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谭光耀出来的时候，杨春兰就失踪了。你这都是听他说的，本人没有看见?”

　　“是的。”

　　“那其他人有没有看见?”

　　“杜小春随他一起进去，应该知道。”

　　“我明白了，那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出事以后，王素芳让我们把钱分了，各自回家。而且之前她还勾引我，让我踢开春兰，跟她一起干。我觉得她肯定有问题，而且我看见她有次跟春兰吵架，还吵得很厉害。”

　　“把钱分了是什么意思?”

　　“平常都是我负责收钱，等到晚上再把钱算给她们。”

　　“杨春兰的那份钱呢?”

　　“也是一起算的。”

　　“哦，就是这些了吗?”

　　“就这些。”

　　“好，你到对面的房间仔细反省一下，深刻检讨自身错误，你放心，只要你说的都是真话，我们会对你宽大处理。”

　　“好好。”丁成仁说着就站了起来，还向蔡勇恒90度鞠躬，银蛙检查好笔录后，将其带到对面的房间，并将隔壁的向米珍带了过来。

　　向米珍一头白发，看起来怎么都有60，不过皮肤还好，皱纹不多，她走进来时，双腿微微颤抖，看来吓得不轻。蔡勇恒按照惯例问了关于姓名年龄的基本问题后，切入主题。

　　“你跟被害人是怎么认识的?”

　　“今年6月份的时候，春兰跑来找到我，说她要做生意，叫我一起帮忙。我本来不同意的，但经不住她苦劝，后来就随她一起做那个事情。”

　　“□□是违法行为，你这样做已经触犯了《治安管理处罚条例》。”

　　“我知道这样做不好，可我也没办法啊。老公死得早，只有三女一儿，女儿都嫁到外地，一年到头电话都不打个，更别说寄钱;儿子又是个赌棍，以前辛辛苦苦存了三百六十一块七角钱，都遭他拿去输个精光。现在他跑到外面打工，也不寄生活费，我一个孤老婆子，种不得地，还好现在有政策，每个月领着55块的养老钱，不然我早就饿死了。”说着居然哭了起来。

　　“你的难处政府都晓得，早晚会帮你解决的。但我希望你能把问题交代清楚。”

　　过了好一会，向米珍止住哭声，说道：“是是，我都听领导的。”

　　“那你以前认不认识受害人?”

　　“受害人是哪个?”

　　“受害人就是杨春兰。”

　　“哦，认识认识。都是温祖村的，不过我们很少来往，只知道她在家里面受了不少气，后来跑了河南。”

　　“受害人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就是我们村的邓秀碧，不过她是后妈，她们都没有来往，她老汉也早就死了。”

　　“那今天这个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我真的不清楚。”

　　“那你把今天的事情简单说一下。”

　　“跟往常一样，我9点40多到董家庙。然后就忙那个事，等到中午的时候，又到后面去做午饭。做好过后，喊休息室的小春，海英过来，一起把饭吃了。然后去外面通知春兰，说饭做好了。春兰就舀了两碗，端去和丁成仁一起吃，我就跟小春一起去招呼外面的人，问他们哪个要吃饭，顺便把王素芳、德蓉，还有玉华一起替下来，让他们到后面吃饭。然后把这些事情整规匀后，继续做那个事。直到下午，有个人跑来说屋子内没有人，丁成仁就让小春顶上。直到晚上我去做晚饭，快做好后，就给他们说了一声，他们就出去里里外外地找春兰，后来听到他们大叫，我就走出来，看到春兰那个样子，吓死人了。”

　　“有个人跑出来说屋子内没有人，当时你不觉得奇怪吗?”

　　“没有，我觉得可能解手去了，没去休息室，哪知道出了这种事?”说完又要哭起来。

　　“受害人解手去了，所以屋子内就没人?”

　　“不是，我们做完三次就换班，然后回到休息室，休息室的人就会去外面小卖部招呼客人，外面就有人去里面屋子。”

　　“你的意思是受害人去解手，没回休息室通知，所以里面屋子没人?”

　　“对头。”

　　“当时只有杜小春跟你在外面?”

　　“海英也跟我们在一起的。”

　　“那受害人跟你们的关系如何?”

　　“很好啊。”

　　“可是有人看到受害人曾经跟王素芳吵架。”

　　“这个我不清楚。”

　　“好吧，暂时就是这些，你先出去吧。”

　　“好好。”向米珍说着话，连忙往外走，银蛙急忙跟上。

　　一会儿，王素芳又被带了进来。这个女人一头微卷黑发，还涂了点粉，画了眼影，看起来还算年轻，不过仔细观察，还是可以看出眼角细细的鱼尾纹，她本人还算镇定，比前两位好多了，等她坐定后，蔡勇恒开始讯问。

　　“你是做什么的?”

　　“我本来在县上做皮肉生意。”

　　“那你为什么跑到骆市来?”

　　“工作了这么多年，存了些钱，后来被一个臭不要脸的骗走了。我还报过案，县上肯定有记录，就是案子一直没破。我也没办法，只好继续做，可是我今年47了，人家不怎么愿意来，老娘只好跳楼大甩卖， 25块钱做一次，还送一碗面，可是这日子实在不好过，也存不了钱，最后只好降格来到骆市。”

　　蔡勇恒有点生气，正色说道：“这是派出所，我们是人民警察，注意你的语气。”

　　“对不起，对不起。”

　　“那你是怎么认识受害人的?”

　　“工作这么多年，名声在外。所以，今年7月份的时候，杨春兰来营山找我，说了她的计划，请我一起做，我也觉得县上实在不好做，就跑到骆市来了。”

　　“这么简单，没有其他的原因?”

　　“就这么简单，如果真要说的话，我还觉得杨春兰这个人有头脑，你们肯定看到董家庙外面的公告，真的厉害，反正我绝对想不出来。”

　　“那你现在住哪?”

　　“就在骆市另租了个房子，签的一年，每月一百，还交了半年的押金。”

　　“那你说说今天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跟往常一样，同杨春兰一起去董家庙，然后是伺候那些臭男人，中午还见到杨春兰跟丁成仁一起吃饭，后来就没怎么注意，也没再见过杨春兰，就是向米珍喊吃晚饭的时候，龚海英说找不到杨春兰了，然后到处找找，就发现杨春兰在我们里面平房的床下，大家一起把他抬出去，不知道是哪个叫了一声，我们认真一看，才晓得出了事，最后就打电话报警。”

　　“你最后一次看到受害人是什么时候?”

　　“应该是在小卖部外面，我们一起招呼客人，当时向米珍从休息室出来，又该换班了，我就到里面平房去伺候那些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