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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掩埋的人生

作者:艾伦·艾丝肯斯 时间:2023-01-14 22:26:28 标签:艾伦·艾丝肯斯

  “中士?”维吉尔问道。

  “他妈的!”吉布斯对维吉尔喝道,“我又没有麻烦你,不是吗?我给了你命令。现在去射杀那些牛。”

  “是,长官。”

  卡尔和维吉尔走向田野,举起他们的来复枪,朝这些毫不提防的牲畜的头开火。不到一分钟,那些牛就死了,卡尔把注意力转向那间小屋。他能看见远处队伍里的其他人把村民们从他们的小屋驱逐出来,赶到那条泥土路上,往村子中心走。看不到吉布斯的身影。

  “有些事情不对劲。”卡尔说。

  “中士在哪里?”维吉尔回答道。

  “我就是这个意思。不应该花这么久。”

  两人朝小屋走去,他们的M-16步枪随时准备射击。维吉尔占据一个位置来掩护卡尔,卡尔悄悄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踩在柔软的草地上,避免踩在夯实泥土的沙子上发出嘎吱嘎吱声。他稳住呼吸,听着从茅草墙的另一端传来的沉闷咕哝声。卡尔对自己点点头,从三开始倒计时,冲进了门内。

  “天哪!”卡尔停下来时滑了一下,把来复枪的枪口拉起,差点往后跌出开着的门。“中士!搞什么鬼?”

  吉布斯让那个女孩不能动弹,她的膝盖在木地板上,躯干被按在一张摇摇晃晃的竹床上,她的大部分衣衫已经被扯掉。吉布斯跪在她后面,他的军装挤在大腿处,他汗毛浓密的苍白屁股随着每次粗暴插入而收缩。

  “我在审问一名越共拥护者。”他回过头说道。

  吉布斯把她的胳膊扭到她背后,用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靠在她身上,用他的重量把她压在床上。她呼吸困难,他的腰把她的肺压平了。在小屋的角落,躺着一个侧身死去的老人,一个来复枪枪托大小的痕迹穿过他的鼻子和左边颧骨,血从他空洞的眼窝往下滴。

  随着愤怒的一下,吉布斯结束了他的侵入,拉起他的裤子,那个女孩一动不动。

  “轮到你了。”他对卡尔说。

  卡尔一言不发,没法动弹。

  吉布斯朝卡尔走了一步,“艾弗森,我让你去审问这个越共拥护者。这是命令。”

  卡尔努力不发出干呕。女孩转过头看着卡尔,她的嘴唇因为恐惧,或者愤怒,或者两者都有而颤抖。

  “你听见没有?”吉布斯吼道,从手枪皮套里拔出他的左轮手枪,往弹膛里上了一发子弹,“我说了这是命令。”

  卡尔盯着那个女孩的脸,她的眼神中充满绝望。他听见吉布斯在他的45手枪里把一发子弹推上了膛,但是卡尔没有理会。他要违抗命令。他要带着他的灵魂离开越南,或者让灵魂完好无损地死去。

  “不,长官。”卡尔说。

  吉布斯的眼睛红了。他拿枪口戳卡尔的脑袋,“你不执行直接上级的命令。你死定了。”

  “中士,你在做什么?”维吉尔从门口叫道。

  吉布斯看着维吉尔,再看回卡尔。

  “中士,不应该这样做,”维吉尔说,“好好考虑一下。”

  吉布斯拿枪抵着卡尔的太阳穴,喇叭状的鼻孔不停吹气,像一匹拼命赶路的马。他往后退了一步,枪口仍然对准卡尔的脑袋。“没错,”他说,“有更好的处理方式。”他把手枪放进皮套,从系在腿部的枪套抽出一把刀。他转向那个女孩,她仍然裸身躺着,一半在床上,一半在地板上。他一把抓起她的头发,把她拉得跪倒在地。

  “下次我下命令要你们射杀一个东南亚佬……”他把刀划过她的喉咙,深深地切进软骨组织,血喷到卡尔的靴子上,“你们他妈的最好服从。”血注入她的肺里,女孩猝然抽动了一下。她的眼睛转向前额,吉布斯让她无力的身体落到地板上。“现在烧了这间小屋。”吉布斯跨过尸体,脸抵住卡尔的脸,“这是命令。”

  吉布斯离开了小屋,可是卡尔没法动弹。

  “来吧,卡尔。”维吉尔把卡尔拽出小屋,“这不是我们的阿拉莫[4],我们得保证我们的灵魂完整无损。记得吗?”

  卡尔在他的衬衫袖子上擦了擦眼睛。维吉尔拿着打火机走向牛槽。

  在北边,整个村子燃烧起来,一排村民,现在可以称为难民,像被判罪的囚犯沿着那条泥土路行走,那条路将带他们走出自由射击区。卡尔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点燃小屋干燥的棕榈树叶和象草。几秒钟后,火焰吞没了茅草屋顶,烟尘翻滚,像水一样黏稠。

  卡尔从小屋退了出来,大火贪婪地从屋顶舔舐而下,覆盖地板上的两具尸体。就在那时他看见了什么,让他的胸膛冰冷。那个女孩的手张开着,她伸出手,向卡尔示意。女孩使劲伸出手,手指不停颤抖。这时熊熊燃烧的屋顶落在了她身上,她的手指缩回她的手心。

  七

  莱拉阅读我的作业时,我观察着她,读到吉布斯强奸那个女孩时,她的脸不由得抽搐了一下,读完燃烧的木屋落在女孩身上,她的手还在动那一段时,她难以置信地抬头看我。

  “你可以看出来为什么维吉尔如此坚决地相信卡尔是无辜的。”我说。

  “这是真的吗?”她举起我的作业。

  “字字当真,”我说,“维吉尔确认了,他当时在场。他说自从那天之后卡尔再也不是之前的卡尔了。”

  “哇,”莱拉低声说道,“你有没有发现越南的这个女孩被烧死在小屋里有点像克丽斯特尔被烧死在工具棚?”

  “你从中得出的就是这个?”我说,“他的中士拿枪对着他的头。他情愿死也不愿意强奸那个女孩。这个故事说明的就是这一点。在越南的那个人怎么可能和杀害克丽斯特尔·哈根的是同一个人?如果他果真是一个强奸犯和谋杀者,他在越南的时候就会屈服于内心的阴暗面。”

  “你认为他是无辜的?”莱拉问道,她的语调里更多是好奇,而不是谴责。

  “我说不好,”我说,“我有点相信。我是说,有可能,不是吗?”

  莱拉思考了很长时间,重新阅读我作业的最后一部分——卡尔拒绝执行吉布斯命令的那一部分,接着她放下论文,说:“为了讨论的方便,让我们假设一下,卡尔不是凶手,那意味着什么?”

  我想了一会儿,“那意味着凶手另有其人。”

  “那是当然,”她说,“可是,是谁呢?”

  “谁都有可能,”我说,“可能是某个恰好经过看见她一个人在家的陌生人。”

  “我不这么认为。”她说。

  “为什么?”

  “那本日记,”她说,“我认为有可能某个陌生人杀了她。但是如果那本日记有所意义,克丽斯特尔受到了威胁,有人强迫她做事情,那意味着克丽斯特尔知道她的袭击者是谁。”

  “如果不是卡尔,”我说,“也不是某个陌生人,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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