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幽灵军舰之谜
“哪里奇怪呢?”
“通常军舰的舱口不会在船腹的地方吧。门的位置在窗户旁边,这种结构真的很奇怪。”
“嗯,所以也有人说,那是艘海底军舰。”
“海底军舰?”
“是的,是艘大型的潜水艇。以前好像有这种海洋冒险小说,可能是大型潜水艇,潜到水底,从旅顺或者海参崴附近来的。”
“就算能潜过日本海,之后要怎么进入芦之湖呢?”御手洗说。
“难道说挖个从日本海通到芦之湖的地底隧道吗?”村木笑着。
“啊,听了真是令人兴奋呢。不过,应该不可能挖隧道吧。”经理苦笑着继续说,“我小时候最喜欢看科幻小说。但是我高中的时候,有一部叫做摩斯拉的科幻电影(注:摩斯拉是日本东宝怪兽电影系列中创造的巨蛾型生物,英文名称是“Mothra”,是由蛾(Moth)以及母亲(Mother)两字所构成,所以摩斯拉是象征母性的怪兽,诞生于一九六一年《别册周刊朝日》杂志,后改编成电影。与哥斯拉、卡美拉齐名。)……”
“啊,有、有、有!”我不自觉地附和。当时我还是个小学生。
“在那部电影里,摩斯拉幼虫从婴儿岛游过太平洋朝向日本列岛时,不是受到自卫队的喷射机攻击,消失在海中吗?正觉得奇怪,它们突然出现在小河内水坝的湖水里啊。”
“啊,没错、没错!”小时候我也很喜欢那部电影。电影中出现了一个地点不明的南方小岛,在那里有几个很明显是日本人把身体涂黑的黑人们住着,他们跳着看似经过严格特训的豪华花俏舞蹈,这时候山上那些不知道为什么形状长得像鸡蛋一样的巨大虫卵,蛋壳应声破裂,摩斯拉幼虫便跑了出来。
“看了那部电影,我就觉得,啊,原来还有这种可能啊。既然如此,芦之湖当然可能出现海底军舰,我觉得,这似乎也不是不能相信。如果是这样,事件前后没有人目击,也说得通了,因为军舰潜在水底啊……”
“舱口前有人站着呢。”御手洗似乎觉得这些话很无聊,打断了我们的对话,说,“这里好像不是码头上。是码头的另一头,应该是水面上吧?但是还是有人站在这里。而且这个人的背后,可以看到一根细木棒。”
“嗯。”村木也同意。他接着说:“我想在码头和军舰之间可能有一艘木造小船吧,这根棒子应该就是船桨。前面的这些人,大家都是经过这艘木造小船,再走上码头的吧?”
“也就是说,先从军舰的舱口下到木造小船上,然后再到这里的码头上吗?”御手洗问道。
“是的。”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村木说。的确,军舰大可直接开到码头旁边。
御手洗再次认真地看着照片,说着:“军舰有发出什么声音吗?”
“啊?声音吗?”
“对。引擎的声音,或者是汽笛?”
村木从照片上抬起头来,望了一会儿天空,接着又低下头,说道:“我倒是没有听过关于声音的事。可能是雨声,或者雷声太大的关系吧。”
“也就是说,至少没有太大的声响是吗?”御手洗再次确认。
“我想是的。”村木说。
“这艘军舰还有一些奇怪的地方。”御手洗看着照片说。
“哪些地方呢?”
“军舰上一个炮口都没有。”
村木贴近了脸,盯着照片瞧。“啊,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没有呢。”他点点头,“对哦,还是说可能在后面呢?这张照片没有拍到后面的甲板啊。”
“大炮只放在后面的军舰吗?我可没听说过。而且这艘军舰的舰桥,也就是操纵室的位置特别向前突出。”
“因为是以前的军舰吗?”我这么说。御手洗于是稍微将视线离开了照片,猛然躺进沙发的靠背。他盯着我说:“以前的军舰吗?可是石冈啊,这艘军舰到底为什么要到箱根来呢?”
经他这么一问,我想了想,这么告诉他:“应该是被革命军屠杀的俄罗斯皇帝灵魂,回到这个挂心的饭店吧?”
但是御手洗反驳我说:“可是,石冈,这里没有皇帝啊。这张照片里没有拍到皇帝,根据当时相关人所叙述的话,也完全没有提到皇帝。”
我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但是我并没有什么想法,只是说了声“嗯……”并若有所思地把双手交叉在胸前。
5
我们从箱根回到马车道的隔天。天气原本应该一如往常的闷热,因为半夜突然下起的一场雨,让这个上午稍微凉快了一些。突然间电话铃响。御手洗正陷入沉思,认真到没有听到电话铃声。
“喂。”我接了电话,对方用稍带外国口音的日文开朗地回应着。由于说话的语气相当独特,我一时之间猜不出这声音到底是属于哪个认识的人。
“是石冈先生吗?”对方说。
“是,我是。请问……”
“我是玲王奈。”
“啊,是玲王奈小姐,最、最近还好吗?”我相当紧张地回答。一边说、一边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御手洗。
御手洗或许是从我声音里察觉了状况,他露出很明显的惊讶表情,拼命地挥了几下手,这个动作的意思是:“万一对方要我听电话,就说我不在。”每当遇到不想接的电话时,御手洗经常会这么做,所以我也习惯了,但对方是玲王奈,我可没有把握能演得好这场戏啊。
“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是,是的,我很好。”我回答。
“玲王奈小姐,你呢?”
“我也很好。御手洗先生呢?”
“他刚好出去一下。”
“现在我这里是傍晚六点多,所以,你们那边是早上十点多吧?”
“是的,没有错。”
“他这么早就出门啦?”
“是啊,有点事。”
“嗯……可是,我怎么听到哐啷哐啷的声音?”
“是……吗?”御手洗蹑着脚尖,正想离开房间,但是可能因为太过焦急,一不小心脚就撞到了桌角。
“你家有狗吗?”
“啊?对……对啊,附近的狗刚好过来玩……”我一说,玲王奈就叹了一口气道:“石冈先生你也真辛苦呢,还得照顾狗吃饭什么的,对吧?算了,你跟那只大型犬说一声,关于那位安娜-安德森-马纳汉女士,我又知道了一些事,所以我才会打这通电话通知两位的,我的信应该已经寄到了吧?”
“是的,已经收到了。”我说。
“他们以前在夏洛茨维尔的家,现在已经被别人买走了,听说现在变得很漂亮。马纳汉夫妇住在这里的时候,房子状况好像很糟糕,甚至和邻居因此打官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