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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之罪

作者:何家弘 时间:2023-01-05 00:09:23 标签:何家弘

  今天,当他的手与赛知青的手接触的时候,他的心里其实有很多“想法”。他从赛知青的话中感受到鼓舞,于是爱情的种子在这温暖潮润的土壤中萌芽了。

  儿天后的一个傍晚,傻子来到场院西边那棵高大但没有多少枝叶的偷树下。晚上在食堂买饭时,他递给赛知青一个小纸条,上面写着:“晚饭后我在场院西边的大树下等你。”为此,他曾考虑了好儿个夜晚。他不敢当面对赛知青说这句话,所以他选择了递纸条的方法。他认为,如果赛知青对他没有那个意思,只要不来约会,他就明白了,也就免去了当面被拒绝的难堪。此时,他站在大树下,满怀期盼地向东面的小路望去。他觉得自己犹如等待宣判的被告!

  天边的晚霞已经变成了深灰色,大偷树也染上了儿分阴郁的色彩。这里很僻静,没有人来。只有晚风不时地从家属区送来儿声人的说笑和狗的吠叫。傻子在树下来回走着,并不住地对自己说,“她会来的!”

  夜幕缓缓地从东边拉了上来。深蓝色的暮霭萦绕在场区的上空。白色的炊烟变成了摇曳的幻影。稀稀落落的灯光在微风中闪动。傻子开始对自己说,“她不会来了!”然而,他没有往回走,他的心仍然在期待着。

  忽然,从场院后面的小路上走来一个人影。借着场区的灯光,傻子看出那正是自己期盼的身影。他的心怦怦地跳了起来。他快步迎过去。快走到面前时,他放慢了脚步。最后,两人在相距二三步远的地方同时停住了脚步。

  傻子说:“红梅,你来啦!”

  “嗯哪。你早来啦!”

  “哦,也才来。”

  “等食堂归置完,我又回家跟爹说了一声。来晚了点儿,你没等着急吧?’

  “没……没有!”

  赛知青默默地看着傻子,似乎在等待着。傻子本来准备好一套对赛知青讲的话,但此时却一句也想不起来了。他看着赛知青,尴尬地笑了笑。

  赛知青见傻子不说话,便问:“你找我来,有啥事儿?’

  “红梅,我想……咱俩处对象吧!”

  听了傻子的话,赛知青很有些失望。儿天来,赛知青从傻子每次见到自己时欲言又止且有些惊慌失措的神态中已猜出了傻子的心思。对此,她很满意。其实,她心里也爱上了傻子。她觉得,傻子高大、强壮、英俊、老实,而且不粗鲁,这正是她最中意的男人。接到傻子的小纸条后,她的心也剧烈地跳了一阵。她意识到人生中那最浪漫的时刻就要来到了。从食堂回家后,她仔细地梳妆打扮一番,又故意磨蹭一会,才来赴约会。路上,她想象着傻子可能对她说的那一句句令她面红耳赤的情话。不过,她觉得傻子也可能什么都不说,上来就抱住她,给她一个又一个热烈的亲吻。她拿定主意随他去,自己绝不反抗。然而,这人生最浪漫的时刻竟然是一句乏味的“处对象吧”就过去了!她不禁觉得有些遗憾。

  傻子见赛知青不说话,有些慌,忙说:“红梅,我没有坏意思,就是想跟你好!你要是不乐意,没关系!你别生气!”

  “谁说不乐意啦?’赛知青轻声嗔怪了一句,走上前来,用手轻轻推了一下傻子的前胸,“你呀!真傻!真是个傻子!”

  傻子觉得一阵冲动,他把赛知青揽到自己胸前,低下头,在赛知青的前额上轻轻地吻了一下。他觉得那感觉真好!

  赛知青抬起头来,看着傻子的眼睛说:“人家都说亲嘴儿,你咋不亲在嘴上?’

  傻子用舌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轻轻地亲吻赛知青的嘴唇,他感觉似乎有一股电流冲击到他的心脏……

  一年以后的中秋节之夜,傻子开着“铁牛”和赛知青一起,把夜班饭送到正在山林边翻地的拖拉机手那里。小伙子们吃完饭后,围坐在火堆旁。不知是谁起头,唱起了那支由土诗人作词,傻子作曲的《拖拉机手之歌》马达的轰鸣在田野上飘荡,

  威武的铁牛在大地上奔走;

  车后翻起了滚滚的黑浪,

  醉人的芳香把山林熏透。

  啊是谁

  在开北国沃土?

  啊!是谁

  在添花边疆锦绣?

  是我们

  快乐的单身汉,

  年轻的拖拉机手。

  爱情像一团炽热的火焰,

  燃烧在我们年轻的心头;

  爱情像一颗灿烂的明星,

  照亮了我们小小的车楼。

  啊是谁

  在开北国沃土?

  啊是谁

  在添花边疆锦绣?

  是我们

  快乐的单身汉,

  年轻的拖拉机手。

  这首歌是小伙子们最爱唱的歌,也是他们的骄傲。在红五月的农场局歌咏比赛中,他们的这曲男声小合唱还得了个一等奖!

  傻子帮着赛知青收拾好餐具,放到车上,然后二人先后钻进驾驶楼。“铁牛”沿着林边小路向场部驶去。赛知青没有坐在后面,而是坐在了傻子的身边。随着车身的跳动,她的身体不时地倚靠在傻子的身上。

  雪白的车灯把道路照得通亮。随着路面的起伏,那车灯还不时地把两道光柱射向夜空。当车开到一个山冈上时,突然从道旁的树林里跑出一只子。那子跑了两步,站在大道中间,呆呆地盯着晃眼的车灯。傻子急忙把车停住,但仍开着大灯,然后敏捷地钻出驾驶楼,跳到地上,从车灯的黑影里绕过去,想抓住这只子。赛知青也跳下车来,跟在傻子后面,在新翻过的土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想给傻子帮忙。

  子仍然傻站在路中间,龇着白牙,没有一点要逃走的意思。眼看傻子就要绕到子的身后了,赛知青的心怦怦直跳。她一不留神,脚下被土块一绊,摔倒在地上。子听到声音,便撅着白屁股一跳一跳地逃进了树林。

  傻子急忙跑过来扶起赛知青,问道:“咋样?磕着没有?’

  赛知青一边拍打着身上的土,一边懊丧地说:“真可惜,眼瞅就抓住了!”

  “没啥!”

  “才刚那子看见车咋不跑呢?’

  “傻子嘛!”

  “跟你一样!”

  “啥?’

  “你就是我的‘傻子哥’!”赛知青说着,把身体偎依在傻子的怀里夜是这么静。空气是这么清爽。一轮圆月,高挂中天,洒下万缕银光,给山林和原野都镀上了一层白色。东南面的沟塘里弥漫着乳白色的雾气,在月光下犹如一条气势磅礴的大河,蜿蜒流进深山。沟塘两旁的山林仿佛临江的峭壁;远处的峰峦又恰似江中的岛屿。在大自然的手中,美丽与奇幻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赛知青看着眼前的美景,若有所思地说:“我让你猜个闷儿吧。”

  傻袍子看着眼前的姑娘,心不在焉地问:“啥闷儿?”

  “今天下晌儿,我们儿个女的在一块儿择菜。赵大嫂给我们讲了个闷儿,可有意思了。这闷儿打个动作。”

  “啥动作?”

  “我要告诉你,那还用你猜吗?你可听好了掀开被窝儿,往腿儿上摸;掰开大腿儿,往眼儿上搁。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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