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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列车

作者:张宝瑞 时间:2023-01-13 09:04:27 标签:张宝瑞

  南云家院子很清雅,挂满丝瓜、豆青的篱笆上,绿油油的叶子温煦的阳光下;三间房的北屋,炊烟袅袅地从屋顶上飘起……

  院内石桌上放着一碟腌黄瓜、几个烧糊了的老玉米、一摞刚烙的贴饼子。

  南云娘正在灶台前忙活儿,灶旁放着一碟咸带鱼。

  南云挎着花篮,龙飞背着一捆柴禾来走进院子。

  南云说:“娘,我们回来了。”

  南云娘用抹布擦擦手,走出屋。

  南云娘说:“龙飞来了,干娘昨天还念叨你呢!云儿,快弄点水,让龙飞洗把脸。”

  南云撅着嘴说:“娘,你就心疼他,重男轻女。”

  南云娘笑道:“你也是半边天,塌不下来,快,都进屋歇歇,我去炸咸带鱼。”

  南云娘进屋,来到灶台前炸鱼。

  龙飞走进两面一间小屋,他喝了一大缸子水。

  南云:“快洗把脸。”

  龙飞来到院里,接过毛巾,洗了一把脸。南云拿来碗筷,麻利地摆好。

  南云来到娘身边,说:“娘,我来帮你。”

  南云娘说:“你弄点老咸菜疙瘩,龙飞最爱吃。”

  南云娘说:“别忘了用专用筷子。”

  “知道喽。”

  龙飞坐下。

  南云用筷子拌着小葱豆腐,说:“小葱拌豆腐——一清两白!”

  龙飞问:“酒呢?”

  南云神秘地一笑:“娘不让你喝酒,晚上,我陪你喝。”

  南云娘拿着一碟刚炸的咸带鱼出来。

  南云娘说:“你们又说什么悄悄话?开饭。”

  龙飞一边吃着烙饼子一边说:“娘烙的烙饼子真香!”

  南云说:“娘有秘方呗。”

  龙飞说:“这咸带鱼的味儿也不赖!”

  南云说:“当然不赖,这是娘特意到县城买的。”

  南云娘说:“龙飞,你出来要小心点,这兵荒马乱的。”

  龙飞夹了一块咸鱼说:“娘,吃鱼,这烙饼子烙的外焦里不焦,香啊!”

  南云娘说:“我都烙了四十多年了,那时候还没有你和菊儿呢。”

  南云说:“娘,您都可以开个烙饼子铺,叫南氏烙饼铺。”

  南云娘笑道:“咱水头村能烙饼了的多了。”

  南云说:“那咱们就开几家烙饼铺,就叫南氏烙饼铺。”

  晚上,南云大娘已经熟睡,怀里抱着一个大枕头,那枕头已经破旧。上面印有头发的油腻儿。

  南云挑着水桶,一颤一悠地进院。她把两桶水倒进一口大水缸。龙飞走出屋。

  龙飞问:“南云,干娘睡觉为啥总抱着一个大枕头?”

  南云回答:“习惯了,是我爹的枕头。自打爹走后,娘睡觉就一直抱着,一抱就是十几年……”

  南云拉龙飞往前走了几步:“我爹和我娘可好了,从没红过脸,有一次爹砍柴伤了手,娘心疼地眼睛哭得跟桃子一样。”

  龙飞笑道:“我要走了,不知有没有人给我抱枕头?”

  南云捶了一下龙飞:“你想得倒美。”

  龙飞问:“酒呢?”

  南云说:“先回屋去。”

  龙飞回到屋里。

  一忽儿,南云抱着一坛酒和两个大鸭梨走进来。

  南云说:“这可是上等的老白干,我埋了好长时间了。”

  龙飞说:“酒越沉越香。”

  南云坐在炕头上,拿过两个碗,舀满了酒,说:“今晚我陪你喝。”

  龙飞说:“你哪儿会喝酒?”

  南云说:“高兴呗。娘说不让你喝酒,是因为爹最喜欢喝酒,她一见到酒,就想起爹。我知道你馋。”

  南云:我眼里不掺沙子,我经常看到你一个人偷着喝酒。

  龙飞:你还是个小奸细。

  南云说:“这人世间就我最知道你,心疼你。”

  龙飞说:“南云,你真好……”

  南云撒娇地依偎在龙飞怀里。

  龙飞说:“嫁给我吧……”

  “想得美,你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这是怎么说的……”

  龙飞疯狂地吻着南云,南云也紧紧地箍住龙飞的腰……

  第二天清晨,龙飞被一阵脚步声惊醒。

  窗外南云正挑着水桶走向正屋,嘴里哼着小曲,又粗又黑的大辫子甩来甩去。龙飞迅速地拿衣服,下了炕,走出房间。

  南云跨出屋门,笑道:“不再睡会儿,我把你吵醒了吧?”

  龙飞笑笑说:“没,没有。太阳都快晒到屁股上了。”

  南云娘正在纺车旁纺线,听到他俩的说话,说道:“龙飞,到我家别客气,都是一家人。”

  龙飞说:“干娘,我没把您当外人。”

  几天后。天蒙蒙亮。村里静悄悄的,人们正在熟睡。

  南云起床,在镜前洗了洗脸,梳梳妆,挑起水桶,开了院门,到村头挑水。南云来到村头井前,放下吊桶。

  村头青纱帐里灰蒙蒙一片,突然出现了国民党青天白日旗,紧接着出现无数亮闪闪的钢盔。钢盔亮得刺眼,出现了荷枪实弹的国民党匪军。

  匪军包围了村庄。

  南云一抬头,看到大批匪军,慌得撒腿便跑。

  南云叫道:“国民党兵来了!”

  两个匪军嘻皮笑脸地叫着“俊妞”,朝南云紧紧追来。

  匪军甲说:“俊妞!”

  匪军乙说:“陪老子玩玩。”

  南云跑进院子,反手把门栓上,心口突突乱跳。

  南云叫道:“娘,国民党兵来了!”

  两个匪军追到门口,用枪托砸门。一个匪军翻上墙头。

  南云惊慌失措,跑进自己的屋里。洪大娘在睡梦中惊醒。

  门被踢开,一个匪军端着刺刀冲进院内,另一个匪军从墙头翻下来。匪军甲冲进南云的房间。南云吓得窜上土炕。

  南云娘从炕上跳下来,叫道:“嬲不得呀!”

  匪军乙用刺刀逼住南云娘的胸膛,将她逼在炕角。

  匪军甲狞笑着,将南云压倒在炕上,拼命剥脱着她的衣裤。

  南云拼死抵抗,南云趁匪军甲不备,一头撞倒匪军甲,趁机踢中了他的下身;匪军甲惨叫一声,倒下了。匪军乙听到对面屋里匪军的惨叫声,急忙放开了南云娘,端着刺刀冲进南云的房间。

  南云喘息着,颤抖着,双目充溢着怒火和恐惧,恶狠狠地盯着匪军乙。匪军乙瞟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同伴,凶狠地端着刺刀朝南云刺来……南云惊恐地尖叫。

  匪军乙尖叫一声,软绵绵倒下了,他的头上挨了重重一击。

  龙飞像一尊铁佛出现了,他的手里握着一柄铁锨。

  南云叫道:“龙飞哥!”

  南云扑到龙飞的怀里,龙飞抚摸着南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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