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株式会社
他从管理员室取出了备用钥匙,进繁美房间前,看了一眼信箱。
一扫眼,尾崎忐忑不安的预感刹那间倍增起来,因为整八天的报纸和邮件都已满得溢出来了。塞不进的都堆放在信箱上。繁美还没返回?还是过于疲劳,顾不上取报纸,先考虑休息?
尾崎抱着这一丝希望,跟随管理员一起来到繁美的房间前。
尾崎头一次来繁美家。她倒说过近日邀请尾崎来家,却出门旅行,从此断了音信。
管理员为慎重起见,首先按了门铃,没有回音。然后敲了大门,室内依然鸦雀无声。
“好像家中无人吧。”
管理员仿佛在问怎么办似地,看了看尾崎。
“请把门打开!”
尾崎催促道。总之,不察看室内,就不会放心。
管理员把钥匙插进了孔眼。
“我这就开门了。”
管理员又叮问了一遍。尾崎点头同意。管理员打开了房门。进大门处是一张塌塌米大小的水泥地,左手是浴室兼厕所,深处是厨房约有五张塌塌米的面积,再往里走是八张塌塌米面积的卧室。
管理员只开了一条门缝,把头仲进去,招呼着:“真田小姐在吗?”没有回答。
“好像不在家。”管理员说道。
尾崎的视线越过管理员的后背,环视室内。
“情况有点不妙啊!”他下了结论。窗帘下垂,室内昏暗。
厨房和卧室之间有扇隔断,隔断里面有一处死角。只看一眼,不会认为特别异常。
“没有可疑的情况。”管理员对尾崎说。
“你看地,有鞋脚印!”
尾崎手指着地面,淡淡地遗留下鞋脚印。好像是男鞋脚印。
“啊,还真有!”
仔细观察,鞋脚印在厨房零星可见。繁美不可能穿着鞋走进自己的居室。两人面面相觑。
稍过片刻。“看看里面的房间吧!”管理员已经不再踌躇。
他们越过隔扇,走进卧室,刹时惊恐地呆站着。
这间屋套着阳台,兼作客厅和卧室,墙边放着一张床,另一墙边放置了衣柜和物品柜。
物品柜的抽屉都开着,衣柜的门也敞开着,很明显有被盗的痕迹。
“被盗了!”管理员惊叫着。
似乎是罪犯趁主人不在家,潜入室内,盗窃金钱和贵重物品。
“不过,很奇怪!”尾崎思考着。
“门是紧锁的吧?没发现从阳台进入的痕迹。只要罪犯没有这屋的钥匙,不可能进这间屋的。”尾崎开始对管理员察颜观色。
“你,不是在怀疑我吗?”管理员和尾崎的眼光对峙着。对尾崎表示抗议。
“假如罪犯使用备用钥匙进屋,这钥匙是从哪儿弄到手的呢?”
“我把钥匙保管得很好。房客的备用钥匙都在管理员室的钥匙柜里,平时都严加上锁保管的,我是负责人。第三者不可能拿到钥匙的。”
“你日日夜夜都在这里值班吗?”
“管理员上班的时间,从早上9点到下午5点,其他时间都在家里的。”
“你不上班时,万一谁需要备用钥匙,怎么处理呢?”
“可以和我联系。这种情况一次都没有。”
“再说吧。请不要用手摸现场。和警察联系吧。”
管理员立刻报案后,警察来到了现场。
警察也同尾崎一样持相同怀疑。管理员确定备用钥匙的保管安全可靠,不可能被第三者盗走。
“是否考虑被害人没有锁门就外出了?”提出了这一种可能性。
“这不成立。管理员和被害者的未婚夫都确认,当管理员用备用钥匙开门时,门是锁好的。”
“那么,罪犯在哪里?通过什么手段搞到备用钥匙的?”
“如果是熟人作案,预先复制好钥匙,这不是难题。”
“只要有钥匙,在大街修配钥匙店里,花两三分钟就能配好钥匙。”
搜查员的意见倾向被害的熟人复制了钥匙。冼耳恭听的尾崎,提示了令人忧心忡忡的可能性。
尾崎最忧虑这种危险性:被夺走钥匙的繁美,她是否安然无恙呢?
钥匙确实被人抢走,不可能悠然自得继续旅游的。
“譬如她并没有发现在旅途中丢失了钥匙,这种可能性存在吗?”
提出另一种反面论。
“拾到她钥匙的人,怎么知道她的身份和地址呢?”
“假设她的名片和身份证明等都和钥匙一起丢失,拾到钥匙的人就了解到了钥匙主人的地址了。”
“这也是一种可能性。旅行时有人偶儿捡到了钥匙,起了歹心,偷盗钥匙主人的地址或者诱骗她出去旅行。”
“你认为真田小姐就是在旅途中遭遇暗算吗?”搜查警察一针见血直剌尾崎畏惧的痛点。
“她不可能不和我联络,会不会在旅途中被人暗杀、尸体被掩埋呢?”
“也就是说,罪犯为了抢钥匙,从一开始就计划要杀害她。”
“罪犯抢了她值钱的东西。说明早就盯上她,盘算好了。”
尾崎的提示和推测,使警察紧张了。搜査了被害的住所,尾崎平时见她常用的手提包以及她所喜爱的法国名牌“夏奈尔”套装,均在衣柜内消失了踪影。
盗窃目标很明显:只要金钱和贵重物品。不能认为偷走了套装,其他衣物都留在衣柜里。
又严密地搜査了屋内每一个角落,发现了重大资料。
警方搜查员在衣柜角落发现了一枚女用红色打火机。据说房间主人从不抽烟。
这枚打火机,涂有中国漆,是深受女性欢迎的用品。倘若不是被害者的,那么罪犯遗留下来的可能性很大。
搜查员把打火机作为证据资料,保存下来。并慎重地进行核实。
5月23日,在港区西麻布的公寓里,发生了银座老板娘被害案件,其中挂失物品之一就有打火机。
管辖区的代代木警署愕然失色。经营咖啡屋的老板娘,外出旅行杳无音信,住宅被人偷盗,却在那里发现了银座老板娘使用过的打火机。经查对确证是同一个打火机。
代代木警署认为真田繁美案和银座老板娘案件是有关联的。
麻布警署搜查本部接到了代代木警署的联络,立刻欢欣雀跃。麻布警署的搜查正处于僵持状态,意想不到竟会出现被害者的遗物。
打火机很快送到被害人的妹妹那里,确认是被害者的物品。
据说姐姐去巴黎旅游时,作为纪念品买回来的。是姐姐心爱的物品。
谋害屋代时枝的罪犯,将真田繁美诱骗外出,抢了房间钥匙,盗窃了无人空屋,这样的嫌疑越发浓重了。
令人担忧的是真田繁美的安危,时至今日依然毫无她的消息。
引起麻布警署和代代木警署注目的是被害者都是酒吧、咖啡屋的经营者。
屋代时枝在银座六丁目经营酒吧十年之久,真田繁美两年前在赤坂二丁目经营咖啡屋,两位都是单身女人,外部人认为她们都是财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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