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夕鹤2/3杀人
“是吗?应该是吧!”
“嗯,那个人一向喜欢独立作业。”
茶来了,好像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对了,这次的案子很麻烦吧?”吉敷一边拿起茶杯,一边把话切入主题。牛越用手摸摸日益稀薄的头发,露出像是苦笑,也像是不好意思的表情。
“是呀!真的很麻烦。老实说,几乎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案子了。”
“如果可以的话,可以让我插手效力吗?”
“那是求之不得的事。你对这个事件了解多少?”
“我刚刚看过报纸,也找人问过了。”
“既然如此,你大概就全部都知道了。我们所掌握到的,也就是报纸上说的那些了。报纸上已经说明得很详细了。不是吗?”
“是吗?加纳通子所住的一号楼五楼,就是命案的现场吗?”从自己的嘴巴里说出前妻的名字时,吉敷心里隐隐作痛。
“是的。”
“现场的情形怎么样呢?”
“你看看这个吧!”牛越拉开自己的抽屉,取出一个文件夹,然后从文件夹里抽出三矢公寓整个使用地的配置图,和一号楼五楼的室内图。
“如这张图所显示的,这间公寓是二DK(二卧一厨)的结构,隔间非常单纯。这个门是入口,旁边是流理台,进门后的空间就是厨房,厨房里有餐桌。这一部分是浴室和厕所。往里面走,就是六张榻榻米大的房间;再往里面,则是另外一间六张榻榻米大的房间。就是这么简单的隔间。隔开这三个空间的,是隔扇拉门,室内没有一般开启式的门。
“还有,这间屋子总共有一、二、三、四……七个面对外面的壁面,每个壁面上都有一扇窗户,窗户上都安装着栏杆。因为这里是五楼,所以没有安装铁格子窗的必要。此外,南面的部分,有一个小小的阳台,不过说是阳台,还不如说是晾晒的空间。还有,流理台上有一扇小窗户,这是铝制的铁窗。
“紧邻阳台的南面房间,好像是加纳通子拿来当客厅的空间,里面有沙发、桌子等接待客人用的沙发组。藤仓市子和房子两位女性,好像殉情的男女一样,以相互拥抱之姿,死在南侧的沙发上。如果不把她们拉开,就不会发现她们的胸前各插着一把刀。”
“拉开了才知道?”
“是的。”
“她们的手都绕到对方的背后吗?”
“对。一个揽着背,一个揽着肩,感觉上好像双手都放在肩膀上了。”
“死者的身上都穿着运动衫吗?”
“对,两个人都穿着运动衫和长裤。来看看现场的照片吧!”牛越说着,又从抽屉里找出几张照片。吉敷仔细观看,发现她们两个人都相当年轻。
“这个是市子,这个是房子。”牛越指出的市子,长得相当漂亮。两个女人抱在一起死的样子,真的会让人联想到和夜鸣石有关,为了义经而自杀的两个女人的传说。
“房间里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吗?”
“没有。死者没有流什么血,房间内的家具摆设也很整齐。”
“她们是自杀的可能性呢?”
“这个很难说呀!因为屋主不见了,而且凶器上还有屋主——加纳通子的指纹。”
“尸体身上的菜刀,是加纳通子屋里的东西吗?”
“好像是的。厨房里已经没有的菜刀了。”
“既然是屋主的菜刀,刀柄上面有屋主的指纹,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没错,研判案情时确实也有这样的顾虑。”
“她们两个人的身上,除了菜刀造成的致命伤口外,还有别的伤痕吗?”
“没有。”
“没有打斗所造成的青肿痕迹吗?”
“没有。”
“连打斗造成的青肿的痕迹也没有……那么,有类似遗留物品之类的东西吗?”
“没有特别值得怀疑的遗留物品或指纹。屋子里的指纹大都是屋主的,其他的指纹应该是平日访客所留下的。屋子里没有香烟,加纳通子好像是不抽烟的人。”
“藤仓市子和藤仓房子呢?”
“你问她们有没有抽烟吗?好像也没有。”
“我是说指纹。没有藤仓市子和藤仓房子的指纹吗?”
“加纳通子的房子里吗?没有听到这方面的报告。”
“你的意思是:加纳通子的屋子里没有发现两名死者的指纹?”
“是的。”
“没有呀……”
“来访者没有留下指纹,并不是什么特别的情况吧!或许只要不碰触屋子里的东西,就不会留下指纹了。”
“可是,当时是晚上,开灯的时候总会接触到开关之类的东西吧?”
“或许加纳通子早就开着灯,等待她们来了。还有,开灯的时候也可以用手指关节的部位去按呀!那就不会留下指纹了。”
“嗯,或许是那样。就像我刚才进入这间刑警办公室时,也没有碰触到什么东西。”
“对。”
“尸体解剖后,有什么发现吗?”
“两个人的身上都没有毒物反应。她们分别和自己丈夫吃晚餐的时间,大约是晚上八点到九点之间,胃袋里的东西和她们的丈夫所说的食物一致。此外,从胃袋内容物的消化情况看来,也和推定的死亡时刻相吻合。”
“她们在五〇三室里,什么东西也没有喝,什么东西也没有吃吗?”
“好像是的。我们也觉得这一点有些怪异。陈尸地点的五〇三室客厅里,连一杯茶也没有。喝茶时用的茶杯和茶壶之类的东西,都整齐地倒扣在流理台上。她们在五〇三室的客厅里时,好像连一片饼干也没有被招待。”
这代表什么意思呢?
“死者身上没有任何青肿的伤痕,现场没有留下遗留物品和指纹……她们真的是自己走到五楼的五〇三室的吗?”
“没错。她们两个人身上穿的褐色皮外套,就在沙发旁边。问过她们的丈夫与邻近的人了,都说那确实是她们的衣服。她们拥有相同的外套。”
“那么,她们都穿着那件外套去五〇三室的?”
“我想是的。”
“可是,她们是从哪里进去一号楼的五〇三室的?一楼的管理员不是说了吗?那个时间里没有人进入一号楼。”
“哈哈哈。”牛越状似愉快地笑了,吉敷被他感染,也露出微笑。牛越说:“到底是从哪里进去的呀!还没有人知道这一点呢!”
吉敷稍微沉默了一下,才说:“总之,应该是从二楼或三楼的窗户进去的吧?虽然这种假设有点牵强,但是,除了这个方法外,还有什么方法呢?所以我认为只有这个方法了。”
“钏路署内有很多人的看法和你一样。所以关于这一点,他们早就彻底调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