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犯罪使者
他们夫妇俩作为完美的搭档,总是能领先一步,体察到“年轻人的诉求”。
在长井的经历中,有件事特别引起世村的注意。
就是在长井初露头角的几年前,曾与意欲进军时装业界的校仓商事有过一段时期的业务合作关系。
当时时装业界的市场份额为八兆亿日元,并且有希望达到十兆亿。校仓商事也希望能分一杯羹。但对校仓商事来说,成衣界完全是个未知的领域。因此它便把目光投向了能敏感抓住年轻人感觉、发展迅速的NAGAI。而长井这一方面,也需要校仓的名声和销售渠道。两者都认为有利可图,遂展开合作。
但这种关系一年多后就破裂了。这里面的具体情况没有披露,据说是因为双方都觉得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长井曾与校仓合作过一段时间的事实不容忽视呀。”
“那期间,他与山原或高坂有可能接触过。”
“我想一定有接触。”
“长井有没有可能与山原他们的违法活动有关。”
“有可能在合作时期就存在违法行为,他们或许有勾结,不过不论是否参与过违法行为,长井与他们有过接触这一事实本身就不容忽视。”
“怎么办?与长井对质吗?”
“怎样对质呢?全都是我们推测出来的。”
“如果姐夫是长井杀的,就一定是因为与他对质了的结果。”
“他一定抓到了长井致命的东西。”
“但从前在馆山寺饭店与四人组一起住宿的事好像也没什么啊。”
“肯定有对犯人来讲很不利的东西,所以才裁掉的嘛。”
“现在倒还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对犯人来讲不利的大概就是可凭借留言找到他的踪迹吧。”
“说的对。”
“开始怀疑第四位同行者山原是犯人,然后通过转变思考方法,想到了是否会是四人组以外的人。”
“四人组以外,能查到身份的只有长井夫妇。”
“眼下,最可疑的就是长井了。”
“从你姐夫也查过他就证明了这一点。”
“作为杀害谁的犯人最可疑呢?”悠子的语气里隐含着某种意思。
“自然应该是杀害你姐夫的犯人了。”世村奇怪悠子怎么会问出这个问题来。
“就这些吗?”
“你的意思是……”世村一下明白过来了。他意识到自己忘记了一件大事。
“看你,都忘记了吧。光追在姐夫后面,只想到他了,如果姐夫与长井对质的话,当然是因为其他事了。”
“杀害高坂昌子……”
“对呀。姐夫怀疑高坂真也的自杀与高坂昌子的被杀有关,姐夫一定握有长井杀害髙坂昌子的证据。”
“杀害髙坂昌子的证据。究竟是什么样的证据呢?”
“直到她被杀之前,你都与她在一起吧?你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根本没有想过她会被杀。”这些事已被警察问了个通通透透。
“犯人是跟你前后脚来的。你离开房间的时候是六点,当天夜里八点多送餐员就发现尸体了,就是说犯人是在这段时间里来的。那犯人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走的呢?”
“在附近守候着,或者犯人打电话,确认没有人了。”
“在附近守候是很危险的。而且容易引人注意。”
“那就是打电话?”
“如果你还在时也有危险。没有那样的电话吧。”
“她只打过一个预约座位的电话,打过来的电话一个都没有。或者是她给叫过来的?”
“这样的话,就必须是在附近。”
“也许也住在同一饭店。”
“那才真正危险呢。事发当天的住宿者都受到警察的严密询问。”
“不过在附近是肯定的。”
“对了。那附近还有几家饭店。而且我记得在什么时装杂志上还看到过,NAGAI的事务所就在那附近的P饭店。如果在那里守候的话,接到电话后,走着去就来得及。”
“哦?使用的是这个方法吗?但光是这些,好像还不能在对质时令长井就范。”
“你是什么时候与她碰面的呢?”
“实在不好意思说呀。”
“都到这种时候了,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上午十一点左右。”
“然后在一起一直呆到傍晚六点?”悠子瞠目。
“对不起。”
“倒没有道歉的必要。如果在那之后她把犯人叫来,会为什么事呢?”
“肯定不是性方面的事。有敲诈的可能,也许是让他送钱来的。”
“把敲诈对象叫到自己纵欲之后的房间里,这是什么神经啊。”
“不一定是叫来的,另外因为握有对方的把柄,所以肆意欺辱对方的可能也是有的。犯人也有可能是女性。”
“犯人不是长井吗?”
“也许是受长井指使的女人干的。到馆山寺要求看留言的不就是一个女大学生样的人吗?”
“有必要在长井身边找一下这样的人吗?”
“成衣界的传奇英雄,身边这样的人还不有得是。”
“也对。一定要多少有多少。现在时装界是女大学生最热衷的职业。”
“业余侦探插不上手啊。”
“哎,我现在想起来,那个高坂昌子的进餐同伴。”
“山原知子吗?”
“她本人虽然否认,但从各种情况来看,无疑是她。”
“IN THE MOOD的侍者看过照片,也说是她。”
“那她为什么还要否认呢?如果自己不是犯人的话,即便是最后晚餐的同伴,也没什么要紧呀。”
“大概是讨厌被当成犯人来怀疑吧。”
“因为什么被怀疑呢?”
“为什么?在昌子被杀的时间段里,她取消了约会,令人不能不怀疑她已经知道昌子被杀了。”
“她真的先知道了吗?”
“不过对她的怀疑不是澄清了吗?”
“还没有完全澄清。可不可以设想一下山原知子晚上七点左右也去了昌子的房间呢?”
“你说什么?”
“如果山原知子是犯人的话,当然应该去高坂昌子的房间了。”
“但,动机呢?”
“动机可以有很多。用高坂真也的死或山原的违法活动敲诈什么的……另外即使不是犯人,也可以因为别的事去呀。发现昌子死了,考虑到自己的立场,取消了约会。”
“山原知子在昌子刚刚被杀后,就到了昌子的房间吗?”
“这么想也不离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