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事
“其实那个徐文泰。”我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我的一个大学同学,对了,他跟上官严也是朋友,大学时候我们三个经常在一起。”
“我从来没听说我丈夫还有个叫徐文泰的朋友。”肖唯说道。
“肖唯,你丈夫你不知道的多了,又不是就这一件事。”钱茹欣抓住儿媳话的把柄,马上接口,以回击刚刚她对自己跟自己儿子关系的恶意抨击。
眼看着一场关于婆婆儿媳关于儿子丈夫关系的争论迫在眉睫,上官鹏马上说道:“你怎么会这么确定就是你跟阿严的朋友?大学时的朋友?”
我明明说了不能确定的,尽管我知道一定是他:“就因为那颗痣,我说的这个朋友他也叫徐文泰,而且他眉毛上也长着一颗痣,左边,就像那个女人说的一样。”
“哦!”大家纷纷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弄得我才是那个傻瓜似的,可明明是我揭露的真相,揭露我内心伤疤的那个人。
“那你现在跟这个徐文泰还有联系吧?”上官文志问道,我就不知道我他妈招谁惹谁了,遗嘱上没有我,童颜对我视杀父仇人,而他----上官文志却对我抛出橄榄枝,现在遗嘱上有我了,至少童颜还没表现出深深的恶意,可曾经的战友把我准备推进万丈深渊里。
“早没了。”我有些羞愧地回答道,跟别人讲述自己身边的朋友一个个弃我而去是一件很尴尬的事,他们不会在乎为什么如今你单身一个人,却会在乎为什么人人都会离开你,那意思分明就是你有问题!
“我说过的,我离开大学以后,因为外婆的病重就回了家乡,后来又搬迁了很多地方,也就跟他们(我指的是上官严跟徐文泰)没了联系。”
“我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上官鹏说道,看着他皱眉的样子,我想起当初我自我介绍时他的样子。
“伯父,徐文泰虽说跟上官严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但是---至少在我的印象中,他从没有来过这里。”
“难怪,我一向记人很准的。”他又重复了一遍。
似乎该说的已经都说完了,我本以为大家都已经忘了关于我继承那份遗产的事,可没想到上官文志接下来的调侃又让我上了靶心,他跟坐在他旁边的二伯说:“堂弟请于博扬来做餐饮方面的总经理,以后他可就跟你是一家人了,我堂弟的那家餐饮店----”
我想上官鹏没上他的套是因为他的蠢,打心眼里他不是个坏人,所以没明白他侄子话里所包含的内容,反倒是过来跟我套近乎,但是钱茹欣就不行了,刚刚失去了集团里的举足轻重的地位,如今却冒出个我来,她说:“关于那份新的遗嘱------”
“关于这份新的遗嘱。”我忽然真实的我附体,之前也就在童颜面前暴露过一次:“关于那份遗嘱我并不当真,因为这是第一份有关于我的继承才出现,就像这三天来遗嘱的变动,我很难不怀疑是上官严一时头脑发热,考虑到大学时候我们的友谊才给予我的这些东西,想必明天他就会后悔,从新起草一份,我的意思是无论最后他会给我什么,或者什么也不留,我都不会对遗嘱的真实性有任何质疑,就是这样!”
那一刻,我真的很男人啊!我为自己感到自豪,特别是看到他们一个个闭嘴咽津的样子。
当然,做男人也有坏处,稍晚的时候,肖唯过来跟我说,胖头已经联系上徐文泰,徐文泰表示明天上午就会登门拜访,我一下子又慌了神,我不知道肖唯是只通知了我,还是通知了所有人,至少我没看到她敲童颜的门,我顿感自己又掉进了噩梦里,而我在这个噩梦里永远也不会再醒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次发文 继续努力
☆、第十一章
8:20
今天没有遗嘱,我依然没有出去晨练,胖头律师也没有来,反而有一个名叫徐文泰的律师□□其事,我睡到该吃早饭的时候才起床,其实我根本就想躲在被窝里把今天蒙混过去算,这次起床足足费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期间我曾多次发生间歇性呆滞的状态,赶到客厅的时候人们已经快吃完了,上官文志一副很有深意的笑容外加问了一句:“小于,你好像今天早晨没出去锻炼吧?”他分明是在暗示别人,昨个儿我刚刚得了800万,又成了什么总经理,因此高兴的睡不着觉,所以今早起不了床,去他奶奶的!
