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灵异事件备忘录
后来声音越来越清晰,黑子以为是谁故意跟着他给他开玩笑,这就把板车一停然后坐在路边跟那声音拉起了呱(方言:聊天之意)。结果越聊越不对,那个东西好像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尽是在学黑子说话,然后怪笑连连。
黑子慢慢觉得这不是人在开玩笑,说实话,黑子有些直愣,要是常人早就觉出不对劲的地方了,怎么会拖到现在才有所感悟。黑子就问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并让说话的那东西出来,那东西却嘿嘿笑着说,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说到这里,茶壶中的茶水喝完了,我去帮七哥续上茶,继续听他讲接下来的故事:“到了晚上,黑子就高烧不退,说起了胡话。第二天早上,黑子竟然不见了,我们寻了半天才找到从外面回来的黑子,黑子满身的鸡毛,怀里还拿着一只鸡,那只鸡已经被吃去了一大半了,他竟然是生着吃的!当时他的嘴边还沾着血,别提多恶心了。
不光我们,就连疤瘌头都束手无策了。疤瘌头说可能黑子碰到了黄大仙(黄鼠狼)了,他还说有些黄大仙受日经月华,时间长了就通了人性,而他们刚修炼出来的,就喜欢模仿人,走路说话办事儿什么的。看到人路过黄大仙就勾引你说话,如果搭理黄大仙,他就会迷魂对话的人,然后取而代之过几天人的生活。
那几日我们把黑子关进房里,不让他出来,他就又叫又骂,但我们无动于衷,那声音根本不似黑子原来的动静,声音又尖又利带着阵阵阴寒。
疤瘌头说不管黑子怎么样,就是不能让黑子出去,否则让他体内的黄大仙得知了做人的好处,黑子就救不回来了。没过三四天,黑子就在屋里大叫一声:‘我这是在哪儿?’
疤瘌头一拍大腿说黑子回来了,我们一拥而入,发现黑子十分迷茫的看着我们,至于先前的事情,他就一点儿也记不清了。这事儿让我明白,或许这个世界上的确有鬼神或者我们无法解释的东西存在。于是便开始相信起来疤瘌头所讲的故事来了,后面的一些事情就更加印证了我这个万事皆有可能的想法。
那些日子,战事燃起纷争不断,死尸也多了起来,义庄中到成了专门的停尸地,从十天半月一具尸体变成了隔三差五,再到最后就天天有好几具尸体停放了。为此,疤瘌头给宗族家里汇报后,去庙里请了一副钟馗图挂在正堂屋内,镇着这些停放的尸体。
事情一晃就是半年过去了,结果又出事儿了.......”
☆、第八十三章 七哥篇——灯下美人
“出什么事儿了?”我提出疑问。
我收集诸多灵异事件后发现,在解放前和解放初期这段时期,是灵异事件的高发时期。首先常言道乱世多妖魔,世道越乱越容易有怪事儿发生,那时候战争多冤情多死的人也就多,故此有些怪事儿发生也属正常。这或许是人们的精神寄托,也可能是科学不发达封建迷信等,但无法解释的事情依然有许多。
再说现如今很多怪异的事儿也出在人迹罕至的地方,可能是因为荒凉所以人容易自己吓唬自己,但也不排除荒凉之地人烟稀少容易藏污纳垢的原因。那时候城镇化不太明显,所以才会有农村包围城市之说,每个城池非常小,比如济南当时走着绕一圈,走快点的话也用不了多久,哪里像现在这般不断地向外扩张,开车两个小时都不一定能绕的过来。故此荒凉之地和农村乡间田地是比比皆是的,这才有了滋生灵异事件的沃土。
总之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儿,虽然听起来这样解释有些苍白无力,还有些强求,但那时候有图文记载,文字记述,经考证基本属实的事件的确很多很多,我想诸位也听过不少吧。所以我收集过许多那一段时期的诡异故事,等有机会一一讲给大家。
