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事
“可葬礼明明结束了啊。”上官雅说道,然后跟身旁的钱茹欣说:“那天我在医院看见的就是他。”
“哦,是!那天咱俩在医院是有过一面之缘,至于说到葬礼。”徐文泰停顿一下又接着说:“葬礼后的事情并没有结束啊,你们都还在这里。”
“什么意思?”
“上官严的遗愿-----”徐文泰见有些人还是不理解就又解释:“你们七个人要在这里呆七天的时间。”
他没有继续往下说,可明摆着他知道所有的事,这顿时让我们在座的七个人很是难堪,特别是我。”
“这么说徐律师知道我堂弟他遗愿里的所有要求了?”上官文志问道。
“是的,那份遗愿在他还未住院前就已经起草好了。”他说:“后来在他赶离世时---也就是我遇到这位女士的那次,他曾又跟我说起关于遗愿的事,虽然有些许的变动,可是大致上是一样的。”
不对!我马上发觉这里面有不对的地方,至于说哪里不对我还没办法理清楚,只是觉得这里面有矛盾的地方。”
“原来他早就就有这种荒唐的打算啊。”钱茹欣有点苦痛地说道:“他都没考虑到这给我们造成了多大的麻烦。”
“可能他的本意是让他身前最亲近的几个人坐在一起好好了解一下彼此,分享一下阿严这一生的经历吧?”徐文泰轻轻地说,同时看了我一眼。
“那又有什么意义呢?”钱茹欣说道,眼圈一红:“我儿子他已经死了,这还有什么意义呢?”
“婶子你别哭嘛,我想阿严也不愿意这样!”
“如果他真想让我高兴,那昨天的遗嘱------”天!钱茹欣又在考虑她的利害问题了,我都纳闷她到底是爱她儿子还是更在乎她自己。
“妈,别哭了。”上官雅有些心烦地说道:“我觉得我哥也是考虑到以你现在的身份,一旦他去世,集团里的其他股东定会为难你,他才做这种决定的。”哦!经过一夜,上官雅倒是想通了,大概她昨晚小算了一下她所分得的财产,还债没问题了。
“阿严葬礼上,好像没见过徐律师本人啊。”
“是的,我没来。”
“为什么。”
“哦,是上官严嘱咐我不用来参加他的葬礼的,不过礼还是送了的,不过是以我公司的名义-----这也是上官严的有求。”
他说这话的时候,又是飞快地看了我一眼,我明白他的意思,既然他看了遗嘱,当然知道我要来,避而不见是最好的。”
“我先生他为什么要有这样的要求?”肖唯问道:“既然连遗愿都让你看了,说明他把你当成是他最信任的人,要不也不可能背着所有的人,偏偏告诉你房子的事。”
肖唯的本意并不是在乎为何上官严不让徐文泰参加他的葬礼,而是纠结于房子的问题,可她问的也合情合理,让徐文泰不得不解释。
当时我是真怕他说出是因为不想见某人才不肯来的,好在他反应快,马上说道:“可能是怕我触景伤怀吧,您都说了,我跟他私交甚密,那他就更不想让我看到他去世后的样子了。”
我心里呼了一口气,徐文泰别看模样老了,可脑袋瓜子还是机灵的很,上大学他就是我们三个里脑袋最聪明的,这不,都谢顶了。
肖唯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因为她关心的并不是这个,于是就直截了当地说:“那现在可以言归正传,说说这套房子的问题了吧?”
“哦,好。”徐文泰点了一头说道:“其实我说了可能会让大家失望,除了这套房子这近几个月的还贷收据是我签署的以外,我对它一无所知,当然,我还有那套房子的备用钥匙,但是我也从未进过那房子里,哦!对了,我把收据也带过来了。”
徐文泰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夹递给肖唯,肖唯还没来得及细看一下,就被她的婆婆一把夺过去了。
“这么说这房子确实是我丈夫名下的财产,可为什么侯律师在整理我丈夫的遗产时,却没有发现这套房子呢?对了,既然这套房子是我丈夫让你暂时保管的,那他就没说这房子是准备给谁的?”
“夫人,这里面有一个误会。”徐文泰诚恳地说道,希望大家不要怀疑是他想私吞这房子:“这套房子的钥匙还有合同什么的之所以现在还在我的手里,并不是我的本意,而是应上官严之托,说在合适的机会他会告诉大家的,原本我想细问,可是这位女士的到来打断了我们的谈话,当时感觉上官严也并不想让我再多坐一会儿,之后,他只给我打了一电话,说葬礼过后自然有人会通知我,所以昨天那个侯律师给我打电话时,我也是感到合理又有点意外的,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
“什么?”
“就是这样的。”
“这么说你并不知道那套房子是上官严准备留给谁的?”
“是的,我只是帮朋友打理一下房子的还贷罢了。”
“那他最后一次给你打电话是在什么时候?”
“就是那次遇到这位女士的两天以后吧,再过了不到一个星期,我就得知他去世的消息了。”
钱茹欣看样子是在算时间,而结果确定徐文泰并没有说谎。
“我不知道------”徐文泰见肖唯还是有点怀疑就又说:“我刚刚也说过了,直到他让我□□其事,我才知道他在外还有一套房子。”
“怎么会这样?”钱茹欣无比失望。
“对了。”肖唯忽然问道:“我可以看一下钥匙吗?”
“当然可以,我这次来就是准备归还钥匙的。”说着徐文泰又从包里拿出一把钥匙来,递给了肖唯,肖唯仔细地打量着它,然后说了一句:“我先生没有这样的钥匙。”
“什么?太太?”
“我是说,我先生没有这样的钥匙。”肖唯果断地说:“如果这是他的钥匙的话,我会知道的,我从来没见过他的钥匙链上有这种钥匙。”
“哦!”徐文泰似乎也被眼前的上官严的遗孀问住了,他稍稍瞪着眼睛看着肖唯,不发一言。
“来,我看看。”上官文志接过钥匙,看是什么牌子的,然后他说:“带着堂弟的钥匙去那套房子一试不就知道了?现在徐律师也在,有人证明咱们不是擅闯私宅,再说了,没准还能发现点什么---”
看来大家就顾着准备讨伐徐文泰,把正事给忘了,似乎这也是最后的办法,征得徐文泰的同意以后,我们连着两天出门放风了,我本不想坐徐文泰的车子的,可又明白,如果执意不坐的话,别人肯定又会有所猜测,特别是像上官文志这样的人,察言观色是他的职业习惯,套人话又是绝顶的高手,我可不想让他把我的老底都给揪出来。
也许是因为我就坐在徐文泰的副驾驶位置上,所以无论上官文志怎么样想挑起关于我们三个大学时候趣事的话头,徐文泰也是客套而平淡,上官文志是个聪明人,三番五次搞不定这个新冒出的徐律师以后,他放弃了,直到到了目的地,他也没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