也不知肖唯怎么想的,早饭的时候把那装有6500万的信封乘在一个菜碟里放在了饭桌的中央,我们几个围着它吃饭,那感觉非常奇怪,好像那是一道菜,可又不是自己饭碟里的,大家边吃东西边盯着它看,然后又偷偷打量一下别人,那种感觉既有种说不出的伤感又有种道不明的滑稽。
徐文泰是上午快十点来的,我看胖头事先一定把情况都跟他交代清楚了,姓侯的这人还真是让人无奈,别看他有时候办事让人心里直打鼓,可有时候办事却出人意料的干净利落,就比如说联系徐文泰,也不知他用的哪门子的先进寻人探测器,不一会就把徐文泰从茫茫人海中给搜索出来了,我看他当律师真是屈才了,他该当私家侦探。
由于我离门最近,他一进门最先就看到了我,我们四目相投,惊讶过后,彼此的眼中满是感慨与无奈,我知道他不想见我,只是没有办法,胖头律师在这事上的办事效率实在太好了,而我也不想见他,因为过去种种发生的事情,我知道我也不想见上官严,只是他死了,所以我才来看他的,我还睁着眼,而他闭上了,他看不见我,也就等于没有相见,我现在可以跟大家再说一点事了,关于我的过去,我虽然靠着外婆的虔诚幸运地考上了北京大学,可却没能幸运的毕业,我去黑龙江去鸡西是因为那里没人认识我,因为无论在北京,还是在廊坊,都有人认识我,他们都知道,就在我外公外婆欢天喜地庆贺我年满22岁后,就在他们看着自己的外孙马上就要步入社会,似乎前程似锦,不到半年,我坐了牢,因为我失手杀了人。
徐文泰似乎想跟我打声招呼,可是最后还是没有打,只是点头示意了一下,他的脸白一阵红一阵,而我的脸也红一阵白一阵,上官文志还打趣地来了一句:“老同学相见,真是往事尽在不言中啊。”
是啊,他说的还真是,只是他们愿意回想,而我们不愿意。
简单的客套以后,徐文泰就进入了主题,肖唯始终都对他略带敌意,而徐文泰似乎也做好了这次上官家之行不会风和日丽,他带了伞。
“我想今天是我第一次跟大家见面,抱歉因为这个房子的问题-----”
“在座的于博扬先生不是跟您是旧相识吗?”肖唯打断他的话。
“是!------对啊,是、是。”徐文泰有些尴尬地回应道,同时又远远地把目光转到我这边来,尽管肖唯的话让我俩都感到难堪,但也打破了我们原本并不像打破的沉默。
“你一点都没变。”他是这么开口的,眼神虽然晃动着尴尬与无奈,可我知道他说这话是真诚的。
“你倒是变了很多。”我原本不想笑的,可话到嘴边,不自觉地嘴角上扬,于是也变成了一张笑脸,他确实变了很多,胖了,发迹线也提高很多,有些谢顶的架势,不知为何就在这时,我想起了鸡西村民的话,博扬啊,真是长了一张被熨斗熨平的脸,三十六七了,可看起来就像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伙,接着我俩又没话说了,于是徐文泰接上刚刚关于房子的话头说:“我知道在座的各位中的有些人对我有很深的偏见,认为我骗了大家,我先给大家道个歉,抱歉给大家带来了这么大的困扰,但我也要做一番自我辩解,首先我起初并不知道上官严在外面置办了房子,是他在病重住院以后才打电话委托我处理一笔钱,说是帮他按时缴纳贷款,我才知道他在外面买了房子,我一直不知道他是瞒着大家置办这套房子的,对此他也一直守口如瓶,第二,我也不是有意要瞒着大家,只是当时上官严曾嘱咐我他已经安排好了,只需我等待就可以,到了那个时候再让我告诉大家他在外还有一套房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