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娑婆

作者:诗无茶 时间:2023-01-07 04:10:45 标签:年上 狗血 玄幻

  提灯就站在昏暗的烛光里和谢九楼对视着,眉眼冷淡,笔直细长的两腿内侧淌满白液,有几注已流到膝窝。
  谢九楼定住呼吸,好不容易才稳了声音又问一遍:“你在做什么?”
  提灯面色波澜无惊,自顾转回去:“总流着,不舒服。”
  “你就死命按出来?”谢九楼疾步过去,又蹲下去搅了搅水,质问道,“水也是凉的。这会子又不怕冷了?”
  这还不够,谢九楼抓起提灯搭在盆边的干净抹布,紧攥着递到提灯眼前,急急道:“这东西又是做什么的?抹布糙成这样,哪里能拿来擦这种地方?”
  提灯缄默不语。
  谢九楼将抹布往水里一扔,端了盆就出去:“床上盖着,别着凉。”
  换了热水回来,只见提灯还站在那,是动也不动,一寸都没挪。
  谢九楼放好水,往屋里另一头扬下巴:“不是叫你去那?”
  “何必。”提灯从水里捞出被谢九楼换好的锦帕,被抢走也懒得争,“平白脏了床,又收拾一场。”
  谢九楼还要再劝,眼珠子忽地一转,又闭了嘴,只冷笑道:“那你可站好。”
  说罢就叠好帕子单膝跪下去,自提灯膝窝往上擦,头也跟着仰,一路就擦到头,动作也轻细了,呼吸一阵一阵喷洒到提灯股缝,半天没完。
  纵使没人看着,提灯也给他整得不自在,一味扶着桌子,偏过头去,不看下面。
  经此一回,谢九楼便知晓行完房后该做什么,再不像以前搂着人就睡了。
  只一样,提灯平日也常犯冷,但不很厉害,可一到床上这档子事,还没开始,就浑身打颤。这毛病过了许久也不见好。
  这档子事日日做,提灯就日日犯,亏得无界处不分春秋,否则谢九楼还真怕他俩入了冬就得分房睡去,免得他一个忍耐不住,提灯哪天就挑个冬夜把命交代了。
  谢九楼发了很长时间的愁。
  一日楚空遥神秘兮兮找着他,往他手心塞了个小瓶子:“你说他这事儿一开始就犯冷,说不准是他心里头作祟,不真是身子有什么毛病。清醒着有意识,你一上去,他就冷——那没意识会怎样呢?”
  谢九楼觉得有道理。
  他思忖着楚老二临走时叮嘱了,这是个一碗水里滴一滴就能叫人药性大发的玩意儿,到了晚上便一咬牙,往提灯喝水的碗里滴了三滴。
  提灯垂目凝视谢九楼递过来的碗:“我不喝。”
  谢九楼知道被看出端倪来,更不想掩饰。还举着碗:“助兴的东西。喝了,便不冷了。”
  提灯仍不想喝,但终究还是接过去了。
  盯着人一口不剩把药喝完,谢九楼便安心出去沐浴,留提灯在房里等着。
  既说是助兴的玩意儿,提灯心有三分提防,但又怀着侥幸。毕竟以前不是没用过,不过起些舒缓催情,或者叫人浑身软绵的作用,兴到浓时,他也就更主动些。说到底,自己在做什么,过没过头,抵不抵抗得住另说,脑子总归是清楚的。
  不过一炷香,提灯便明白自己想错了。
  这药并非摧他力气,而是诱他神思紊乱。窗外雕栏画栋恍惚与旧景重合,房里凉风过枕,他依稀分不清今夕何夕。
  提灯鞋也顾不得穿,就着件单衣,趁自己身上还剩点力气扑下床去,光脚跌跌撞撞跑到门边,却惊觉门已被谢九楼出去时在外头锁上了。
  正回首思量要不要跃窗而逃,门外叮哐一响,谢九楼抬手一推,与提灯四目相对。
  提灯贴着门就要向外跑,被谢九楼一臂捞回来:“做什么去!”
  提灯的理智正从体内抽丝剥茧分离出去,再稍晚些,就要彻底沦陷。
  他怔怔回望谢九楼片刻,似在出神,又一刹那,猛然将脑袋一甩,双手紧紧抓着谢九楼的胳膊要把人推来,摇着头惊慌道:“不行……不行……”
  谢九楼一眼猜到这是药效起了作用,提灯要离开,自然不肯依,更用力把人往房里拦:“什么不行?”
