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阴谋1:以色列的暗杀艺术
“我相信我的人民有权利拥有自己选择的故土。我从来也没有过爱情,太奢侈了。”
“对不起……”她本想叫他卢西恩,又不知为什么没有叫出口。
“你不想叫我的名字,多米尼克?你为什么不叫我卢西恩?”
“因为我知道这不是你的真名。”
“你怎么知道的?”
“尤瑟夫告诉我的。”
“你知道我的真名吗?”
“不知道,尤瑟夫不肯告诉我。”
“尤瑟夫是个好人。”
“我非常喜欢他。”
“多米尼克是你的真名吗?”
她有些措手不及:“你在说什么呢?”
“这是个简单的问题,真的。我想知道你的真名是不是多米尼克。”
“我的护照你看过的。”
“假护照很容易做。”
“也许你这样的人是很容易做!”她反击道,“听着,卢西恩,或者随便什么他妈的狗屁名字,我不喜欢你的问题,让我很不舒服。”
他坐下来,揉着太阳穴:“对不起,你是对的。请接受我的道歉。在中东的政治里打过滚的人,可能变得戒备过度,神经过敏。我希望你原谅我。”
“我需要检查一下我伦敦的电话留言。”
“当然可以,”他按下了电话的免提键,“告诉我号码,我替你拨。”
她背出了号码,他的手指跟着按下键盘。几秒钟后,听到了铃声,先是英国电话的两声嘟嘟,跟着是她自己的录音提示。她脑海里浮现出一名技师的影子。他就坐在特拉维夫的一架电脑跟前,解读着电话的发出地:“蒙特利尔,伊丽莎白女王酒店,1417号房间。”她伸手去拿听筒,然而他伸手挡住,抬头看着她:“我也想听听,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又开始戒备过度了。”
她有三条留言。第一条是位妇女,自称是多米尼克的母亲。第二条是朱利安·伊舍伍德,有一份文件他找不到了,希望她能抽空给他去个电话,帮他找找。第三条来自一名男子,他没有报名字。她立即听出了那是加百列的声音:“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一直想着你。你不管需要面对什么,我都和你站在一起。我希望,很快能再见到你。祝福你。”
“你可以挂机了。”
他按下了免提键,然后挂断了通话:“这个声音不太像尤瑟夫。”
“他不是尤瑟夫。这是我认识尤瑟夫之前的一个男人。”
“听起来这个男人似乎依然很关心你。”
“不,他从来没真的关心过我。”
“可在我眼里你显然曾经很关心过他。也许你依然关心他。”
“我爱尤瑟夫。”
“是啊,我忘了。”他猛然站起身,“咱们去买东西吧。”
38
蒙特利尔
兹维·亚丁在机场接到了加百列和沙姆龙,接着驾车带他们进入蒙特利尔。他有一头浓密的卷发,一部浓密的大胡子,身材魁梧,像个橄榄球选手。由于他块头大,有不少人觉得他傻,他其实才不傻呢。加百列曾和他在学院里做过同学。虽说两人身型差异巨大,却是技击格斗课程中的一对搭档。没等课程结束,亚丁已经弄断了加百列两根肋骨。当时,加百列也还以颜色,一个肘锤,打得亚丁下巴脱臼。后来他俩被送到医务室治疗,亚丁这才承认,是沙姆龙唆使他下的手——他想测试一下加百列对疼痛的耐受力。加百列听了恨不得把沙姆龙的下巴也揍脱臼。
“人家说今晚要降温到零下三十度,”亚丁一边说着,一边沿着高速路往市中心疾驶而去,“我给你们带了些大衣和手套。我还给你带了这个,加百列。”
他递给加百列一只不锈钢枪盒,里面装的是一支点二二口径的伯莱塔点射手枪。加百列抚摸着枪筒和核桃木把手。枪摸上去是冷的。他合上盖子,将枪盒放在座椅下面。
沙姆龙说道:“谢谢您的天气预报,兹维,可是杰奎琳究竟去了哪里?”
亚丁迅速地介绍了此前的情况。从巴黎飞来的航班晚点二十分钟。亚丁的团队在她们通过移民局和海关后盯上了她们。那个女孩在赫兹公司租了车,把车开到了市中心的伊丽莎白女王酒店。她把杰奎琳交给一个男人,四十几岁,衣装体面,相貌也不错。他们上楼,进了一间房间。亚丁在酒店安插了一位特工,职务是前台领班。他说那家伙是当天早些时候入住的,使用的名字是卢西恩·达沃。房号1417。
“照片?”沙姆龙充满希望地问道。
“办不到,头儿,那样的条件下,不可能的。”
“是不是塔里克?”
“有可能。难说。”
“那女孩怎么样了呢?”
“交接完毕后她离开了酒店。勒内·莱维斯克大道上停着另外一辆车,把她接走了。我没有跟踪她。我觉得我们的人手分配不开了。”
“你有多少人?”
“三个有经验的男人,一个女孩是你从学院给我调来的。”
“他们是怎么布置的?”
“两名组员在酒店大堂,扮作购物者。另外两名在外面的车里。”加百列说道:“咱们在大堂前台的朋友能不能把我们带进房间去?”
“当然。”
“我想在他电话上安个‘镜子’。”
“没问题。我从渥太华带来了一套家伙。我们可以在酒店另找个房间作为监听站。不过,那就需要一名组员长时间守在那儿。”
“为了监听电话而调动一名组员,绝对值得。”
“我会派新来的女孩去。” 。“不,我需要派女孩上街。”
亚丁瞥了一眼沙姆龙:“新的问题来了,头儿。”
“什么问题?”
“勒夫。”
“勒夫怎么了?”
“我在等你的飞机的时候,曾经和站里联络过。”
“怎样呢?”
“莫迪凯在我们走后打过电话,询问日常维护的事情。显然,他告诉了勒夫,全站人都失踪了,因为才过了半个小时,勒夫就从行动部中心发了信息,询问到底他妈的出了什么事。”
“怎么答复勒夫呢?”沙姆龙厌烦地问道。
“我编了一套故事,交给秘书小姐去应付了。她汇报说,我们收到一条加拿大情报部门的内线报告,据说伊斯兰圣战组织一名成员就住在魁北克市,所以我们全体赶去看看。勒夫随后又放了一炮:‘谁授权的?请提供伊斯兰圣战成员的姓名。’大致就是如此。你现在了解了吧,头儿?”
沙姆龙轻声骂了一句:“回去以后给他发个信儿,就说情报有误。”
“听着,头儿,我们回去以后还有很长路要走。可你很快又要退休了,勒夫就有可能接手这个位子。他可以让我过得很惨。他就喜欢这一套,这个畜生。”