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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物语

作者:[日]宫部美雪 时间:2023-01-02 14:30:59 标签:[日]宫部美雪 宫部美雪

  这时,亘左手佩戴的火龙护腕发出红光。燃烧似的感觉让亘冷静下来。高地卫士的忠诚宣誓:我们要继承火龙遗志,我们是护法的卫士,是真正猎人。

  亘站起来。他将闪耀红光的火龙护腕在胸口处按一下,宝剑一亮,冲了出去。

  从西斯蒂娜像的手镜发射出来的光线,紧追亘不放,在地板上、墙壁上烧出处处焦痕,长椅碎片散落一地,有些仍在冒烟、燃烧。

  目标不是西斯蒂娜像,得破坏给予手镜力量的彩画玻璃。亘在教堂中奔跑,左闪右躲、前扑后仰,同时向彩画玻璃发射魔法弹。

  一块彩画玻璃碎裂了。

  ——跪倒在女神膝下……

  又一块变成了哗啦啦的玻璃雨。

  ——锄恶扶弱……

  又一块、再一块。每次魔法弹命中目标、彩画玻璃粉碎时,再玻璃碎裂声中,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尖叫哀鸣。

  ——直至此身老朽、回归尘土为止……

  只剩一块、祭坛边上的彩画玻璃。它映出正面的西斯蒂娜,她带着恶狠狠的目光,要扑向亘的同时,也变成了无数的玻璃碎片!

  ——向着真理之星迈进!

  亘喘着粗气,两眼通好,回头望向西斯蒂娜像。她隔着变成了瓦砾堆的一列列长椅,正对着亘。

  “受我一枪!”

  亘射出魔法弹,带着亘的意志划空而过的光弹正中石像前胸。

  光弹倏尔消失了,西斯蒂娜像挺立着。亘身子一晃,单膝跪倒,但目光依然不离西斯蒂娜像。

  西斯蒂娜像的左手缓缓松开,手镜落地。和勺子一样,手镜也在地板上变成了沙子。

  “唷唷,西斯蒂娜大人……”

  戴蒙主教四脚着地爬向西斯蒂娜像脚旁,僵化的脸上满是血污。他双手搂住石像、紧紧抱住。

  “天哪!小杂种,你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吗?!”

  未等亘开口,西斯蒂娜像猛地一歪。恢复了纯粹的石头雕像,成一块破破烂烂、没有台座、不安稳的大石头。

  戴蒙主教尚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逃走之前,西斯蒂娜像已慢慢倾斜,轰然扑到,将惨叫着的主教压在身下。

  戴蒙主教的惨叫声戛然而止。教堂里,活动着的东西,只有飞扬的尘埃和处处火焰:火焰仿佛抢夺着残羹剩饭的、胆小的髭狗,舔食着长椅残骸,仅此而已。没有彩画玻璃阻挡的阳光,暖融融地直接照射着这一情景,恍如置身别处。

  ——我、我赢了。打败敌人了。

  亘一时腰腿瘫软。他仿佛一个潜水时间过长的人,肺部贪婪地吸入空气。

  祭坛边的门打开,几名穿法衣的男子露出头来。他们木然呆立着,等亘转头望向他们,他们便一声惊呼,缩回边门内。边门“砰”地关上了。

  不能耽搁。已经惹出这样的乱子了。那些人是主教手下吧。如果他们报告舒丁格骑士团或帕姆所长,众人就会赶来。到那时以寡敌众,肯定打不过。

  快逃——亘好不容易站起来,刚向大门走去,便听见门外有人边跑边喊:

  “喂!喂!不得了啦!教堂里面出大事啦!快报告警备所!请求救援!”

  不好。直接走大门出去,肯定逃不掉,得布结界才行了。亘举起剑。不过。太累了。仅为结印而举起剑,便一阵晕眩,几乎倒下。

  照这样子,要被抓住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是,传来一个吃惊的、闷声闷气的声音。亘循声望去,只见西斯蒂娜像原先所在的、摆满鲜花的台座处,露出一名男子的脑袋,他瞪圆了眼睛,亘马上醒了过来。

  对了,就是台座。西斯蒂娜像避人耳目地踩踏着其它种族的台座处,就是地牢的出入口。果然符合帕姆所长和戴蒙主教这种人的趣味。

  未等男子缩回脑袋,亘竭尽余力射出魔法弹。男子一声惨叫,在一阵“咕咚咕咚”声中消失了踪影,看来是摔下去了。

  亘一步一瘸,以虚弱的身体奋力跑向台座的位置。正如所料,台座移开了,有驾结实的梯子通向下面。亘探头下去观察,只见刚才的男子在梯子下面失去了直觉。

  亘用发抖的手抓紧了梯子,下到里面。里头是四面石壁的狭窄通道,出出燃着有玻璃灯罩的煤油灯。右手边有一间小房子,里面有书桌,椅子和堆叠的文件。办公室?

  没错。这里就是地牢。面前出现栅栏。通道伸向更远处,两旁密密排列着牢房。被关在房里的人手抓铁栅,头抵在铁栅隙间,骚动起来。

  失去知觉的男子似是这里的看守。他腰间有锁钥束。亘说声“对不起”,扒在面前的铁栅喊道:

  “大家还好吗?砖匠大道的人都在这里吗?”

  “对呀”“对呀”的嘈杂声响起,一下子听不清楚的几个问题随即摆了出来:“你是谁?”“是来救我们的吗?”“上面怎么了?地板“咚咚”地震呢!”

  “我是高地卫士!来救大家!”

  亘大声答一句,便奔回梯子下面,操纵台座后面的把手,将洞口盖子复位。办公室墙上挂有一圈绳子,亘用这捆绳子绑好失去知觉的男子,塞在桌下。

  锁钥束上串有许多钥匙,亘一番周折才找出正面铁栅的钥匙。地牢里的人们欣喜、焦急,吵成一片。

  铁栅好不容易打开,亘摔倒在地牢的走廊上。人生鼎沸,亘两手拢在嘴边喊叫,也无人理会。亘挥起连鞘的勇者之剑,在栅栏上“哐哐”地敲起来。

  “静一下!请静一静!”

  等人们终于静下来,亘大声问道:“范伦先生在吗?”牢房深处响起一个变了调的声音,答道“范伦在这里”。亘跑了过去。

  托尼·范伦一脸憔悴。也许因为关押太久了吧,他的脸色发青像只幽鬼,翻骨高耸。束在后勃梗处的黑发,似乎也较先前见面时稀薄了。不过,他依然目光坚定,一见亘,顿时眼前一亮。

  “你不是加萨拉的高地卫士吗?”

  范伦双手握紧铁栅。

  “你一个人来的?朋友们呢?”

  “很遗憾,我独自来的。”亘也抓住铁栅,好不容易才挺起身来,“我本想悄悄潜入,但闹大了。所以,不能回到上面了。此刻帕姆的部下和舒丁格骑士团应该已包围了这所教堂。”

  牢房里的兽人和水人们纷纷叫喊起来。有人喊叫有人怒骂。当中只有范伦在笑。

  “那么,说不上是来救人了。你也自身难保吧。”

  “不好意思,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打算怎么办?”

  “除了那梯子以外,还有其它出口吗?”

  “怎么可能有呢?”

  范伦大笑着说道,回头看看同一牢房的伙伴们。粗犷的兽人和水人们一起吠叫似的笑起来。

  “正因为不可能有,所以我们就在这里挖隧道。当然是悄悄挖的,不为人知了。”

  隧道就在牢里?范伦他们大小着揭开铺木地板,赫然出现一个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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