了。当然,她看上去已经老了许多,但是我还是立刻认出了她。我不知道她究竟在这里gān什么。”
“厄普约翰夫人,请你看看这里在座的人,并且告诉我你是否看到了那个人。”
“是的,当然看到了。”厄普约翰夫人说,“我一进来就看见了她。她就在那里。”
她伸出手指指点着。凯尔西警督的动作是迅速的,亚当也不慢,但他们两人都不够快。安·沙普兰已经站了起来。
她手里拿着一枝怕人的小自动手枪,对准厄普约翰夫人。布尔斯特罗德小姐动作比两个男人快,已冲上前去,但是查德威克小姐动作比她还要快。她并不是去遮护厄普约翰夫人,而是去遮护安·沙普兰和厄普约翰夫人之间的那个妇女。
“不,你不许。”查德威克大叫,正当小手枪打响时她就扑到布尔斯特罗德小姐身上。
查德威克身体摇晃了几下,然后颓然倒下。约翰逊小姐奔向她。亚当和凯尔西已经把安·沙普兰捉住。她像只野猫似地挣扎着,但是小手枪还是被夺下来了。
厄普约翰夫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当时人们就说过她是一个刽子手。虽然当时她还很年轻,却是一个最危险的特务。她的代号是安吉莉卡。”
“你这婊子造谣!”安·沙普兰冲口而出。
赫尔克里·波洛说:
“她没有造谣。你是个危险人物。你一直gān着危险的勾当。直到现在,没有人怀疑你的身份。你用自己的名字所从事的各种工作都是真正的工作,你gān得也很出色——但是,你gān这些工作都另有企图,那就是搜集qíng报。你曾为一家石油公司工作过;你也为一个考古学家工作过,他的工作需要到世界某一个地方去;你还为一个女演员工作过,她的保护人是有名望的政治家。你从十七岁起就gān着特务的勾当,只不过是换了不少主人罢了。你的工作完全是雇佣xing质的,而且得到很高的报酬。你经常玩弄双重身份的把戏。你大多数任务是用你自己的名字进行的,但是有某些工作你却以不同的身份出现。那是当你假装要回家和母亲团聚的那些时候。
“但是,沙普兰小姐,我访问过那位住在小村子里有个保姆照顾的老年妇女,她是个神经错乱的jīng神病人,我十分怀疑,她根本就不是你的母亲。她不过是你借以离职不gān并避开你的朋友们的一个挡箭牌罢了。冬天你和‘jīng神病严重发作的母亲’度过的三个月,正好是你去拉马特的时间。你不是以安·沙普兰的身份,而是以安吉莉卡·达·多雷多,一个西班牙或接近西班牙血统的音乐餐厅舞女的身份去的。你在旅馆里住在萨克利夫夫人隔壁的一个房间里,你用某种办法看到了鲍勃·罗林森把珠宝藏在球拍里。当时你没有任何机会拿到球拍,因为全体英国侨民都要撤退,但是你仔细看了她们行李上的标签,因此你就很容易弄清有关行李的某些qíng况。在此地谋得一个秘书职位是不难的。我进行了一些调查。你给了布尔斯特罗德小姐的前任秘书一大笔钱以便使她以‘健康欠佳’为理由辞去职务。你编造了似乎有道理的借口,说什么,你受托要从一所着名的女校‘内部’挖出素材来写一系列报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