  提灯手忙脚乱挣扎起来,谢九楼的胳膊圈在他腰上推不下去,急得他额前发汗,抬头望着谢九楼,眼中竟有一丝乞求的意味:“真的不行……”
  谢九楼眼色忽地沉下去,问他:“冷不冷?”
  提灯无暇理会,只一心要走,死命抓着谢九楼的小臂要对方从自己腰上拿开,不料谢九楼将身体一矮,单手扛起提灯就往床榻走,顺带往后踢了一脚,大门就此关上。
  提灯被扔上床,早已急得语无伦次,后背刚沾上被褥就又打算蹭起来。谢九楼紧紧压上去,从上到下细细把提灯打量个遍,左手从提灯衣摆探进去,掌心贴着对方肋下腰间轻轻摩挲,意味深长道:“真不冷了?”
  提灯还发着颤,身上却愈发滚烫,他咬着牙根只盯床顶,手还虚虚推着谢九楼两臂,想从谢九楼身下挣脱出去。须臾,自喉间逼出一声压抑的低吟后道:“你让我走……”
  “走?”谢九楼倾身向前,捏住提灯下颌逼迫他看向自己,“放你这样出去?你想便宜谁?”
  提灯死死抓着身下被褥,目光一旦挪到谢九楼脸上,便定住似的怎么也移不开。
  渐渐地,他的眼神在迷乱与清醒间游离,五指也慢慢松了,浑身散发出的那股想逃和抵抗的劲儿也悄悄偃息。
  谢九楼无声在二人身上拆解衣带,看提灯神色已全然迷茫,便估计药效差不多了,遂一起身,两手攥住提灯衣领往左右一撕,低头把味道尝个够,再将人翻过,捞起后腰顶进去,听提灯浅浅哼喘一声,插到内里才发觉早就湿润松软了。
  他一面顶弄,一面把提灯摸了个遍,手下身躯是当真半点冷意也无,于是心中暗喜,只道楚老二真是有两把刷子,今夜过后必要再讨一些药来。
  提灯的背在一声一声呻吟中向着床面塌去,谢九楼抱着他转过来,瞧见他眼下浮着红,怎么都不肯闭上。视线一对上谢九楼的脸,提灯眼角竟湿了。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没来得及,先是不由自主吸了两口气,谢九楼略一动,他又被顶得船似的一晃,悬着嗓音低低叫了声。
  谢九楼下头更涨一圈,发狠往最深处挺,提灯抬腰,再一开口,眼中满是水汽。
  他泪眼氤氲瞧着谢九楼,嘴里不发声,眼角水珠却不停地往鬓发中淌,在谢九楼愣神的当儿,猝不及防抬手上去,极轻地用一根手指自谢九楼眉梢摸到眼角。
  随即轻声道:“阿海海。”
  谢九楼怔忡一瞬:“什么?”
  “阿海海。”
  提灯抽着气,眼底空前明净,神色中惘然尽散,蹙着眉一遍一遍冲谢九楼唤:“阿海海。”
  谢九楼脑子空白了几息,握紧提灯放在他眼角的手耐心问:“谁是阿海海?”
  提灯抱住他,用以前从没有过的语气和姿态靠在他肩上,说:“阿海海,就是阿海海。”
  谢九楼的手悬在离提灯几寸的空中,耳鬓边是提灯第一次对他主动迎合的厮磨,他沉默地凝视着软枕上被提灯泪渍洇湿的那一小块地方,动也不动。
  及至提灯按捺不住,试探着用腿侧去磨蹭他的后腰,谢九楼眸色骤然一冷,扒下提灯圈住他的手压在枕侧,毫无预兆地疯狂在提灯体内抽送。
  提灯皱眉一声声叫着,嗓音也小,但不似以前在床上那样压抑,毫不避讳叫给谢九楼听一样,又轻又短,猫儿讨食的那种叫唤,一下接着一下,细细的,如同一根软钩子,像在说自己受不了,又想叫谢九楼再给点儿的意思。
  他也不同以往总闭着眼了,就仰着脑袋刻意敛眉望着谢九楼,一面张嘴叫,一面眼里汪着水低眼看,看谢九楼的脸,看不够,眼珠都舍不得挪窝。
  谢九楼在那晚才知道,提灯心甘情给一个人是什么样,不是冷淡的一句“九殿尝尝”,也不是临到头了还要叮嘱“这三样你别碰”。那样情浓的眼神,那样猫一样的叫声,提灯从不愿意给他,提灯愿意给的,是那个叫阿海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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