书归正传,七哥听了我的疑问,幽幽的说道:“那天义庄里就我一个人在,疤瘌头带着黑子还有大毛出去办年货了。到了年底了,要给各庄户买些彩纸之类的,还要买点鞭炮酒水。平日里这些事儿半天就能办完,但那年因为宗族中有很多事儿,所以把族内的一些祭拜等物也交给我们去采办。我们虽然不是宗族家的庄户园工,但毕竟义庄归全族所有,咱们吃人家和人家的,偶尔帮忙干点活也是应该的,而且这种事儿几年也赶不上一回,还有辛苦钱可以拿。
其实我也想进城去,一来可以热闹热闹,还能去大观园听听快书相声,见识下跤场健儿的英姿。而且这一趟因为采买的东西很多,得去三个人,疤瘌头得去,剩下的两人也得去,住在城里一晚,估计喝酒吃肉是少不了的了。我们抽签决定谁去谁留,义庄得留人看守,防止贼盗。结果我输了,愿赌服输,不过想想大晚上的一个人在义庄我都害怕,不过疤瘌头他们说一定会早去早回的,但我想这也不过是说说罢了。
我满肚子的不乐意,疤瘌头告诉我说回来给我带好吃的,还说如果有余钱给我弄件估衣穿。所谓估衣就是旧衣服或者残次品,咱们这里大多是指的旧衣服。那时候城里的集市上经常有卖估衣的,得去淘换,有好的买回来洗洗浆上就和新衣服一样。
我听了这话高兴起来,安心在义庄内守着。结果疤瘌头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就送来了几具尸体,说是想不开跳护城河了,没地方停放见我们这个义庄近就暂时放在我们这儿。如果有家属来领还则罢了,没有的话用草席子卷了扔乱葬岗子就行了。
要是疤瘌头在估计就得说几番,虽然拗不过官家到底得是停放在这里,但好歹也能弄几个大子儿,说是草席钱和辛苦钱。这些跳河的,估计要么家里没活路了,要么就是死绝了,哪里会有家人来认领?这纯属给自己徒增麻烦,通常要来了钱,疤瘌头就会领着我们编草席,简单一裹就去扔了,然后拿着那几个大子儿去换酒喝。从未指望过来人领走尸体,要是钱也没,人也没有,那真是给自己找麻烦了。坑肝状巴。
我当时年少好欺,那些送尸体的人说了几句场面话也就走了,我也没敢要钱。他们走了以后我脑子才转过弯来,连连咋舌不知疤瘌头回来该如何训斥我呢,但又一想到时候衣服什么的都买回来,也就无所谓了,再说疤瘌头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心里可疼我们了。
我检查了尸体,因为尸体是刚淹死不久,尸体还没肿胀,尸斑并不明显,而且又是在大冬天,咱们这儿冷,所以尸体没这么快腐烂,故此倒也不难闻。这些尸体是三男两女,女的一个四十多岁,一个才二八佳人的年纪。
我不禁想起了疤瘌头所说的鬼挠头的故事,这可把我吓得啊,光看了看那些人的衣着,也没怎么仔细看尸体就关上门跑了出去。那晚上我在堂屋待着,因为堂屋有幅钟馗图啊,都说钟馗打鬼,在他所在的屋内,估计妖魔邪祟不敢入内吧。
炉子很暖,昏昏沉沉的我就睡了过去,到了半夜突然听到庄园的门响。我翻身起来揉了揉迷迷糊糊的眼睛,然后点燃了烛台举着蜡烛护着火走了出去,嘴里问门外是谁。走了两步我才想起来原来自己忘记插上大门了,是野狗进来了撞到了门,还是什么?
走到大门口,隐约看着门口站着一个女人,就那样矗立在门口,也不进也不退的,黑咕隆咚的看不清样貌着实是可怕。经历了黄大仙的事情,我相信这个世界上肯定是有那种东西的存在,于是我用着颤音问道:‘是谁,快说话,不说话我可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