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事
“哼!”钱茹欣有些得意洋洋地说(她的表情真的好奇怪。):“没想到除了我们在场的七个人,原来还有一位躲在暗处,那个女人现在在哪里?我倒是想见见。”
“我也想见见-----”肖唯接口道,不过至少就算此刻这个神秘的女人从天而降,她也暂时见不成了,因为她闭上了眼------又昏了过去!
不用再说当时我们是如何手忙脚乱地抢救肖唯了,免得大家心烦,只依稀记得几分钟过后这个被丈夫背叛的女人清醒过后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还有大家面面相觑以探究他人此刻内心的心情,徐文泰表现的最为淡定,想想也难怪,他没有牵扯进这趟浑水中来,没有800万或者什么总经理忽然从天上掉下来砸在你的头上,让你两眼冒金星失去方向感,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倒是有些怀疑起头三天遗嘱里没有提到我的日子了,我就纳闷,想当初那种心急火燎期待遗嘱上念到我的名字时的心情是怎么来的。
肖唯急于想离开这里,但是双腿发软,只能由她公公驾着,有些踉跄地往外走,我看到童颜有些慌张地瞅了我一眼,又见还没出门的上官鹏已经全然支撑不住他儿媳的重量了-----她几乎把全部的重心都挂在了她公公的身上,他便马上跑过去帮忙,唉!上官太太冷艳高贵的贵妇形象演砸了。
再回上官严家的路上,我坐在徐文泰的旁边,他有一句没一句回答着身后童颜所提出的问题,比如,上官严跟徐文泰在一起的时候,是否说起过别人的名字,还有就是他到底了不了解上官严这个人的生活,徐文泰均作了一一否定的回答,当上官文志问他为什么会忽然问起这些问题的时候,童颜沉默一会说:“我觉得大家包括上官严好像都在做一件错误的事情,只是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对的。”
我从后视镜里看了童颜一眼,心想不知他为何要说这样的话,同时又觉得他说的话似乎有点道理,我必须承认,我对上官严的印象依然停留在十五年前,如今十五年后再次听到他的消息,从总人口中得知的这个人我都不相信跟我认识的那个人会是同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次发文 继续努力
☆、第十一又二分之一章
14:40
眼下回到上官家,大伙儿合伙把肖唯架到她的房间里去了,本来还在徐文泰手中的钥匙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到了钱茹欣的手里,对了,忘了告诉大家一件事,上官严的钥匙链上并没有那套房子的,但是却有房里书柜上的钥匙,不过除了在书里看到一张上官严的名片什么都没有。
眼下我们都下了楼,我看看大家,又看看徐文泰,心想徐文泰已经提前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应该是告别的时候了,可却发现他一直在看着我,我心里一惊,本能地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了。
“各位,看来我已经没什么事了,只不过我想请于博扬出去跟我坐坐,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哦,该来的还是来了,我心想,刚刚在车上我就预感会有这么一出的,同时希望它不要从我的脑海里跑出来发生在现实里,可是现在还是发生了,我一时没了主意,我看看其他人,希望他们可以提出种种理由加以阻止,我这个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起了细节,人都说这是衰老的征兆,是否衰老我不知道,只是很早我就发现了我身上发生事情的巧合性,那就是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坏事我像个先知,可是好事又像个白痴,往往我越怕来什么它就来什么,比如说吧,我这人拿一串钥匙试房门,永远最后一个才是正确的那个,不怕大家笑话,我这个人喜欢赌博,每年都会趁着谈生意的机会去澳门玩玩,把自己平日里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钱一下子挥霍掉,就好象男人用自己的私房钱买自己看上的股票,女人买有升值空间的珠宝,不过我从来没在赌马上赚过一笔,事实上往往我最不看好的马会在一次革命性的战斗中取得完美胜利,而我看好的马却在关键时刻栽一跟头,我讨厌老天爷,甚至非常恨他。
而且我发现这一切都是在我出狱以后开始的。
上官鹏没有反对,上官雅早就回房了,只有上官文志跟钱茹欣谈不上反对可明显是在怀疑私下徐文泰会跟我说些什么,也许是遗产问题,我竭力装出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证明自己没有可没有半点值得怀疑的地方,不想却撞上了童颜的眼神,那眼神中既有替我感到无辜受屈感到的不平又为这件事无可奈何。
“啊,放心。”徐文泰见有人投来了怀疑的目光就赶忙解释:“大家知道的,我跟于博扬是老相识,想说说话,毕竟很多年没有见了,这跟你们关心的事情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徐文泰的一席话让眼前的两位顿时有些不自在,连同让我也有些不自在,这话太露骨了,又不是明的露骨,我算是看清上官文志的为人了,他是那种对下作威作福,对不了解的人以礼相待,对上又献媚奉承的人,一开始他不了解我的底细,特别是遗嘱上的特别的叮嘱,让他注意到了我,而连着三天我被视而不见,他就装好人对我嘘寒问暖,如今遗嘱上有我了,可是触犯了他的利益,他发现我是个威胁,行了!跟我彻底划清界限,准备必要时跟我短兵相接了。
眼下两人都不说话,徐文泰就以为他们默认了似的,他笑笑说:“放心,我们不会走太远的,我的车子就停在大门口,就在附近坐坐。”
我眼巴巴地希望钱茹欣蛮不讲理起来或者上官文志变成小人,可他俩谁都不说话,我只好跟着徐文泰出了门,临出门的时候,我又看到了童颜,而他这次却没有看我,他只是呆呆地站着,仿佛在考虑什么事情,我心里却在想,此时此刻。我倒是更愿意留在屋里跟这帮人吵个你死我活,也比跟前面这个人在屋外谈话更自在一些。
我们的确没走多远,走出这条巷子以后,就是门头沟最大的美食城,15年来每次来北京,我都从不来这片,不是因为逃避(是有这个原因啦。)而更多的是我在这边没什么客户,我跟徐文泰一前一后,我在前,他在后,我一副故作轻松的样子,可心里却因为离开上官家后心情渐渐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如今我跟徐文泰还有上官严三人的社会地位感到羞耻,很明显,曾经大学里的三个好朋友,15年以后,我是发展最糟糕的那一个,上官严继承了家族产业,成为北京有头有脸的上流人物,而徐文泰则一身西装革履,开着百万的汽车,而且还娶着一位好太太,而我呢?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开着一辆每天平均坏两次的小破车,不仅没人伺候,还要钻到那些个奶牛肚子底下伺候它们-----可明明,上大学的时候,我是最风光的那一个,而且就算好人有好报,想当年我也是因为他们的关系我才蹲的大牢,那老天爷在我出狱以后更应该加倍补偿我才是,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一股悲愤油然而生,是我走错了路,可是也不该让我沦落到如此悲惨的境地。
徐文泰选了一家茶馆,也许他还记得上大学的时候,我有嚼茶叶的习惯,不过在鸡西的这些年,我早就没这种品茶的闲情雅致了,每天早晨跑到牧场旁的水槽里接一壶自来水回家,要不就是在不冷的情况下,就着水槽喝几口立马开工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