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舞会
站在门口的是根本美津子,另外还有一个身穿印着三河屋字样衣服的男人跟在她身后。
“对不起。”
五十岁左右的根本美津子战战兢兢地望着工作室里面。
“啊!根本女士,有什么事吗?”
“这位是三河屋的店员须藤,他说有话想告诉你们,是关于这间工作室的钥匙……”一听到工作室的钥匙这几个字,日比野警官不禁回头看着近藤刑警和金田一耕助。
“须藤先生,请进,你说这间工作室的钥匙怎么样?”
近藤刑警问话的态度十分亲切。
须藤年约二十二、三岁,表情不太自然地走进工作室。
“昨天下午差不多两点左右……我的店在旧道,当时我骑着速克达机车往矢崎的方向送货,突然有人在我背后叫着三河屋、三河屋,我回头一看,原来是这里的屋主,他从车上下来,站在车子边。”
“然后呢?”
“他问我要去哪里送货,我就老实告诉他我准备前往矢崎,把货送到另外三家客户家中,他又问我中途是否还要绕到其他地方,我回答没有,送完货就要回去了,他接着说:‘那么能不能借你半个钟头?’我问他:‘请问你有什么事吗?’他说:‘我想请你去我家帮我拿个东西。’说完就从这串钥匙上取下一把钥匙交给我。”
须藤指了指近藤刑警手上拿的钥匙串。
“他拿给你的那把钥匙就是这间工作室的钥匙?”
“是的。”
“他要你帮他拿什么东西?”
“星野温泉正在举行现代音乐庆典,时间是昨天、今天和明天一共三天,由津村真二先生作曲、指挥。由于音乐会的邀请函放在这间工作室里,所以他要我回到这里帮他拿那张邀请函。”
“你有答应他的要求吗?”
“嗯,因为我正好要到这一带送货。”
“你回到这里拿邀请函的时候,慎恭吾在什么地方等你?”
“他说他在旧道上一家叫做吉朗的咖啡店等我。”
“当时慎恭吾是自己一个人?还是有朋友在他身边?”
金田一耕助提出这个问题。
须藤的视线移到金田一耕助的身上一会儿,随即又看向日比野警官说:“有,他带了一个朋友。”
“是什么样的人?男的还是女的?”
“是一位小姐,听说她就是凤千代子女士的女儿——笛小路美沙。”
“笛小路美沙?”
日比野警官镜片下的眼晴旋即闪烁着锐利的目光,金田一耕助也忍不住嘟起嘴唇,好似要吹口哨一般。
“从他们两人当时谈话的态度来看……慎先生虽然有邀请函,可是却不打算参加。
他在旧道遇见笛小路小姐,在那位小姐的要求下,才勉强答应去观赏那场音乐会。”
“因此你特地到这里来告诉我们这件事?”
近藤刑警开口问道。
“是的。”
“根本美津子为什么不知道这件事呢?”
根本美津子胆怯地说:“是这样的……须藤先生来到这里应该是两点半左右的事,那个时间我刚好到隔壁邻居那儿借电熨斗,这里的电熨斗坏了……”“总之,当我到达这里时,根本女土并不在屋里,我又怕让慎先生等太久,所以就之后接走进工作室,”“邀请函放在工作室的什么地方?”
金田一耕助问道。
“在茶几上面。”
“当时,工作室的门是锁着的吗?”
“嗯,是锁上的。”
“你离开这里时也有锁上门?”
“当然喽!”
“然后你就带着邀请函到吉郎?”
“是的。”
“你到达那里时,美沙小姐还在吗?”
“她还在,看到他们俩坐在一起,我总觉得怪怪的。”
“怎么个怪法?”
“我听说慎先生和美沙小姐以前……曾经是父女关系。”
须藤露出暧昧的笑容,然后低下头。
“你把工作室的钥匙还给慎恭吾时,他怎么处理那把钥匙?”
“根本女士也问我同样的问题。我把钥匙和邀请函一起放在桌上,慎先生跟我说声谢谢,我就离开吉郎了,所以我不清楚他怎么处理钥匙。”
“警官,这件事情可以问美沙小姐啊!”
日比野警官点点头之后,--旁的金田一耕助接着说:“根本女士,昨天下午慎恭吾出门时穿的衣服,和今天早上你发现他时有没有什么不一样?”
“只有外套不一样,身一的长裤是同一条,昨天中午他并没有穿上工作服。”
“帽子呢?”
“他不喜欢戴帽子。一般画家时常戴--种鸭舌帽,我曾经问他为什么不戴那种帽子,他笑着说他不喜欢那种东西。”
(慎恭吾从须藤那里拿回钥匙后,大概直接放进裤子的口袋吧!所以那把钥匙才没有跟其他钥匙串在一起,如果是这样,接下来就必须找津村真二好好谈一谈了!)根据慎恭吾昨天下午穿的外套口袋里找到的节目表内容来看,演奏会分成下午和晚上两个阶段,下午的时段从三点开始,这是作曲家和听众的座谈会时间。
金田一耕助低头看了一眼手表。
(现在是三点半,津村真二应该还在星野温泉。)“金田一先生,我们现在就赶去星野温泉,不知道你有什么安排?”
“方便的话,我和你们一起去好吗?但是在这之前,我们不妨仔细调查一下这栋别墅。”
“别墅里有什么东西?”
“你们也一块儿来调查一下吧!”
金田一耕助所说的调查,就是翻阅刚才飞鸟忠熙从书架上拿下来看的书。
飞鸟忠熙看的两本书都是考古学文献,一本是“The MaterialCulture of Ewly”,另一本是“History and Monuments of Ur”,这两本书都是探讨美索冰达米亚古代文明的入门书籍。
“金田一先生,这是什么东西?”
金田一耕助没有回答,迳自翻开书本的末页给他们两人看,只见上面有一个鲜红色的私章:“这是飞鸟先生的藏书!”
“可恶!看来他最近曾经见过慎恭吾,”“或许吧!我可不认为这本书是从去年一直借到现在。刚才飞鸟先生频频在工作室里找东西,大概就是在找这本书。”
“可是他什么都没说。”
“不知道他是认为没有说出来的必要,还是因为凤女士在场的原故。不过我们从这件事可以知道,凤女士的四任前夫或许都和飞鸟先生有来往。”
金田一耕助拿着《鸟尔的历史和遗迹》这本书不停地翻动着,不一会儿,他好象找到想找的部分,只见他露齿微笑道:“日比野警官,你看这个。这是楔形文字,是不是和刚才的火柴棒排列方式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